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三點,飛機徐徐降落在冰城雪景機場,杜若下了飛機,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閉著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她的嘴裏輕輕地說道:“段暄,我回來了。//”


    是啊,當年因為刺了他那一刀,杜若被段暄的同學當場扭送到了公安局,即使是不滿十四周歲,也足足在少管所呆了半年多,舅舅他們幾乎動用了丁家所有的關係,最後才艱難地把她弄了出來。


    她回到家後,杜春江發現她整個人都變得孤僻起來,甚至看人的眼神都帶著一種莫名的敵意,怕她又作出什麽事,於是直接花重金找了個陪讀,一張機票把她送到了英國,美其名曰去體味一下媽媽當年在英國的學習和生活,然後杜若從英國再到港城,這一走就是十二年。


    實際上她心裏對杜春江當年的做法清楚的很,他就是想把她和曾美戀的兩個孩子隔離開,他怕哪一天她犯了性,出其不意再把他們給捅了。


    想到這裏,杜若自嘲地笑了笑,真不知道誰才是杜春江親生的孩子。一邊想著一邊掏出手機給鄭嘉南打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杜若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在哪?我已經到了。”


    鄭嘉南抱怨道:“晚點了兩個多小時你知道嗎?”


    杜若皺皺眉:“你去跟航空公司說去,你以為我願意晚點啊!”


    鄭嘉南磨牙:“誰讓我提前一個小時來的?”


    杜若不耐煩地說道:“好了,你再說年底的獎金沒了啊!我不簽字跟你說!”


    鄭嘉南從小就是財迷一個,把錢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結了婚有了孩子之後更是,幾乎恨不能鑽到錢眼裏,每次去港城跟她匯報工作的時候一看他的臉,就知道最近的匯率是升是降,不過公司裏有他這樣的專業鐵公雞在也好,他的座右銘就是利潤最大化,成本最低化。//


    這幾年在他的運作下,公司的業績逐年攀升,比她剛繼承時翻了十幾倍,最近他正操作上市,顯然對整個集團來說,鄭嘉南是最合適的領導人,也正是因為這樣,杜若才放心讓他當職業經理人請他全權管理公司。


    鄭嘉南遠遠地看著那個帶著大墨鏡,一身墨綠色印花長裙款款而來的曼妙身影,瞪著電話咬牙切齒地說道:“老子在你正前方呢。”


    杜若一聽,抬眼看去,隻見鄭嘉南在她前方不遠處正一臉陰鬱地看著她。


    杜若微微一笑,把墨鏡拉低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推著去,對著電話嬌聲說道:“你早說呀。”


    她一邊說著一邊掛了電話,推著行李車走了過去。


    杜若笑嘻嘻地對鄭嘉南說道:“老鄭,好幾個月沒見,現在見了我是什麽感覺?”


    鄭嘉男對身後的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趕忙上前接過杜若的行李車。然後對杜若說道:“我巴不得你趕緊回港城。”


    杜若哈哈一笑,猛地一把抱著鄭嘉南在他的腮邊用力地親了一口,然後看著他彎著眼睛笑道:“晚了,你把我叫回來,我怎麽說也得呆個三年五載再說。”


    鄭嘉南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咕著:“不知道上輩子造了成孽,怎麽有個你這樣的幹妹妹。”


    杜若挽著他的手咧嘴笑道:“我幹媽最近怎麽樣了?身體還好?”


    鄭嘉男掃了她一眼:“好,以前還總是這疼那癢的,自從有了小球之後,真的是走路都帶風了,身上的老毛病全好了……”


    杜若一聽,撲哧一聽笑了出來:“她原來還不是讓你愁的,你早結婚,她早好了。”


    鄭嘉南低頭看著杜若問道:“你怎麽樣了?上次說的那個煤老板還談著?”


    杜若笑笑:“分了。”


    鄭嘉男皺眉:“這才幾天的事啊,怎麽就分了?”


    杜若斜了他一眼:“你還不知道我?我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我能跟他在一起處上兩個月就不錯了,再處下去我估計就快反目成仇了……”


    鄭嘉南哧笑了一聲:“你還不婚主義者,哥告訴你吧,哥原來多鐵齒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者,這不碰到你嫂子照樣歇菜,所以我說若若,你別嘴強,你才幾歲,不想結婚隻不過是還沒遇到合適的人罷了……”


    杜若聽了,凝神想了一下,點頭說到:“也對,我還是太年輕了,不過你說我沒碰到合適的人……我處過那麽多男人,都沒有一個合適的,這麽說來,我能碰到那個人的機率也太低了嗎?”


    鄭嘉南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臉,認真說道:“杜若,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你人品有問題?”


    杜若瞪著鄭嘉男,半晌,吐出一句:“年底的獎金單我忽然又不想簽字了……”


    上了車鄭嘉南問道:“送你去哪?”


    杜若想了一下:“回蓮坊吧,我想回去住。”


    鄭嘉南失聲笑了起來:“你不是最討厭回那邊嗎?”


    杜若瞄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怎麽,我這標準的杜家大小姐,我不回家,難道那個家生生讓那兩個野種占了去嗎?”


    鄭嘉南皺了皺眉,接著說道:“我說你也收斂點,那一個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一個是你名義上的哥哥,雖說沒什麽血緣關係,但是看在你老爹的麵子上,你怎麽說也得把表麵上的工作做好啊,不然你這不是落人家的口實嘛!”


    杜若一聽,不屑地哼了哼:“要不是媽媽當年把春雪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贈給爸爸,他們早就不知道落魄成什麽樣了,蓮坊的老宅在我的名下,我想讓他們滾蛋,那是分分鍾的事,我何必要給他們好臉色看?”


    鄭嘉南一看杜若說起這個,臉上陰沉起來,便知道他又觸及她的底線了。


    杜若的媽媽去世前,把春雪一部分股份轉到了杜若父親杜春江的名下,結果杜若的媽媽去世沒多久,杜春江就娶了他高中時的初戀情人曾美戀。


    杜若本來就不能接受杜春江這娶新人的速度,結果這個曾美戀竟然還是一個離了婚帶著個拖油瓶的寡婦,這讓自尊心極強的杜若更加接受不了。


    以前小,她隻是埋怨杜春江在她媽媽屍骨未寒的情況下娶得太快,後來在英國時才漸漸思考杜春江是不是早就已經出軌了。


    那時候也找人暗暗調查過,可是實在是年紀太小,有些行事不方便,於是就擱置了,現在一聽鄭嘉南這麽說,忽然覺得這次回來,應該把這件事也徹底調查一下,如果調查的結果真的如她想象的一般,爸爸是婚內出軌,那她絕不會手軟,不要說蓮坊老宅,就是春雪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也會想方設法地奪過來,媽媽的東西,絕不能去養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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