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也自問過,像我這樣的女人,為何會有那麽多人願意愛我?不論是青澀時期的劉明洋,還是身陷火坑時默默相守的劉孜饒,亦或是把我救出穀底的微軟高管顧遠,他們都不是平凡人,平凡得就算是隨意交叉,也隻會是和我平行的三條線。


    所以,我以為是自己受老天眷顧,所以才會有這般好的運氣。


    至少在經曆過一次愛情的傷害我,我就沒有在走彎路,而是遇到了願意許我一世情安的顧遠。我還曾傻兮兮的想過,以我這麽受男人喜歡的程度,估計去買彩票也能中個百萬千萬的吧。


    我還真買過幾次,不過和中獎號碼邊都挨不上,所以我也就喪失了興趣了。


    當時張可瑤還打趣我,說我的運氣都用到男人身上了,有了男人那就是有了一張長期飯票,所有的東西都應有盡有了,我就別貪心了。


    我當時沉浸在愛海裏,還真是那麽認為的呢,可是現在的我醍醐灌頂,現在想來覺得一切都太過荒唐,就好像是黃粱一夢,夢醒後隻會覺得未來更冷更淒涼。


    其實,當時的我還沒有下定決心離開。


    因為我還在賭一口氣,賭顧遠到底何時才和我開口。可是這一等,既然就是一個月。我們明明在同一個城市,明明熟悉對方的生活軌跡,我也曾去他公司的周末逛過幾次街,可是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麵。


    這一天,我去外麵談合作回來,要去給聶鑫報備商談情況,我是走的樓梯,我才走到他所在的樓層就看到他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了電梯。


    我正要叫他,卻聽見他語氣焦慮的說,“我***,我之前不是讓你們把我找合適的腎了嗎?給了你們那麽多錢,你們到底是怎麽做事的?我朋友的媽可是生死一線等著呢,好吧,如果一天之內你們再找不來,那你們也別再f市混了。”


    這明明說的就是顧伯母,我本能的背過身去,這才意識到我早已是淚眼模糊,心痛麻痹。


    我最終還是追了上去,聶鑫正在罵罵咧咧的打電話,見到我時有點驚訝,然後把電話掛了笑著看我,“陽經理,有事?明天來辦公室找我吧,我今天有點事情要處理。”


    “什麽事?”我讓自己盡量平靜。


    “嗬嗬,私事。”聶鑫明顯不想和我多說,他半側過身盯著手機。


    我再次走到他麵前繼續問他,“是顧遠的媽媽嗎?是不是她病情惡化了?”


    “沒有,沒有,好得很!”


    “你說了兩個‘沒有’,當人說謊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再次否認,所以她真的是嚴重了。”


    聶鑫可能是知道瞞不過我,也可能是看我哭成個淚人很可憐,他總算是和我說實話了。“她的腎病的確是很嚴重了,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們現在黑白兩道都在想辦法,應該很快就會找到合適的了。”


    我最終沒忍住,“我的不是和顧伯母的合適嗎?為何他不來找我?”


    聶鑫聽我這麽一說,反倒是大舒了一口氣。“原來你真的知道了!”


    我點頭,不知道說什麽了。


    “其實,顧遠當初接近你的目的,的確是為了你的腎。可是他後來應該是真的愛上了你,所以現在才會動用所有關係重新去找合適的。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現在的交往情況,但是我知道他最近很不好。白天就是公司、醫院兩頭跑,他心裏苦悶的時候就會想喝酒,可是為了照顧伯母,他隻能用抽煙來麻痹自己。”


    我單是聽著聶鑫這麽說,都能想象得到顧遠落魄失意的樣子,心裏倍感難受。“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伯母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聶鑫態度有點遲疑,“你要去我自然沒意見,隻是顧遠警告過我,不準讓你知道他和伯母的情況。我帶你去的話,估計他會打我呢。”


    “他敢!”


    “他真的敢!他最近火氣很大,聽說秘書都被他罵走好幾位了。”


    “要不,你告訴我醫院,我先去。你晚我幾分鍾進去,就說你也不知情?”


    聶鑫想了想,點點頭。我坐上他的車往醫院趕去,路上他和我說了很多。“你到了哪裏,千萬別說要把自己的腎捐出去啊!他最近已經備受折磨了,你若是再把他想成狼心狗肺的人,估計這會成為壓死他這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難道他不是嗎?”我苦笑,“我覺得自己特傻,竟然會愛上了一個覬覦我腎的家夥!”


