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魏定波來到房沛民的住處。


    兩人連續見麵,其實風險很大。


    可現在遇到的情況,由不得他們想太多,不過一路上魏定波還是非常小心的,確保自己是安全的。


    見麵之後,魏定波直接問道:“組織證實的情況怎麽樣?”


    房沛民臉色如常,回答說道:“經過組織證實,第一次被抓的人,確實不知道學生名單。”


    這個答案,無異於已經證明魏定波的推斷。


    不過房沛民的臉色,保持的很好,這是他們的專業素養。


    “當時為什麽說他知道?”魏定波問道,因為之前討論營救的時候,房沛民說過這個問題。


    房沛民現在解釋說道:“學聯的人想要我們救人,將問題說的嚴重。”


    至於救回去之後的審查工作,魏定波覺得組織肯定也做了,但是問題在於,人是在武漢區之外救走的,武漢區一直都沒有行動,之前的藏身地點沒有被搜查,種種跡象都表明此人沒有叛變。


    導致大家都沒有往這個人身上去想。


    “所以現在組織也認為,有可能是第一次我們營救的人,叛變了?”魏定波問道。


    “對。”房沛民給出肯定的回答。


    這樣的證實,可以說魏定波的推斷,是正確的。


    雖然現在還不能百分百的確定,但是起碼大概率是這樣的。


    魏定波說道:“看來第一個人被抓之後,林滄州就秘密和他達成了協議,甚至於是看押他的人,都不知道的協議。”


    這個協議裏麵,要放棄負責看押的人,他們當然不會知道了,不然他們怎麽可能同意這個計劃。


    林滄州這一手玩的漂亮。


    不是抓到人之後,讓你叛變,然後順藤摸瓜。


    而是抓到人之後,讓你叛變但是不說出來,還要讓你的組織將你救走,從而再讓你提供有價值的情報。


    這個時候的情報,才是真正有價值的。


    當時提供的情報,組織早就做出了應對,還能有什麽價值?


    “林滄州這個人,確實不好對付,你的壓力很大。”房沛民說道。


    “我的壓力先不要說了,組織這裏的壓力怎麽辦?”魏定波問道。


    現在你必須要想一個對策。


    房沛民說道:“根據第一次被抓的人,他能掌握到的情報來看,我們負責保護學聯的同誌,以及學聯的人,可能都是危險的。”


    畢竟之前這個人能送情報,憲兵隊可能都已經有所掌握,雖然轉移了一次,但是範圍可能也被鎖定了。


    “組織打算怎麽辦?”魏定波問道。


    “麵對這個情況,組織的解決辦法是,將這個人控製起來,讓他先不能給憲兵隊提供消息,不能給林滄州提供消息,從而我們秘密將人化整為零,再轉移一次。”房沛民說道。


    這個辦法是不錯。


    但是魏定波有些擔憂的問道:“如果憲兵隊已經盯上我們,我們這樣轉移,是不是太危險?”


    “這一點組織考慮過,憲兵隊的人應該沒有盯著我們,畢竟之前轉移的時候,也是臨時決定的,所以很多人轉移去什麽地方,這個叛徒也不清楚。


    等到塵埃落定之後,組織為了保險起見,就限製了大家的自由,這個叛徒也沒有機會去送消息,因此現在敵人能掌握的隻是範圍,我們化整為零,可以避免他們發現。”房沛民給出解釋。


    這樣的話確實可以再次轉移。


    不過魏定波還是提醒說道:“還是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


    “這個叛徒呢?”魏定波問道。


    “組織打算先不動他。”


    “先不動他?”


    “看能不能利用一下。”


    “利用?”魏定波問道。


    “我們因為這一次的事情,損失這麽嚴重,如果就這樣算了,太便宜日本人和偽政府的人了。”房沛民說道。


    這是打算報複一下日本人,魏定波立馬來了精神問道:“組織打算怎麽做?”


    “先確保學聯成員的安全,等到他們都安全之後,我們再想辦法利用他,給日本人送假消息,從而對他們進行打擊。”房沛民說道。


    大差不差就是這樣的安排,畢竟敵人等著這個叛徒送消息,那麽送假消息過去,就能欺騙敵人。


    “我等著組織的好消息。”魏定波說道。


    組織這幾次,接二連三的出事,所有人都心裏憋著一股子怒火,現在也是時候發泄一下了。


    房沛民說道:“你這一次提供的線索,非常重要,組織對你的工作非常肯定……”


    “謝謝組織,我會繼續堅守崗位。”


    現在大家其實都明白,第一次被營救的人,基本上就是叛徒。


    都不需要繼續調查和試探了。


    因為利用學生名單證實這件事情,就已經可以確定了。


    唯一的好處就是,這個人不知道學生名單,沒有將名單透露給日本人。


    這是這麽多不好的消息裏麵,唯一的一個好消息。


    而且這個好消息非常重要,保證了學生的安全,而且也不會牽扯出更多的學生來。


    那麽接下來,組織就是確保學聯成員的安全,利用這個叛徒給敵人一定的打擊。


    魏定波從房沛民這裏離開,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是落地了。


    隻是第二天到了武漢區,麵對林滄州,魏定波的壓力也很大。


    林滄州的到來,魏定波原本就嚴陣以待,可現在看來,還是小看了林滄州。


    接下來麵對這個人,魏定波可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畢竟這個人不按常理出牌,你和他打擂台,要小心他的劍走偏鋒。


    其實最開始魏定波比較喜歡劍走偏鋒,但是和林滄州一比,差了不少。


    好在組織這一次打算利用叛徒,給日本人一定的打擊。


    也算是打壓一下林滄州。


    不然這一次林滄州的手段,可以說是完美的。


    雖然死了兩個自己人,但是在日本人眼裏,能死嗎?


    太能死了。


    死的又不是日本人,森田大悟會在乎嗎?


    這一點都不影響,林滄州的功勞。


    但是若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給日本人造成巨大的損失,森田大悟還會像現在這樣,看好林滄州嗎?


    起碼魏定波可以和林滄州回到同一條起跑線上,不至於現在被他拉開的這麽遠。


    魏定波現在看林滄州的眼神,和之前都有了一些變化,不過那是深層的變化,林滄州可看不出來。


    而且表麵上,魏定波和林滄州還是老樣子。


    林滄州也沒有表現出來自己崢嶸的爪牙,和魏定波見麵,總是和和氣氣。


    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程鬆在林滄州辦公室內,匯報有關憲兵隊行動的消息,林滄州聽完之後,說道:“交給憲兵隊行動,我們就不用管了,你打聽打聽消息就行。”


    “屬下明白。”


    “森田大悟隊長的態度呢?”


    “非常高興。”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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