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筠伯的懷疑其實很明顯,就是懷疑有人泄露消息。


    魏定波聽得懂,可是他猜不到是誰。


    他反正天天和望月稚子在一起,兩人可以互相證明清白。


    尤其是望月稚子還讓姚筠伯配合試探魏定波,你總不能說兩人互相包庇吧,而且還有巡捕房內的憲兵作證,魏定波確實是沒有單獨行動的機會。


    現在姚筠伯懷疑有人泄密, 那就調查唄。


    反正是查不到魏定波頭上。


    姚筠伯繼續說道:“正如同你說的一樣,軍統可以不處理梁文錦,這件事情過後我們一樣不會放過梁文錦,但是他們卻要多此一舉,去冒著風險。”


    “所以肯定是有人泄密,他們想要保護這個泄密的人,才想要擾亂我們的視線。”魏定波順著姚筠伯的話說道。


    “你覺得是誰泄密?”


    “屬下一時半會還真的沒有懷疑對象。”魏定波說道。


    畢竟他之前一直覺得, 梁文錦本來就是抗日分子,現在突然說是有人泄密,他肯定不會立馬就有懷疑目標。


    姚筠伯歎了口氣,覺得現在事情很難辦。


    魏定波順勢問道:“區長,老陳和木刻店鋪的師傅,能抓到嗎?”


    “同樣是有照片,但是搜查起來,要比原租界內困難很多。”姚筠伯說道。


    畢竟外麵的範圍更大,所以說搜查起來比較困難。


    最重要的是現在大多數的人力物力,都投入在租界內,外麵的人手也不多。


    就在兩人商討這些事情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外麵喊報告。


    姚筠伯讓此人進來,這個人就匯報說道:“區長,憲兵隊是枝弘樹隊長,死了。”


    “死了!”魏定波言語之間有些詫異。


    姚筠伯雖然沒有出言吃驚,可是表情也能看出來,是非常驚訝的。


    魏定波忍不住問道:“消息屬實嗎?”


    “剛從醫院那邊傳回來的消息, 憲兵隊包括是枝弘樹隊長在內,死了十二個人。”


    “你先下去吧。”姚筠伯說道。


    等到人離開之後,魏定波看著姚筠伯,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開口。


    不過魏定波心裏想的是什麽?


    死得好!


    軍統之前花了這麽多力氣,最後弄了一場爆炸。


    這麽多軍統成員都暴露在敵人眼中,如果隻是殺幾個憲兵,確實是有些不劃算。


    現在可好。


    殺了一個憲兵隊的隊長,是枝弘樹。


    這戰果非常的輝煌。


    之前日軍進入租界,大家都是東躲XZ,日軍也大肆宣揚抗日是錯誤的。


    而且還說會將抗日組織一網打盡,很多人都很擔心,也很迷茫。


    現在是枝弘樹的死,是在如此危機時刻的一次反擊,所有人都能提起精神。


    不過姚筠伯可提不起精神。


    “我們武漢區負責調查巡捕房。”姚筠伯低聲說道。


    魏定波聽的明白,那就是他們武漢區,和是枝弘樹的死有關係。


    魏定波卻說道:“區長,如何調查,每一步計劃都是望月科長,打電話通知是枝弘樹隊長,都是聽從憲兵隊的安排,我們沒有私自行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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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這不是武漢區的問題,是憲兵隊自己的命令, 是是枝弘樹隊長自己的安排。


    可是姚筠伯卻說道:“是枝弘樹隊長已經死了,這個麻煩我們武漢區,一定是已經沾上了。”


    “區長,那我們不會?”魏定波很擔憂。


    “我和總部匯報,將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武漢區的人,現在全部進入租界,搜查跑掉的殷秀梅等人,一定要將他們抓出來。”姚筠伯當機立斷說道。


    “是區長,我這就帶人進去。”


    “還有,一定要調查到,是誰泄密,不然我們沒有辦法交代。”


    “明白區長。”


    “接下來我去一趟司令部,有什麽消息我再通知你。”


    “是。”


    魏定波從姚筠伯辦公室出來,立馬就帶人進入租界,現在武漢區內的人,隻要是沒事幹的,或者手裏事情不重要的,全部都跟著魏定波進入租界搜查。


    照片早就印了很多,每人手裏一張。


    這樣的搜查力度,魏定波看的是很擔心的。


    但是望月稚子在魏定波告訴她,是枝弘樹隊長死了之後,臉色更加擔心。


    魏定波安慰她說道:“這不怪你,是憲兵隊的安排,我們也是配合,我們也是被騙了。”


    “可是內鬼在我們之中,是我們武漢區出的問題,而且這件事情是我負責的,沒有察覺到內鬼,我責任最大。”


    “我和你一起承擔。”魏定波說道。


    現在當然是說點好聽的,到時候真的要追究責任,怎麽可能一起追究,肯定是要追究負責人的。


    不過現在聽到魏定波居然敢這樣說,望月稚子心裏還是很感動的,而且也很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一直懷疑魏定波,為什麽一直盯著魏定波不放。


    自己如果多關注一下其他地方,說不定就可以意識到這件事情,為什麽要一定盯著魏定波,盯的那麽死。


    去懷疑一個對自己真心真意的人。


    望月稚子這一刻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尤其是麵對魏定波的眼神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懷疑錯了。


    如果魏定波真的有問題,又怎麽可能告訴自己,他要對付章凱以及對付章凱的辦法。


    望月稚子心有悔意,麵對魏定波的眼神,以及現在決意陪她共渡難關的態度,都讓她有些無言以對。


    魏定波可沒有管望月稚子的心裏活動,再次說道:“是枝弘樹隊長已經殉職,這件事情是對我們影響最大的,必須要小心應付。”


    “我們要怎麽做?”望月稚子下意識的詢問,好像是將魏定波當成了主心骨。


    “目前我們能做的不多,還是按照我們之前說的,如果憲兵隊這邊要找我們的麻煩,就讓區長多幫我們,畢竟對付了我們,抗日組織是最開心的,我們是窩裏鬥。”


    “區長會管我們嗎?”


    “這件事情如果我們真的承擔責任,那麽就是武漢區的責任,對區長的影響很大,我們兩個一起出問題,對武漢區的影響更大,所以區長應該會幫我們。”魏定波分析說道。


    通過魏定波的分析,望月稚子漸漸冷靜下來,畢竟是枝弘樹的死訊,對她來說打擊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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