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遠經過徹夜長談,總算是解開了心結。他向我做了承諾,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再向之前那樣消沉,更不會把氣兒撒到我和孩子身上。


    他說,我和小肉球是他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了,所以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他都一定會好好保護好我們,不會再讓我們受到傷害。


    男人的承諾,在很多時候都會是天方夜譚,大多時候女人隻要聽了心情愉悅就好,但是卻千萬不能往心裏去。可是此刻的顧遠不一樣,他的話十分有厚度,令我聽了一句後就完全相信了。


    “恩,我相信你能夠做到,不過眼下有些麻煩事情需要你解決。”


    “安茹芯嗎?”還好他懂我,他更懂得保護我,“你放心吧,顧青峰的財產我並不是很想要,如果她隻圖財產的話,那我也不介意給她。”


    “我覺得她想要的不僅僅是財產罷了。”我意有所指,“她好像還惦記著其他東西。”


    “傻瓜!”他無奈的揉了揉我的腦袋,“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


    “如果你叫我放心的話,那我就放心好了,可是她呢?你要怎麽說服她呢?”我有些無奈的說,“她都當著我客人的麵說我搶了她的老公了,其實我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想法,我隻是在意你。”


    “我懂。”他的手在我的背上輕輕撓著,就好像是撓癢癢似的,給人一中十分舒服的感覺,“這幾天律師一直在找我,但是我沒有接他的電話,等天一亮我就會打起精神來,保證在最短的時間處理好一切事務,好讓老婆大人高枕無憂。”


    “恩,不過你的態度也別太強勢,安茹芯畢竟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我顧遠從來不會讓別人可憐我。”他的語調突然高了一些,“不過,這卻無法抹滅你的善良。你到這個時候都還在為她說話,如果我不對她狠一點,又怎麽能對得起你呢?”


    這個時候的顧遠是陌生的,他的眼眸裏好像跳躍著幾朵危險的火焰,令我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老公,這不是我的目的,我不希望你誤會我。”


    “我知道,若是她有自知之明,那我自然不會為難她;但倘若她真的心懷不軌,那我隻能心狠,因為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兩全之策。”


    我們聊得很晚,睡著時天都快亮了。雖然睡的時間很短,不過因為解開了心結,心情不錯,所以我們的狀態還是挺好的。


    顧遠起床後就給律師打了電話,律師應該是等顧遠的電話等了太久了,電話一接通他就說他可以到家裏來談。


    顧遠想了想,表示同意。9點的時候,律師來了,而且他還帶著了顧青峰生前所立的遺囑。


    原來,這遺囑是他和安茹芯結婚前就立的了,他的財產真的很雄厚,反正是超出了我想象的樣子。所有的財產都由顧遠繼承,其他家庭成員根本沒有辦法覬覦。


    顧遠隨便看了一眼,就把這些東西推了過去,“沒有必要認真看,這些財產都捐出去吧。”


    雖然我知道顧遠並不稀罕這些錢,可是聽到他說這種話時,我還是嚇到了。這麽多的錢,全捐了?


    顧遠可能是看出我的不解,所以轉過頭看著我說,“這些錢本身也不是我賺的,所以我沒有理由非接受不可。不過家裏的老宅我想留著,因為哪裏是我媽操持了半輩子的心血,一點一滴打造出來的。”


    律師是個40出頭的男人,微瘦,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精明能幹。他見顧遠這麽說後,立馬說,“顧先生,我的委托人在遺囑中已經寫明,這些財產你並不能一次性獲得,你每五年可以獲得一部分,直到60歲時才能全部領完。mianhuatang.info雖然顧先生想要做慈善的心願我很了解,可是我的委托人也注明了,顧先生作為唯一的繼承人,最多隻能用百分之三十的部分捐獻出去。”


    “這到底是什麽遺囑?他當年完全不管我們母子,怎麽現在卻又這麽重情重義了?”顧遠向來對顧青峰都是懷恨在心的,他本來就不屑那些東西,可是現在卻被逼迫著不得不接受。


    我能夠理解他的困惑和不安,顧青峰當初因為顧遠沒有聽從他的安排,而買凶殺我,從中多次阻撓。一副顧遠不聽他的話,他也不會讓他及他身邊人好活的樣子。可是現在他卻把所有的財產都交由顧遠,這期間,還真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這是父愛麽?也許吧。


