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很多破碎的畫麵,一下子充斥在腦子裏,她似乎看見幾年前蘇蘇的悲哀,是那樣的傷痛和無助,被男人拋棄後的淒慘。


    原來答案是這樣的,他們不是吵架分開,而是被他拋棄,按照自己的性格,當時是怎樣的傷痛呢。


    如今的衛曜風給她編織了一個完美的夢,夢裏他們是相愛的,分明是粉飾太平,不希望她記起曾經的支離破碎。


    在衛生間裏呆了好一會,洗淨臉出去,衛言希在畫畫,她坐在旁邊,孩子是後來離開之後才懷上的,那後麵的記憶呢,迫切的想要知道。


    “媽媽,你怎麽了,不開心嗎?”他仰著小臉問。


    “不是,你認真畫。”


    “好。”


    她看著兒子稚嫩的小臉,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她不該讓孩子背負這些,若是她當初沒讓孩子活下來呢,不,她舍不得。


    窗外冬日的陽光耀眼,沈昭晞閉眼,全身泛著冰涼,她要找葉冉萱好好談談,或許她是唯一一個願意告訴她真相的人。


    “小七,你知道葉阿姨的電話嗎?”


    “以前阿姨會給我打電話,手機裏應該有。”


    沈昭晞把小七手機找來,在裏麵找到號碼,盯著號碼久久出神。


    “媽媽,我餓了。”


    “嗯,一會下去吃飯。”


    書房裏衛曜風先出來,葉冉萱跟在後麵,沈昭晞係著圍裙在廚房幫忙,留她下來吃飯,葉冉萱微笑拒絕,拎包離開,她當作什麽沒發生,繼續進了廚房。


    隔天,她約了葉冉萱,在家附近的咖啡廳,來赴約的她還帶了一個朋友,不過坐在旁邊一桌,沈昭晞總覺得她好像是來幹架的。


    以往幾次遇見的葉冉萱幾乎都穿裙子和高跟鞋,今天的著裝卻是褲子、平底鞋,有些奇怪。


    不過即使這樣,也依舊很漂亮,沈昭晞開門見山,她也不驚訝,好似已經知道她找來的原因。


    “我幾乎都知道,你想要知道哪裏?”


    麵前的咖啡被她攪來攪去:“把你知道都說出來吧。”


    “這可太長了,說重點。”


    “好,你說吧。”


    “你確定自己要聽。”


    “當然,若是我跟衛曜風掰了,你豈不是有機會了,難道不高興?”


    葉冉萱又一次認識她,果真如衛曜宇說的那般,變了,變得都快成另一個人,那時的蘇蘇可是比現在驕傲的多。


    “你是被衛曜風拋棄,後來未婚先孕。”


    “哦,我當時怎麽跟他認識”


    “你們是做了一場戲,在衛曜宇麵前,騙了他,後來衛曜風拿到繼承權。”


    “我是他的棋子?”


    “對,也可以這麽說,後來你故意和衛曜宇串通,騙了衛曜宇,衛曜風才成功,後來衛曜風拿到繼承權之後,和你分手。”


    “看樣子那時候的我真悲哀。”


    不堪的事實被抖落出來,時光的縫隙漏開,她似乎看見當時自己的倔強。


    葉冉萱很佩服她,這麽不堪的過往,聽了竟然也沒反應,若是換做她,估計是做不到的吧。


    “還有呢?”


    “後來你懷孕,被囚禁,生下孩子沒多久,你就不見了,沒人能找到你。”


    “看來我當初把自己弄得真淒慘。”


    未婚先孕,還被人當作棋子,然後在拋棄,這就是沈昭晞失去記憶的幾年,難怪會忘記,這麽不堪的記憶,留著做什麽,有種現在就要去找衛曜風決鬥的勇氣,理智又攔住她,不急,慢慢來。


    “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除了你,沒人告訴我事實。”


    “不過你也別把我賣了。”


    “不會,謝謝你。”


    沈昭晞從咖啡店出來,對衛曜風算是恨之入骨了,給她編織的美夢,在這一刻全部化為灰燼,她不想否認什麽,卻無法抹殺過去,真想背著炸藥包去衛氏找他,但也隻是想想。


    沒直接回去,去超市買了幾瓶辣椒粉,她是心裏難受,又還沒找到合適的方法,這事情先不能讓葉雅知道,不然肯定是讓她離開,葉雅的性子,是不會顧忌到小七,可她卻不能不顧忌。


    從超市直接回去,心裏跟有個東西在攪一般,坐在出租車裏,眼淚一直往下掉,20歲的年紀,未婚先孕,還被拋棄,父親去世,母親不知所蹤,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嗬嗬,沈昭晞的過往如此的不堪。


    “小姐,到了。”


    “嗯,多少錢?”


