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來到巡捕房,這裏負責的憲兵已經接到了是枝弘樹的命令,就帶著魏定波和望月稚子進去,他們也有了一間臨時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是之前華人探長的辦公室,現在歸魏定波和望月稚子使用。


    進來之後,望月稚子說道:“將所有華人巡捕的檔案,都拿過來。”


    望月稚子是情報科科長, 她自然要做主導,魏定波並未多話說。


    她現在的意思是不立馬見這些華人巡捕,而且是先看看檔案資料,掌握一些情況。


    華人巡捕現在全部被憲兵控製著,限製了自由,不調查到抗日組織成員,他們也很難重獲自由。


    很快檔案就全部拿了過來。


    望月稚子和魏定波就開始查看。


    檔案不少,查看花費了一些時間,天色漸暗之後,才算是查閱完畢。


    望月稚子率先抬頭說道:“這華人巡捕一共有六十七個人,現在在巡捕房內的是六十個人,其餘七人不在。”


    魏定波接著說道:“這七個人裏麵,有一個人是跟著租界當局撤離,他和上麵關係不錯,雖然不是探長但是有人脈,所以被帶著離開,應該不是抗日分子。”


    這個人如果是抗日戰士的話,應該留下來,而不是讓租界當局將自己帶走。


    “還有六個人,其中有兩個,和抗日組織成員接觸比較多, 應該是擔心我們進來之後找他們的麻煩, 所以就提前離職了。”魏定波緊跟著說道。


    “提前離職?我看是抗日組織,提前給他們通風報信了。”


    “這兩個人身份資料都已經掌握了,憲兵在搜捕,我們就不用管了。”魏定波說道。


    “還有四個人,是之前就和我們合作了,所以現在沒有被關押起來。”望月稚子說道。


    日本人當時在租界裏麵,活動也很頻繁,所以在巡捕之中,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眼線和人脈。


    這四個人便是。


    所以現在就沒有將他們抓捕。


    其餘的人,就全部都在巡捕房裏麵了。


    連華人探長也被關押在其中。


    這個探長並不是魏定波和望月稚子熟悉的人,之前有熟悉的兩個人,但是一個被當街殺死,一個是之前病死了,這一個算是新上任的。


    “你有什麽想法?”望月稚子想要先聽聽魏定波的想法。


    魏定波不想說,但你不得不說,畢竟你的身份是武漢區的人,來調查抗日分子, 你說你沒有想法,那望月稚子顯然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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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僅要說, 還要說到點子上。


    “我目前的想法就是, 利用已經跑掉的兩個巡捕的人際關係,來調查。”魏定波說道


    兩個巡捕為什麽跑掉?


    那麽自然是和抗日組織有關係,擔心日軍進來找他們麻煩,所以就提前撤離。


    畢竟這兩人是比較明顯的,所以你留下他們,想要他們打入日軍和偽政府之中,是不太現實的。


    但抗日組織之後開始拉攏華人巡捕,肯定也要聽他們兩個的意見,畢竟華人巡捕之中,誰值得拉攏,誰不值得拉攏,他們是最清楚的。


    因此通過調查他們的人際關係,確實是一條辦法。


    望月稚子點頭,覺得魏定波和自己想到一起了。


    魏定波又繼續說道:“還有就是通過那四個早就投靠我們的巡捕,他們的話也很有價值。”


    他們在巡捕房工作,大家朝夕相處的,誰有什麽苗頭,還是能提供一些的吧?


    “那就先將他們四個找來,我們問一問。”望月稚子說道。


    “好。”


    你想要調查逃離走的兩個巡捕的人際關係,這四個巡捕同樣可以提供,所以先詢問他們。


    望月稚子說了自己的要求,很快憲兵就將這四人帶過來,他們四個現在的任務,就是配合武漢區,找到華人巡捕中的潛伏人員。


    四人自然是積極配合。


    他們這兩天日子過的還不錯。


    尤其是看到昔日的同事都被關押起來,他們四個反而是還能吃吃喝喝,自然是覺得自己當年的選擇,非常的明智。


    四個人昨天就湊在一起喝酒,互相吹捧大家多有眼光,什麽識時務者為俊傑,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今天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快晚上了,還睡眼朦朧的,可見昨天睡的有多晚。


    這副模樣,倒是像會做漢奸的主。


    望月稚子也有些不待見他們,主要是看不慣他們的作風,現在多麽緊張的時刻,他們居然是喝大酒。


    一個一個開始詢問。


    問題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在巡捕房內,發現誰比較可疑,或是誰對抗日組織富有同情心等等。


    每個人都說了幾個人出來,但是奇怪就奇怪在,他們都沒有一個相同的意見。


    魏定波望了望月稚子一眼說道:“你說他們是在一起工作的嗎,怎麽每個人說的都不太一樣?”


    “這確實是有些奇怪。”望月稚子說道。


    誰有這個苗頭,要麽是表現不出來,要麽表現出來,肯定是大家都能看到。


    他們四個倒好,看到的都不一樣?


    你說他們都是對的?


    對個屁。


    他們說的人加起來,都有十幾個,你說巡捕房裏麵,現在足足有十幾個人,都是被拉攏的?


    而且他們說的還不全麵,難不成被拉攏了二十多個人?


    且還有問他們,離開的兩個巡捕,和誰的關係好。


    他們又說了幾個名字出來,這個名字倒是統一了一些,但是範圍很大啊。


    逃離的兩個巡捕,是兩個小隊的,他們就是和自己小隊的人,關係比較好。


    但是兩個小隊,又是十幾個人。


    你要是這樣看的話,那還不止二十幾個。


    三十個都有可能。


    也就難怪詢問完了之後,魏定波和望月稚子無奈,這還不如不詢問呢。


    望月稚子說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可能他們在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望月稚子問道。


    “你問他們誰和抗日組織有關係,或是有同情抗日分子,可能他們心裏都沒有目標,說的都是對自己不利的,和自己有仇的人,想要公報私仇,讓他們日後在這裏的日子,好過一點。”


    “是嗎?”


    “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麽四個人說的都不一樣。”


    “他們難道就沒有懷疑的人?”望月稚子還是不甘心。


    魏定波解釋說道:“巡捕跑了兩個,這兩個人如果不跑,他們的回答肯定是出奇的一致,但是這兩個人離開了,剩下的巡捕可能之前就沒有非常明顯的表現,不然也不會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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