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是現在。


    夏至發現,自己雖然能戰勝張懷義,和老天師也不是不能打,但距離隨心所欲差得還是有些遠。


    別的不說,連從秦嶺帶人幻影移形到龍虎山,跨越區區兩千裏路都有些吃力。


    真正接觸後夏至發現,幻影移形,變形術這些魔法並沒有他想象中的不堪,以五炁禦五雷的雷法也很精妙,甚至對於本體來說都有一定的幫助。


    這大概也是羅濠願意以成為弑神者為曆練,體悟其他神靈權能,用它山之石攻玉,觸類旁通的原因。


    是他這個千年老魔最近順風順水,又自視過高,變得驕傲起來。


    夏至的本體立刻警醒。


    閉關的夏至將自身徹底檢視一番,究其緣由,發現是自己的元神受到了魔心劍光經和赤光劍的影響。


    雖然不算反噬,但一者是吸納七情六欲凝聚出的魔性劍光,最為惑人心神,另一者是吞噬數億生靈血肉,魔氣衝天的極靈魔劍。


    夏至的元神之前受了重創,如今雖然大病初愈,卻難免染上些頑劣小疾。


    他感慨道。


    “魔道修行就是這樣,一不小心就會被功法影響,無法保持本心。幸好血神子即使發現。否則連本體也變得驕傲自大,恐怕也離死不遠了。”


    於是,老天師很驚訝的發現,這一個月來,夏至居然一直都在靜心的研讀道經,不時還問一些連他都難以回答的問題。


    老天師奇怪的,而且非常直白的對夏至問道。


    “小至,你是在霍格沃茨受什麽刺激了嗎?”


    這就是老天師。不故弄玄虛,也不會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奇怪的話,性情就與普通的老頑童一樣,非常真實。


    “弟子此前聽聞了田師叔一事,又有張師叔近五十年來東躲XZ,不得安寧度日,心生憤慨,殺心難止。弟子擔心自己會捅出一個天大的簍子,波及龍虎山天師府,故讀道經以靜心。”


    夏至麵前擺著的是長春子丘處機所著的《攝生消息論》,講的是養生之道。


    “而且懷義師叔這些年耗費的心力過甚,壽元比之尋常異人大大損耗。弟子想從這些道經裏想想辦法。”


    張之維想了想,以張懷義堂堂八奇技之炁體源流都無法抵擋的夏至的實力,如果他真的亂來一通,那異人界肯定要出大事。


    不過平日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夏至,這一次居然會想著克製自己,張之維很高興。


    “自古艱難唯一死,我道家最高理想也不過是羽化飛升。但翻遍史書,得以羽化者不過寥寥,哪有這麽容易。”


    對於夏至共情田晉中和張懷義的遭遇,先為田晉中帶來可以讓他自由活動的假肢,又為張懷義尋找延壽之法,張之維非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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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師叔身體虧空,但我龍虎山也不是一窮二白。他回山之後就開始靜養,又有丹藥相助,近日無憂。”


    之前沒回龍虎山時,張懷義心裏一直提著一口氣。


    他既要躲避其他異人,不被發現,又打算查出當年是誰出賣了他們結義的三十六人,還不想龍虎山因為炁體源流的關係受到波及。


    就和極力掩蓋馮寶寶身份,自己充當臨時工的徐翔一樣,心力憔悴。


    如今回到龍虎山,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師兄弟,這口氣就泄了許多。


    不過旬月而已,張懷義整個人已經見到幾分老態,令張予德夜不能寐。


    而老天師明明比張懷義還大十多歲,精神狀態卻比他要好上許多。


    “至於你田師叔和張師叔的仇……為師和龍虎山也是十佬之一,有協助哪都通公司維護異人圈穩定的責任。人不犯我龍虎山,我天師府也不好因為當初三十六賊的事情去找他們麻煩。畢竟當年各門各派都為此付出不小的代價。”


    所以後來盡管知道張懷義死了,可逝者已矣,他又拖了不少人一起上路。


    張之維也不好就此下山,為張懷義處理後事。


    他更無法直接出麵庇護張楚嵐,以免被人當做龍虎山天師府也覬覦炁體源流,加重異人界因為八奇技而產生的衝突,而是需要通過羅天大醮來讓張楚嵐成為下一任龍虎山天師的繼承人,以此庇護。


    不過同時,夏至也聽明白了張之維的話。


    龍虎山不會主動為張懷義出頭,那會破壞和公司之間的默契。


    但如果有哪個不長眼的來找麻煩,那也不要怪老天師他下手太狠。


    天師府的雷法不是吹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畢竟田晉中和張懷義都是張之維視為手足的師弟。對於他們身上的悲慘遭遇,老天師隻會比夏至更氣!


    ……


    在夏至不斷研讀道經的時候,一隻貓頭鷹漂洋過海的飛了過來,給夏至帶來霍格沃茨的信。


    這是開學通知書,讓夏至九月一號去國王十字車站搭乘霍格沃茨特快列車,還有第二學年的書單。


    二年級學生必備:《標準咒語,二級》,《與女鬼決裂》,《與食屍鬼同遊》,《與母夜叉一起度假》,《與巨怪同行》,《與吸血鬼同船旅行》,《與狼人一起流浪》,《與XZ雪人在一起的一年》……


    看著這一連串的書單後,夏至就知道,某個又愛裝又鶸,隻在遺忘咒上特別厲害的小說家要來霍格沃茨教書了。


    “盧平教的不是挺不錯的嗎?為什麽不繼續當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


    畢竟隔著大洋,分處亞歐兩洲,夏至也不知道英國魔法界發生了什麽,導致鄧布利多又要找一個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雖然吉德羅·洛哈特又弱又無能又愛出風頭,但至少從他那裏拿到禁書區的簽名很簡單。而且最能造成威脅的千年蛇怪也被我吃了。不知道伏地魔的殘魂進入密室後發現蛇怪不見了,又該是一副什麽樣的表情。”


    夏至笑了笑。


    “訂一個小目標:把伏地魔日記本裏的殘魂吃掉,然後在一學年內將霍格沃茨禁書區的書都看一遍。能有個像洛哈特這麽奇葩的教授,整個霍格沃茨的曆史上都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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