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稚子自然不是女菩薩,若是讓魏定波來形容,女羅刹或許更加適合些。


    江中此時也有船隻同行或是交匯,隻可惜船帆上懸掛藍色粗布的卻還未曾看到,魏定波便不能回去睡覺。


    可昨日值班一晚,此時卻不睡覺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觀看風景,本身就是一件讓人奇怪的事情。但軍統並不知船上具體情況,此時可能是為了給魏定波多留一些時間,畢竟他們也擔心時間太緊迫,導致船上戰友還未取得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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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便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麵,魏定波不能回去休息,所以他隻得拉上望月稚子聊天,給人一種為得美人歡心不顧自身困意。


    可望月稚子本身也會有此疑問,所以在吃完飯之後她問道:“你不回去睡一會嗎?”


    熬了一夜晚上還要值班,為何不睡?


    與望月稚子在一起是給其他人看的,可你要如何向對方解釋,她又憑什麽在這裏配合你?


    麵對她的疑問魏定波說道:“此番回去,武漢區便算正式成立,不知到時編製如何,人員架構是怎麽?”


    “這是想要當官?”望月稚子笑著問道。


    “我自然是資曆尚淺,不知你能否混個一官半職。”此時魏定波打算用工作當做借口與望月稚子閑聊。


    “要看姚區長如何安排。”


    “我想哪怕是顧忌日本人的顏麵,以及望月宗介隊長在武漢地區的影響,也應該會給你安排一個職位,不然你千裏迢迢跑來武漢圖什麽?”


    “哪怕現在沒有,日後也會有。”望月稚子其實可以算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強人,她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早晚也可以闖出一片天地。


    “你這個想法太過幼稚。”


    “什麽意思?”


    “很多時候在工作上僅僅隻是憑借能力還不夠。”


    “虛情假意那一套我也會。”


    “你會是會,隻是每次都板著臉,好像嘴裏的話不是你說出來的一樣,誰會樂意看你演戲?”魏定波說的不留情麵,畢竟這望月稚子心裏瞧不起很多特工總部的成員,若不是身份特殊早就不知道被人擠兌到什麽地方去了。


    望月稚子很不想承認,但她此時不得不說魏定波說的道理,不然憑借她的能力為什麽在總部不能一展拳腳,反倒是來了武漢分區。


    說是躲著秦方好,但自身情況大家心裏都清楚,嘴硬顯得沒意思。


    “我該當如何?”


    “這是請教我?”魏定波沒想到望月稚子居然會問他。


    “不願意說便罷了。”


    魏定波豈能不願意說,現在隻要能拖著望月稚子聊天,等待軍統安排的漁船出現,讓他聊幾歲不尿褲子都行。


    “我沒說不願意。”


    “那你說說。”


    “日後這種事情全權交給我就行了。”


    “交給你?”


    “我保證完成的很好。”


    “若是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要被人混為一談。”


    混為一談好啊,魏定波想要的就是如此,這樣可以讓丁默邨安心加大對他的支持,也可以獲得望月宗介的青睞,這對他奪取武漢區區長至關重要。


    至於你說和望月稚子走的太近惹人不喜?


    現在還不近嗎?


    加上秦方好的事情,魏定波現在跳出去告訴大家自己和望月稚子沒有任何關係,誰會信?


    既然如此索性就直接綁定加速上位計劃,等到區長之位到手地位今非昔比,也不再是任人蹂躪而無反抗之力。


    “你覺得現在我們這樣,不算混為一談嗎?”魏定波反問。


    “你是不是早就有了這個打算?”


    “何以見得?”


    “你無利不起早卻在上海時主動做我擋箭牌,幫我解決秦方好之麻煩,是否就是為了此時做準備?”


    眼看望月稚子誤會,魏定波也不解釋,隻是露出一個不明深意的微笑。


    可這微笑在望月稚子眼中變了味道,覺得是魏定波承認下來,她不由好笑說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但我實打實幫你解決了麻煩不是嗎?”


    “你是為了你自己。”


    “也不能全然說是為了自己,到時我幫你出麵應付那些瑣碎之事,受益人還不是你。”


    “容你說的天花亂墜,也不能改變本質。”


    “你可以考慮一下。”魏定波說著讓望月稚子考慮一下,可是眼神看的卻是江麵。


    魏定波心裏暗自嘀咕:“這船在幹嘛?”


    他一直看著江麵搜尋軍統安排的漁船,漁船遲遲不見可他卻注意到了另一艘貨船,這艘船比魏定波他們乘坐的船要小得多,船上貨物是幾個大麻包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這船是早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魏定波當時換班看了一眼,沒有放在心裏就去準備傳遞情報所需的東西,之後和望月稚子就在此處聊天等待軍統的漁船。


    但這艘貨船時不時就會出現在魏定波眼中,剛開始覺得沒什麽,可此時卻覺得有些奇怪。


    魏定波他們所乘的船速度並不快,畢竟船上設備太過珍貴,日軍早就交代幫派成員慢些行駛,雖然不知為何但船員自然是要聽從安排。


    那麽這艘小貨船其實早就應該行駛到他們前方去才對,但為何遲遲還在後麵,且不遠不近一直跟著。


    最開始顯得正常,時間長了魏定波難免會懷疑。


    畢竟他就是在等船,所以自然對船敏感些,可能很多人都沒有去看江中的船,畢竟那些與他們無關。


    注意到異樣的魏定波沒有表現出異常,也沒有繼續盯著這條船看,而是將目光收回來。


    可心中難免有些疑惑,這船在幹什麽?


    難不成他們所在的船上,還有人做著和魏定波相同的事情?


    但不應該啊。


    軍統安排任務自然不是軍統,組織這裏也收到了魏定波的消息,怎麽可能來橫插一腳,還是說自己多慮了,就是一艘船罷了,是自己心中有事所以草木皆兵。


    “你好像認準了我會答應一樣。”望月稚子心中不知考慮的如何。


    “因為我覺得你是聰明人。”


    “但怎麽感覺總是在被你算計。”


    “這可就冤枉人了。”魏定波聊天之際,眼神在船上四處搜查,想要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


    江中的船太過詭異,魏定波認為若是真的有問題,那麽此時與他同在一艘貨船上的人也一定已經注意到了,肯定會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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