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盯著那個亮著燈光的窗戶看著,心中說不出的好奇和害怕。[.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幾書屋。白天下榻這家酒店時,就看到在我所住這幢樓的前麵,是一個空曠的工地,而工地的邊上,則是一棟廢棄了的待拆遷危樓。


    這時已經是深夜了,工地也按照規定停工不得擾民,那為什麽這棟樓中會出現一個單獨亮著燈光的窗口呢?


    正在我疑惑間,夜空中依稀飄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那是一個女子哀怨的歌聲,如泣如訴,雖然我聽著那曲調覺得耳熟,卻一時也想不起那隻歌的名字。


    難道是對麵這幢危樓中傳來的歌聲?我緊蹙雙眉,注視著那個窗口。不一會兒,那歌聲戛然而止,一陣令人心裏發酸的鋸東西的聲音傳入了我耳中,時不時地還夾雜著電鑽聲。那聲音太刺耳了,攪得我心煩意躁,我幾乎能肯定,這陣噪音就來自於對麵那棟樓。


    隻是我奇怪的是,雖然這聲音如此擾民,酒店中卻仍是十分安靜,聽不見有人出來責問。我的眼光掃過那架天文望遠鏡,心中一動,忽然有了個主意。我要大炮打蚊子,用這架天文望遠鏡來察看對麵樓內空間在搞什麽鬼。


    把鏡頭對準了對麵危機內的窗戶,我很快便調整好了焦距,圖像變得清晰起來,一切就象在我眼前一樣。


    令我驚訝的是,我居然看到對麵那窗戶內,坐著一位穿著紅旗袍的美女。說她是美女,這倒並不是恭維,在她屋內尋盞藍幽幽的節能燈炮照映下,她那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餘。


    那美女穿著一件複古的中式旗袍,那修長的脖頸,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白晰細嫩。隻是她背斜對著我,無法看清她的麵貌。mianhuatang.info從她那旗袍的高開叉處露出的半截雪白的玉腿,以及那雙黑色的細高跟涼鞋,配合著她那順垂在腦後的一頭長發,我不禁一下子呆住了,渾然忘卻了剛才的害怕。


    咦,這大半夜的,這個奇怪的美女一個人在這棟空樓內幹什麽?就在我奇怪之時,忽然聽到那美女的哀怨歌聲又傳了出來。


    她唱了一會,又低下了頭,一隻右手開始前後擺動,身軀也隨著花枝招展般顫動起來。從那再次傳來的刺耳聲中,我已經猜到了她在幹什麽。真奇怪,怎麽會在一棟空樓內半夜突然出現一個美女,而這美女還在鋸東西呢?


    我一眼不眨地盯著望遠鏡,看到她鋸了一會,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又響起了電鋸的聲音。


    突然門鈴響了起來,正專注盯著那美女的我,不由得嚇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了陽台上的沙發中。


    “誰呀?”,我大著嗓門吼了一句。沒人回答!我忽然想到,這酒店還算高檔,各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都很好,門外按鈴的人,自然聽不見我的問話了。


    估計是這酒店服務一流,這大半夜的,還有人送宵夜。我懶懶地站起身,踱到門邊,剛一打開門,我驚喜地發現,居然是丫丫站在我門口。


    丫丫這個時候怎麽會來我房間?看到她隻穿著一身素白的睡袍,那一頭黑發隨意地披散在腦後,趿在酒店一次性拖鞋裏的小腳,露出幾粒搽著紅紅趾甲油的腳趾,我不由得一下子怦然心動。


    難道……?我不敢再想象下去,雖然我心中期待那樣的場景出現,可也不忍心擊碎我心中女神高貴典雅的形象。


    丫丫看到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忽然意識到什麽似的,雙手捂在了胸口睡袍的開領處,臉色微微一紅道:“小沐哥,你就讓我這麽站著?”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躬身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丫丫進入我房間後,遲疑了一下說道:“小沐哥,我好擔心韓淡衣會把我倆找陳亮的事透露出去,要是陳亮知道了是我在找他,他還敢露麵嗎?”


    原來丫丫是為這個擔心而來問我的,我暗暗鬆了口氣,同時心中也隱隱有些失望。我沉吟了一下道:“丫丫,既然陳亮與韓淡衣在一起了,那說明你姐姐不在他身邊。奇怪,二子不是說陳亮和杜雪一起私奔到了南京嗎?怎麽陳亮會與韓淡衣又攪在了一起?”