    聶鑫好像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把我放在醫院門口,我要下車時他才說,“陽信,顧遠應該也在上麵,你要冷靜一點。我和他做了這麽多年朋友我知道他的,也許他起初的目的的確不純,但是他是真的打算和你結婚了的。”


    聶鑫好像還有話要說,但他最近還是示意我上去的。


    我找到了病房,是vip樓層,環境相對來說要安靜一些。來到1803的房間門前時,我猶豫了很久,握緊的顫抖的拳頭總算是敲了下去。


    許久後才有人來開門,入眼的就是一個憔悴的男人。滿臉胡茬,估計已經快一周沒有剃過了;眉毛一直皺著,就好像是有從未舒展過一般的一臉鬱結;他的眼也是紅腫的,應該是好長時間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


    原以為,在沒有聯絡的這一個月裏,他會過的很好。可是一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我的心底一軟一痛,眼淚就滾了出來。


    顧遠好像不太願意見到我,他微微一愣,眼神帶著恍惚和疑惑的神情,好像是看不清我似的。


    我聽見顧伯母在裏麵問他,“顧遠,是誰呀。”


    他看著我,微皺的眼睛帶著神色不明的神情,“不認識,是一個走錯了房間的人。”


    然後,他就把門關起來了,我還聽見門上鎖聲音。我喪失了勇氣,一下子酸軟得如一灘爛泥,蹲坐在了牆角。


    在來的路上,我設定好了情節,在見到他後就拉住他質問一番,問他為何要把我變得這般慘;然後,我會告訴他我們完了,我禁受不起感情世界裏的欺騙。


    那刻的我,能夠想到他肯定會心情不好,但卻沒想過他會如此刻這般狼狽。所以他的樣子給了我極大的衝擊,剛才我是那麽想抱住他,我想摸摸他滿是胡渣的下巴,用手幫他揉揉他鬱結在一起的眉毛,可是他是那麽冷,竟然說不認識我。


    我應該走的,我應該離開這裏。我陽信已經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物了,如果繼續在這裏呆著,隻怕是會自取其辱。


    可是我又不甘心,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和他說上話。至少,我要問問他我們現在的狀況到底算什麽。


    二十分鍾後,聶鑫也來了。他見到我在門口時很意外,“你怎麽沒進去?”


    “他說他不認識我。”我沒想要哭的,所以為了忍住哭聲,嘴巴都癟得有些變形了。


    “別哭,難看死了,你跟我進去!”聶鑫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他扭了扭門把,發現門是鎖著的後又開始敲門。


    門總算是開了,顧遠低著頭開好門後就轉身進去了,他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這令我覺得十分難過。聶鑫緊緊的握了我的手一下,好像是在給我安慰似的,然後拉著我走了進去。


    入眼的就是白色的床,以及躺在床上瘦骨如柴的顧伯母。


    我一看到她,眼睛就再次濕潤了。顧伯母先叫的我,她語氣有些驚喜的說,“是阿信嗎?”


    “嗯。”我使勁的點頭,然後走到她旁邊坐下。


    她伸出手握住我的,“孩子啊,你總算來了,我以為你和顧遠分手了呢。”


    我看了顧遠一眼,他恰好也在看我。見我看他後就假裝若無其事的把視線落到了氣人地方去了。


    “伯母,你一定很難受吧?”我說著忍不住握緊她的手,她的手已經沒有多餘的肉了,隻剩鋒利而堅硬的骨頭,隻剩這樣握著,都覺得會刺痛我的手。


    “不難受,其實我已經不想手術了。”伯母的精神倒好像是好了很多,“我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我最放不下的就是顧遠了。他一直好強,因為我也受了很多苦,我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看到你們幸福。如果能看到你們結婚,還能抱上孫子的話,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明明是很簡單的請求,可是為何聽到耳朵裏卻隻會覺得沉重呢。我擦幹眼淚笑著說,“自然的,他都已經像我求婚了。”


    我本想把求婚戒指給她看看的,但這才發現自從吵架後我就把戒指給收起來了。因為戴的時間不長,也沒有留下什麽戒痕,如今看來倒好像是真的沒有戴過似的。


    沒想到顧遠卻說,“我和你不是已經分手了嗎?現在還提訂婚做什麽?”


    我詫異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可是他卻對我楚楚可憐的表情無動於衷,語氣更加冷漠,“你走吧,以後別管我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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