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他們的家中迎來了一位老人,顧餘音的親生父親,老來得女,從小到大,卻隻是繈褓中見過。


    他已經年邁,譚肅扶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進家門,顧餘音的手緊張的不知道該放在何處,他看著顧餘音老淚縱橫,顧餘音的心中無數的酸楚。


    他站在顧餘音的麵前,說著:“孩子,對不起。”


    顧餘音在那一聲對不起中潸然落淚。


    譚肅也來了,老爺子很健談,婦女是第一次見麵,卻拋下了譚肅和秦少白,在花園中聊了許久。


    老爺子在這邊住了三個多月,走的時候說他要帶著顧餘音和秦少白回紐約,顧餘音望著秦少白不知道該作何,隻聽譚肅在老爺子的耳邊不知道說著什麽,他笑著點了點頭離去。


    顧餘音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靜靜的看著,許久都沒有回神。


    “天涼了,舊金山和紐約又不遠,咱們過些天就去看爸爸。”


    顧餘音感覺肩上一沉,秦少白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他輕輕的環著她,圈在懷中,在耳邊呢喃道。


    “嗯。”


    顧餘音帶著秦少白去看楚塵,楚塵和秦少白因為楚鈞,關係一直很好,卻又因為顧餘音,反而更好了一些。


    顧餘音出去買東西,回來的時候,秦少白正在給楚塵朗誦散文,楚塵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嘴角帶著暖暖的笑意。她忽然間也隱隱的期待他們還會有一孩子,這樣的話,他們的人生才不算殘缺,秦少白似乎很喜歡孩子,隻是在她的麵前從不表現出來。


    該怎麽辦呢?她斂了斂神色,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屋。


    有人說,人無大惡,倘若上帝關了一扇門,那麽勢必還會另開一扇窗。


    有關於這番話,顧餘音介於信或不信之間。但9月初,顧餘音在墨爾本飛往法蘭克福的三萬英尺高空第一次有了眩暈感。


    她的異常,被秦少白看在眼裏,他把她護在懷中,一遍遍安撫她,說下飛機後他們先去醫院。


    飛行途中,顧餘音曆經萬千心理變遷,她覺得還是先不要跟秦少白說比較好,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敢確定。


    已經被宣判死刑的她,還有可能再懷孕嗎?


    “別擔心,不會有事。”耳邊響起他溫柔的聲音,他試圖勸她安心,但他緊緊抱著她的手臂卻透著擔憂和不安。


    這個男人總是把她看的很重。像小病小痛這種瑣事,隻要發生在她的身上,都會在瞬間被他視作大事。


    他不允許她在他的照顧下身體欠安,他向來對他自己比較苛刻犍。


    秦少白抱著顧餘音,輕撫她的發,他的妻子是一位特立獨行的人,美貌、智慧和才情,一舉一動間足以讓他怦然心動。


    認識她之前,他的感情無所依傍;認識她之後,她成為他的情感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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