病床上的張子桐已經神誌不清,右手邊正在掛著吊瓶,從她那打著哆嗦的手臂就不難看出她此時的痛苦。抓*機書屋


    若真是玻璃降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至少現在的我是沒有辦法的,於是,我安慰了她父母幾句,然後我就走出病房給米睿打了個電話,將事情告知於她。


    她聽後也很著急,而且,她還說她今天有點事情,要來也得是明天,從大理到遼寧,怎麽也得三天以後,還叫我這三天多注意點張子桐的情況。


    我急忙告訴她,說這麽十萬火急的情況你就別坐火車了啊,做飛機吧,當天就能到,事主家裏很有錢,機票肯定沒得問題。


    米睿聽後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後說:“那好吧,我明天去昆明買票,盡快趕過去,對了,韓立哥你最好檢查一下她身上的玻璃一共有多少顆,要是應了七七之數,達到四十九顆可就麻煩了。”


    我說行行行,你就盡快趕過來吧,有我在,這一兩天估計也不會出什麽意外。


    掛斷電話,我便返回病房,將檢查身體一事說給張子桐父母聽,這一次二老到是沒有不高興,可她媽非要在屋子裏看著我給張子桐做檢查。


    我尷尬,說阿姨你還是出去吧,你在這裏看著我也不好下手啊!


    她媽一愣,說你說什麽?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這麽看著我總覺得很難為情啊!”我再次尷尬賠笑道。


    說完,就見她爸拉住她媽的手,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按小師傅安排的做吧,她媽仍然有些不放心,不過還是被她爸給拽出去了,然後我叫張子瑤留下給我搭手。


    有錢人住的當然是高級病房,她爸媽在病房外隔著玻璃觀看,此時的張子桐比之當初清廋了許多,按照米睿的囑咐,我讓張子瑤一點點將張子桐的被子掀開,然後開始解去她病號服上的扣子。


    這絕對是一具美麗的胴體,讓人舍不得將視線挪開,但那一排醒目的玻璃珠子提醒我,現在可不是偷看的時候。


    默念淨心神咒,心神漸漸平穩下來之後,我開始數起玻璃珠子,一顆,兩顆,三顆……


    當全部數完之後,我大驚,四十八顆!


    隻差一顆就應了降頭術中的七七之數,而且,張子桐左眼上的白色氣流越來越弱了,就算我開啟天眼也勉強看見一絲而已,估計米睿得明天下午或是晚上才能到,這一晚上我一定要多加小心。


    檢查完畢,張子桐的爸媽就走了進來,然後急忙問我,說怎麽樣啊小師傅,我女兒還有救嗎?


    我安慰他倆,說你們別急,明天我一個朋友會過來,她比較專業,叔叔,我把她電話給你,明天你去桃仙機場接一下吧。


    她爸滿口答應,但眼下這種情況我根本不能離開,於是,隻好花二十塊錢租了個折疊床,在病房內看著張子桐的反應。


    為了以防萬一,我在病房四麵牆壁上分別貼上了擋煞符,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克製降頭術,而且,我還追問張父,問他是不是在生意場得罪了什麽人,遭人報複了等等。


    可張父卻說:“我雖然是集團一位董事,但這麽多年我都抱著以和為貴的態度做事,根本沒有什麽仇家。”


    這一句話到是把我說愣了,不是仇人報複,那張子桐好端端的怎會被人下了玻璃降呢?難道是她自己得罪了人嗎?


    好在過幾天又是月圓夜了,我也可以像十三叔請教下降頭術以及女鬼淚一事。


    醫院的條件很難讓人入睡,張父張母以及張子瑤都沒有走,於是我們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說著說著,就聽張母忽然大叫,說小師傅你快看,子桐眼睛上又長了一顆玻璃。


    聞言,眾人皆數走向病床,果然,正如張母所說,在張子桐眼皮的正中央,緩緩的生出一顆米粒大小的玻璃珠子,神奇的很,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但是,我內心卻掀起驚濤駭浪,加上這一顆,不正是應了降頭術七七之數麽?


    盡管我不知道七七之數具體是什麽意思,可還是忍不住就緊張起來,四處張望。


    這一看之下,隻見窗子外麵的玻璃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顆人頭,披頭散發,血淋淋的,那牙齒上竟然還粘著些許碎肉,瞪著布滿血絲的大眼睛看著我,要知道,這裏可是十二樓啊!


    而且,這人頭出現的太突兀了,就好像你在屋子聊天,然後無意間一回頭,忽然就看到窗外飄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任誰也會嚇得心神不寧。


    我頓感腳下一軟,心想:降頭術,人頭,米睿說過,蠱中金蠶,降中飛頭,那這顆漂浮於百米高空的人頭,恐怕就是傳說中的飛頭降了!


    但是作為普通人的張子瑤等人顯然沒有看見,見我緊張就問我:“韓立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了?”


    我盡量使自己的心神安定下來,盯著那顆窗外的人頭,說沒事沒事,有點困了而已,然後,我掐著金刀訣,悄悄來到窗子邊,然後照著窗外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就砍了下去。


    哪知那人頭狡猾的很,我的金刀訣剛剛劈出,就見它往右邊一晃,然後就如同無常老爺那般,透過玻璃就飛了進來。


    估計也是沒有被正麵擊中的原因吧,它竟然不懼擋煞符的威力,而且去勢不減,直奔病床上的張子桐。


    我快速摸出畫靈符,但飛頭速度何其之快,眨眼間就飛到張子桐的上空,與她呈現對視的姿勢,然後我就看到那顆飛頭張口咬向她左眼的玻璃。


    我不明白飛頭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就是為了吃掉那玻璃嗎?還是張子桐左眼上麵那股子白色氣流?


    但眼下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可憐的張子桐家人渾然不知自己他們的寶貝女人正在麵臨何等險境,而我,掐好畫靈符,對著那飛頭大喝:“急急如律令,敕!”


    畫靈符不似擋煞符一類,不需要貼在鬼物身上,離得老遠便能發揮效果,這也是我為什麽喜歡用畫靈符的原因。


    山天大畜陣法當時就將飛頭彈出老遠,直到撞在牆壁那張擋煞符上才算停止下來,我本以為那飛頭會再次向我攻來,可它飛起之後隻是在屋子裏晃悠兩圈,然後就透過窗子飛了出去,我想留,卻留之不住。


    這到是把我弄懵了,什麽情況?那下降之人控製著飛頭術就是進來親吻一下張子桐的眼皮?


    張父張母以及張子瑤到是被我這一聲大喝嚇到了,紛紛詢問,小師傅怎麽了?是不是有東西進來了雲雲。


    我沒時間一一回答,我要下去追查那個施展降頭術的人,要知道,飛頭降雖然牛波依,但那畢竟是黑巫術,因此有些弊端,比如距離限製,施術者一定在附近,不可能離得很遠控製飛頭,而飛頭離得越遠對施術者傷害也就越大,不然的話,那些會施展飛頭降的人,豈不是隔著太平洋都能飛到大洋彼岸去害人了嗎?


    因此,我叮囑張父,明天別忘了去機場接米睿之後,就衝衝跑出病房,通過天眼,追查那顆飛頭的去處。


    在那種十分抽象的感覺之下,我看到那顆飛頭向著醫院對麵街角飛去,但是隻剩下了一個小黑點,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追的上。


    可當我走出醫院之時,卻看見那顆人頭仍然停在那裏,在我追上去之後,它又動了,可是速度不快,僅僅保持著我視線能所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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