    丫丫哼了一聲,鄙夷地道:“這男人真不是東西,他當年花言巧語誘騙了我姐姐,卻又與富婆杜雪勾搭上了。氣走了我姐姐,現在估計又拋棄了杜雪,勾搭上年輕漂亮的韓淡衣了。”


    我‘嗯’了一聲道:“丫丫,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如果韓淡衣忍不住把我倆的事告訴陳亮,估計這家夥羞於見你,一定會避開我們的。”


    丫丫輕聲應了一句,忽然語氣一轉道:“小沐哥,我想了好久,不如你陪我現在到韓淡衣家裏,我們就在她家等著陳亮的出現。”


    我一楞,搖了搖頭道:“丫丫,這似乎不大合適。要是這麽晚了我們貿然到韓淡衣家中,你說她可能開門嗎?說不定她要警覺起來,以為我們是想入室搶劫的歹徒呢。”


    丫丫一時黯然,沉默了一會,她眼睛瞟向了我的陽台,忽然揶揄我道:“小沐哥,你不是說喜歡觀察天象麽?嘿嘿,是不是借口啊?我看你是想租個望鏡,用來偷窺漂亮女人的吧?隻可惜,你忘了我們住的酒店對麵根本沒有人入住。”


    我臉上一紅,急切地想為自己辯解。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靈機一動,轉移話題道:“丫丫,在夫子廟買的那個發簪挺精致的啊!要是你戴上,肯定象畫中的古典仕女那麽美,你為什麽不要而送給韓淡衣呢?”


    丫丫臉色微微一變,猶豫了一下說道:“小沐哥,其實我挺喜歡那個發簪的。隻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拿著那個發簪,總感覺渾身不舒服。可能是因為當時那個巷子陰森森的吧,我膽子又小,有種說不出的害怕感。既然韓淡衣要,我就索性做個順水人情,還指望她為我們保密呢!”


    她可能不想再提及那個發簪,語氣一變嘻嘻笑道:“小沐哥,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說你想偷窺美女的原因嘛?”


    我一楞,腦子一轉,立即想到了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把天文望遠鏡的鏡頭不是對向天空,而是略略下傾了。


    我尷尬地解釋道:“丫丫,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剛才我確實是在看月亮和星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麵樓居然亮了一盞燈。在那燈下,還真有個穿紅旗袍的美女。大半夜的,不知她搞什麽鬼,又是唱歌、又是電鋸,甚至還有電鑽聲,弄得我心煩意躁怎麽也睡不著,想看看她到底想怎麽樣。”


    丫丫驚訝地道:“小沐哥,你這是在逗我樂吧?對麵樓明明是拆遷的,黑乎乎的一片,哪有窗戶亮著燈啊!”


    我嘴裏說著‘你看那兒’,轉身往回一指。這一扭頭,我不禁也楞住了。奇怪,對麵樓確定沒有一絲亮光發出,也聽不見任何噪音和那美女的歌聲。


    我心中不禁開始害怕起來,牙關甚至開始打顫,結結巴巴地問丫丫道:“丫丫,你剛才房間內,有沒有聽到有女人唱歌,還有電鋸、電鑽聲?”


    丫丫搖了搖頭道:“根本沒有呀!我剛才洗好澡後,還特地到陽台上看了會月亮呢,沒看見也沒聽見你所說的一切。”


    我心中一緊:糟了,我會不會是見到鬼了?據小時候聽仙婆婆說,陰陽相隔,一般情況下,人是看不見鬼的,鬼也看不見人。如果一個人的陽氣低了,或者是鬼的怨氣極大,那麽,人鬼就可能會互相看見。


    難道我最近走背運,陽氣下降,所以隻有我見到鬼,而丫丫才渾然不覺呢?我突然想到了夫子廟小巷子中買發簪的情景,不覺身子一個哆嗦:難道那個賣發簪的也是女鬼?


    除了這個理由,我已經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解釋我自己為什麽會在沒人的小巷子中,突然見到一個奇怪的地攤和一個同樣奇怪的美女,更無法解釋為什麽這個攤點和女人突然消失,丫丫和韓淡衣根本沒覺察的的原因。如果她真的是鬼,那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麽丫丫拿著發簪感到莫名害怕的原因。


    可那要真是鬼,為什麽我現在卻看不見了?如果她不是鬼,怎麽可能突然一下子消失得無景無蹤呢?


    難道……難道是因為我並不是陽氣差,而是我有時能見鬼、有時卻看不見?對,肯定是這樣。


    所有的事象電影一般在腦子中飛速回放,我想到了在小巷子中撞到了廣告杆而見到了地攤,在酒店中撞到了牆所以才見到對麵樓內奇怪現象的事。


    仙婆婆說小嬰兒在出生到幾個月內,鹵門沒有合上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的說法立即浮上了我腦海中。


    我會不會真的有異於常人的地方,隻要當我的腦門受到撞擊,就會瞬間打開已經縫合的鹵門而見到鬼,過了一段時間,鹵門再慢慢自然合上,而鬼又不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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