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有限那麽軍統行動人員,一定是處在靠近舞台的位置,不然你想要靠近舞台,也會被人攔下來。


    方才嘉獎儀式,為什麽這些高層人士不出現?


    其實就是為了安全起見,畢竟在嘉獎儀式和任命儀式的時候,很多人其實是需要上台的。


    井上何謙當時如果出現觀禮,也會坐在第一排,那麽不管是路過還是走上舞台,距離井上何謙都是足夠近的。


    所以說保護存在一定的問題,正因如此方才他們就沒有出現,現在出來則是因為,沒有人可以隨意上台了。


    如此看的話,距離舞台現在最近的,應該就是那群記者了。


    人數足足有十幾人之多,畢竟報社不少,而且有些報社來的還是兩個人。


    他們是唯一在此刻還靠近舞台的人,如果有人行動,魏定波認為很有可能就是這群記者中的一個人。


    會是誰?


    魏定波盯著記者一個一個觀察起來,但是望月稚子還以為魏定波是認真聽井上何謙的講話。


    畢竟這種地位的日本人,平常你是根本見不到的,所以現在她也是認真聽起來。


    記者一個一個看過去,好像都沒有什麽問題,但是負責留影機的人,轉動膠片的速度,仿佛沒有之前那麽勻速了。


    就在魏定波察覺到這一點時,這個人的一隻手已經摸到了留影機之下,片刻之後拿了上來,但是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手槍。


    正是魏定波藏在廁所內的手槍,這人年紀不大,也就剛剛三十出頭,可此時沒有絲毫猶豫,已經是抬起槍口對準台上講話的井上何謙。


    不僅僅是魏定波看到了這一幕,台上也有人看到,當即呼喊想要上前保護井上何謙。


    但是終究是慢了些,這個人也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機會更是隻有一次,所以在抬槍之後,立馬就開槍。


    畢竟這個距離,瞄準都已經顯得不是至關重要,隻要是會用槍的人,基本上都打不偏。


    “碰……”


    一聲槍響,並不是很大,但是卻尤為刺耳。


    魏定波在聽到槍聲的一瞬間,直接拉著望月稚子的手,然後將她從凳子上拉下來,迅速躲在了桌子後麵。


    望月稚子同樣一臉吃驚,這樣的慶祝會上,還能發生這種事情?


    井上何謙死了嗎?


    魏定波不知道,他隻知道在槍響之後,立馬有負責保衛的人,開槍反擊。


    一時間槍聲大作,現場很多人還是能穩住的,但是有些人不是軍人也不是情報人員,是來參加慶祝會的富商之類的,還有一些女眷。


    尖叫聲隨著槍聲已經響起,魏定波趁機抬頭去看了一眼,舞台上已經亂成一片,很多人圍在中間,也不知道井上何謙怎麽樣了。


    但是開槍的軍統成員,現在被逼到舞台側麵,借助舞台躲避子彈,而且也已經受傷。


    隻是他的槍沒有子彈了,畢竟這槍本身子彈就少,而且他身上也沒有武器,想要利用爆炸同歸於盡也沒有炸藥。


    魏定波見狀知道沒有危險,和望月稚子從桌子後麵起身,看著所發生的一切。


    石熠輝還說讓魏定波幫忙抓捕?


    這用得著他幫忙嗎?


    這個人隻要一開槍,就肯定是死路一條,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


    在他開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但是他不甘心,因為他還沒有看到井上何謙死了沒有,所以躲在舞台側麵,不停的想要去查看。


    但是保衛人員已經一擁而上,這個人連自殺的子彈都沒了,隻能被擒。


    魏定波原以為他會給自己留下一顆子彈,但是槍裏的子彈太少,方才作戰已經消耗盡,如今自己也被生擒。


    此時看清這個人的麵容,看起來文文靜靜不似是凶狠之人,可卻做出了驚天動地之事。


    被人抓捕他想要拚命抵抗,但奈何掙脫不開,可片刻之後這個人便身子顫抖起來,口中吐出鮮血。


    服毒自殺。


    他將毒藥帶進了會場,他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


    看到這一幕魏定波沒有任何表示,但是內心深處全是敬佩之情,他看著此人,此人的眼睛也在四處尋找。


    他想要看今日究竟是誰給自己送的槍,他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同誌,環顧一周他看到了魏定波,因為魏定波的眼神讓他有所觸動。


    麵對他的目光,魏定波先是將眼光投到舞台之上,然後將目光再度看向這個人,眼神之中是肯定。


    此人見狀,再也沒有了意念支撐,身子軟了下來,命喪於此。


    魏定波方才先看舞台,再看此人,是想要告訴他,井上何謙已經死了。


    得到確認消息,他才能走的安心。


    但魏定波真的看到了嗎?


    肯定是沒有看到,畢竟舞台上已經被圍了起來,而且井上何謙立馬就被人送走搶救。


    這個負責開槍的人,都不能確定井上何謙是否死亡,魏定波現在自然也不能。


    但是為了讓這個付出生命代價的人走的安心,讓他不留遺憾,讓他的生命有價值,魏定波做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因為他的死亡,場麵被控製住,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是好臉色。


    慶祝會上出現這樣的事情,這不是打臉嗎?


    而且目標還是井上何謙,這對日軍來說損失很大,日軍的將軍死在了偽政府的慶祝會上,偽政府能置身事外?


    自然也沒有好臉色。


    魏定波拉著望月稚子站在一旁,望月稚子冷著臉說道:“人人都猜到了抗日組織會行動,所以做出了萬全的應對之策,但是還是沒有防範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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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人沒事。”


    “希望吧。”


    井上何謙被送醫院搶救,凶手本來也要搶救,但是一看死的已經不再死,就沒有搶救的價值。


    在場的人現在也沒有心思繼續慶祝會,陸續是可以離場的,畢竟凶手已經死了,還調查在場的人做什麽?


    而且今天到場的人,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地位也都不低,你堵在這裏能查出什麽來?


    所以自然是放行。


    魏定波和望月稚子也跟隨人流,從會場出來,在會長外見到了姚筠伯。


    兩人上前,姚筠伯低聲說道:“回去。”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自然是不用在這裏待著,畢竟這種事情需要個子高的來頂。


    而且會場入場搜查也不是武漢區負責的,和他們能有什麽關係?


    而且記者也不是他們邀請的,姚筠伯自然是不想躺著渾水,早早離開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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