    律師見顧遠一直沒有發話,隻好說,“我作為委托人的律師,隻是傳達委托人的交代罷了。而且現在委托人已經離世,所以你還是按照死者的要求來接下這份財產吧。”


    律師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盒子,銀白色的小型密碼箱。他把小盒子放到了桌上,“顧先生,這是他半年前托人送來給我的,他交代等他離世後才能把這個東西給你。”


    “這是什麽?”顧遠皺眉,他看起來完全不能夠想象裏麵會有什麽樣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這應該涉及到委托人的*。因為這鎖是一次性的電子鎖,密碼是你的生日,所以從來沒有人打開過。”律師說著站起身,“我今天還有其他的案子需要處理,顧先生你先考慮一下吧,希望你能盡快接受了這份遺產。”


    我送律師出了門,回來時看見顧遠還在認真的打量這個銀盒子。我走到他身邊對他說,“你難道還有透視眼不成?既然好奇,那直接把盒子打開不就行了。”


    “等等。”顧遠幾乎未可聞的歎了聲氣,“我對他真的很恨!他傷害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你,一個是媽,我以為他之所以會對你們這麽狠,是因為他恨我。可是現在擺在眼前的真相卻令我有些茫然了。我甚至能夠感覺得到他其實是我愛我的,尤其是這個盒子裏裝著的東西,可能隨時都會改變了我這麽多年的看法。”


    此刻的顧遠,無助得像個孩子。“老婆,我恨了他這麽多年,若是現在因為他的財產就改變了恨他的心意,那我是不是很不孝?”


    “都說血濃於水,你身上始終流著他的血,你怎麽可能會一直恨他呢?如果他活著,在將來的某一天,你們必定也是會和好的,等他老得走不動的時候,你必定是要陪著他的。隻是他現在死了,所以沒有時間來等你們和解。可是顧遠,該放下心結的時候就要放下,如果你一直因為恨而恨,那你的人生一定會過得很辛苦的。”


    顧遠的手有些顫抖,眼看著就快要碰到鐵盒子了,可是他最終還是收回了手。“不行,我需要先冷靜冷靜,這東西我暫時無法看。”


    “那沒關係的,我們也不急於一時,你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感覺我真的很像一個溫暖人的小太陽,把我全身的溫暖都給了他,隻是好像暖度不太夠,所以他依然是愁眉不展的。


    “謝謝你。”不管這麽說,也總算是得到了他的感謝,這說明他在他身邊,也算是有些用處的吧。


    因為阿姨帶著小肉球沒辦法做早餐,所以我打算親自下廚弄點吃的,才把水燒開電話就響了。是小白的電話,一起來就聽到她在那邊都急得要哭了。


    “陽姐,你快點來店裏,安茹芯找了流氓來砸店了!”


    我連安撫她都顧不上,直接從廚房衝到外麵去。顧遠也追了出來,問我出了什麽事。


    “我的店被砸人,小白說好像是安茹芯找人做的。”我雖然強作鎮定,可是說話的時候還算有些哆嗦。


    顧遠開車送我去,我起初不願意讓他出麵,但是他說,“老婆,我們早已經成為一體了,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夫妻同心,這樣才能其利斷金。”


    其實我挺擔心店員受到傷害的,我的店裏有好幾個都是小時工,都是附近大學的學生。他們勤工儉學隻是為了減輕家庭負擔,如果他們因為這事情受到傷害的話,那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顧遠伸出手來緊緊握住我的,“別擔心,以後凡事你都躲在我身後就好,我會解決的。”


    “可是……”我忍了忍還是說,“可是我覺得這事情總不是那麽簡單的!顧遠,就算我們解決了安茹芯,可是還有劉孜饒、楊瑩,以及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潛在敵人在對我們虎視眈眈。”


    “沒關係,有再多的敵人,我們也能一一解決掉。”


    “可是……”


    顧遠提高了音量,“你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我當然相信你。隻是我害怕,害怕你會受到傷害。”


    “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因為我知道,我責任重大!”


    說這話就來到了店裏,員工們害怕的蜷縮在一邊,桌椅這些東西被掀得到處都是,滿地狼藉。隻是惹事的人卻在十分鍾前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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