    付了錢下車,司機見她一直在哭,在看看前麵的別墅,以為她是來找人算賬的,好心的勸她:“小姐,別想不開啊。”


    “謝謝,我家住在這裏。”


    司機這才的驅車走了,她撫著胸口一步步進去,一定要表現的正常,不能讓衛曜風發現。


    小七不在家,在外麵上培訓班,她傻傻在客廳坐了會後才上樓,空蕩蕩的屋子,一如她空蕩蕩的心。


    進了臥室,拉開窗簾,站在陽台上,想起山中別墅,當時她就是被囚禁在那裏吧,周圍連窗戶都封起來了,是怕她會逃跑,嗬嗬,他對那個孩子還真是看重,願意為他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昭晞,回來了。”


    身後傳來他的聲音,聽著腳步大概是走近了,衛曜風從身後摟住她,剛才看見她站在陽台上的一刻,有種她要離去的錯覺,不知不覺間走近,將她擁住。


    “去哪裏了?”


    “跟朋友逛逛。”


    衛曜風沒說話,隻是靜靜擁著她,看前麵院子裏的風景,沈昭晞掙脫下,沒掙脫開,他抱得緊。


    “怎麽不高興?誰惹你生氣了。”


    “你。”


    “哦,我怎麽惹你生氣了。”


    沈昭晞不說,低頭看他修長的手指,就是這麽一雙手,將她推入那般萬劫不複的境地,恨也罷,愛也罷,都該有個結束,不願意活在欺騙中,又放不下孩子。


    低頭,衛曜風嗅著她脖子間的香氣,漸漸眼神清澈,吻落在她耳畔,她側頭,錯開他的吻,吻落空,幾乎帶著煩躁,壓住她的腦袋,直接吻了上去。


    吻太熱,帶著懲罰似的,她不喜,一口咬在他唇上,總算是退縮了。


    “抱歉,我累了,想休息會。”


    “好,去休息吧。”衛曜風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她,看的她心神不寧,別開眼,沒再去對視,她在他犀利的眼神下,幾乎是無所遁形。


    他眼神太過犀利,會洞悉一切,沈昭晞別過身,拉上窗簾準備睡覺了,他還站著不動,幾乎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也不管他出不出去,她拉開被子鑽進去,衛曜風在裏麵呆了會後出來,走到書房打電話。


    “她今天都見了誰?”


    掛上電話,一陣疲憊,葉冉萱,知道多少呢,此刻,她又知道多少呢。


    衛曜風走後,沈昭晞並沒有睡著,腦子裏回蕩著阿風,她以前都是這樣稱呼他的嗎,嗬嗬,叫的多親熱啊,也抵不過被拋棄的下場。


    愛情遊戲裏,投入的多,到頭來輸的也越重,這個道理她早就明白,隻是當自己遇到那麽個人時,會把一切都忘記。


    “蘇蘇,想出去嗎?”


    被囚禁的屋子裏,他居高臨下站著,身懷六甲的她默默無言的流著淚,那段被囚禁的日子,她斷斷續續記起。


    “你會放我出去嗎?”


    “嗯,看你表現,別試圖逃走,這裏四周都是我的人。”


    男人冷酷的臉上沒有一絲裂痕,她止住哭泣,知道女人的眼淚已經對他無用。


    “你明明不愛我。”


    “也許吧,我還沒弄清。”


    “嗬嗬,我們不會在有結果了。”


    男人隻是靜靜看著女人倔強的臉沒在說話,過了會之後離開,屋子裏恢複安靜,女人捧著肚子站起,走到窗戶前,被封死的窗戶,隻透著幾屢光,屋子裏顯得暗沉。


    沈昭晞抹了下眼淚,翻個身繼續睡,可就是睡不著,胸口莫名的火,想現在就去找他同歸於盡。


    她的愛,她的恨,都該有個了結。


    “衛曜風,我們不會在有結果。”


    她在心裏對自己說,估計自己也堅持不了幾天,就會跟他決裂。


    一直到晚上,臥室他都不曾進來,他會知道她已經知曉原委了嗎?


    這幾天沈昭晞一直過的渾渾噩噩,白天上班也是如此,花花問她怎麽了,若是告訴她自己要和衛曜風掰了,估計在公司裏又是一場流言蜚語。


    晚上回到家,小七也問她媽媽怎麽不開心呢,她要怎麽說呢,說媽媽要和你爸爸決裂,以後你或許見不到媽媽了,衛曜風或許已經知道了吧,她這幾天一直跟小七睡在一起,不願意在踏進臥室一步。


    恰好蘇沛瑤找她吃飯,兩人因為感情問題,都喝了酒,還喝了不少,最後打車去了蘇沛瑤的地方,一夜未歸,早上起來宿醉後頭痛,望著陌生的屋子,才想起是在蘇沛瑤家裏,她一個人住。


    又抱著被子躺下,閉眼打算在睡一覺,包裏的手機在響,吵醒了蘇沛瑤,她歉意的笑笑,去包裏找手機。


    是衛曜風的電話,這麽早打來,昨晚卻沒一個電話,不太符合正常人的邏輯。


    “什麽事?”


    “開門。”


    “啊?”


    沈昭晞驚訝的出了房間,剛才衛曜風在電話裏讓她開門,慢慢走到門後麵,從貓眼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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