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聞言,立即哭訴道,“老爺!奴婢,奴婢本是起夜,可不曾想,突然一個人衝出去,便把奴婢拉到了這邊兒來非禮我,奴婢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叫了出來,那個人嚇了一跳,便扔下奴婢跑了!求老爺夫人一定要給奴婢做主啊!”


    丫鬟這般哭叫,雖然眾人早已經心有猜忌,可她這般喊出來,怕是日後的名聲都沒有了,一個姑娘家被人如此玷汙了,將來的婚事兒,怕是不好了,眾人無不為其惋惜。


    薛重一聽,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在他永昌侯府發生這樣的事兒,那簡直就是把他永昌侯不妨在眼裏啊!


    他立即沉聲喝道,“那人往何處而逃?”


    丫鬟聞言,身體顫顫的微微直起,然後指著元春居道,“當時,奴婢慌了,隻看見……看見他往哪裏跑了。”


    “你這蹄子!瞎說什麽呢!”一旁的明水聞言,立即站出來低聲喝道,“我們一直在房間裏,可沒有聽見什麽動靜!你這麽說,是不是故意我家小姐?!”


    如果這番話被坐實了的話,那傳出去,肯定要毀了薛紹媛的閨譽的,明水沒想到,這人竟然會這樣說。


    而一邊兒的薛韶華聞言,卻是有點兒意外,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她倒是沒想到,薛紹妍竟然會想出這樣一招來,倒是頗為巧妙了。


    而薛紹妍呢,則是得意的看了一眼薛紹媛,隻等著看笑話了。


    兩人這番動作,細心觀察的薛紹媛自是發現了,隻是,她有點兒迷惑了,按照她推想的,紙條兒被薛韶華拿走了的話,那現在這場景,應當是薛韶華比較異常吧?


    可看薛韶華,她總覺得薛韶華鎮定的太過,可又不像是主導入那般的了然於胸,反而在聽丫鬟說的時候有點兒意外,說明她應該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場景。


    而反觀薛紹妍,如果薛紹妍事先不知情的話,按照她的性子,早已經跳了起來,詫異之後才應該是幸災樂禍,而薛紹妍的反應也不對。


    這樣一看的話,兩個人都有嫌疑,說起來,便是薛紹媛自己,也有點兒詫異,她還以為,對方肯定會上報,然後帶著一隊人直接來搜。


    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這般一想,她立即拉住明水,喝道,“明水!”明水聞言,看了薛紹媛一眼,薛紹媛給她打了個眼色,這才咬著嘴巴退回來。


    那丫鬟一聽,便哭訴道,“奴婢隻是說那人往那邊兒跑了,又沒有其他的意思,姐姐這般激動作甚?!難不成,奴婢還敢故意汙蔑三小姐不成?”


    程氏聞言,不由擔憂的看了一眼薛紹媛,轉眼便對丫鬟喝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確定是往三小姐的院子裏跑了?”


    丫鬟哭訴著點頭,“回夫人,奴婢不敢造謠!”


    而這時,薛韶華便道,“這般晚了,怎麽會生這樣的事兒,永昌侯府守衛重重,一個外人,怎麽可能會闖了進來?”


    而一邊兒薛紹妍聞言,眼珠一轉,立即站出來道,“大姐姐說對,但也不對,你想想,若是那賊人,是我永昌侯府的人,怎麽可能不會發生這種事兒?”


    薛重聞言,立即嗬斥,“真是胡說八道!我永昌侯府的人,男女各分,在說了,家丁皆有守衛守護,怎麽可能會生出這樣的事兒?妍姐兒,莫要胡說!”說著,眼眸一瞪。


    二姨娘立即站出來道,“侯爺莫要生氣,二小姐也隻是擔心而已。”說著拉了薛紹妍後退。


    薛紹妍卻是不依,傲然道,“如若不是如此,那定然是我永昌侯府有了內賊接應!不然的話,怎麽可能會這樣?!父親,無風不起浪!難道你還要否認嗎?!”


    “放肆!”薛紹妍如此說,徹底激怒了薛重,“你就如此跟你父親講話?還有沒有規矩了?!”


    二姨娘忙道,“侯爺!侯爺息怒!二小姐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若不是太過擔心,怎麽可能會如此多嘴,請您看在她一片心意的份兒上饒了她吧。”


    薛重聞言,冷哼了一聲,也不再說話了,隻是薛紹妍也不說話了,因為她要說的,已經說完了。


    薛紹媛聞言,細細的在心裏想了想,怕是接下來,薛重便是要搜人了,她立即站出來,道,“父親,既然這丫鬟說,那賊人闖進了女兒的元春居,那父親不若派人艘上一艘,有人無人,自是清楚了。”


    程氏一聽,見薛紹媛如此肯定,為了女兒的名聲著想,便拉了拉薛紹媛,薛紹媛卻是對著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擔心,轉頭,目光一一掃過薛韶華和薛紹妍,不期然的在兩人的臉上看見了一點兒驚訝。


    她心裏瞬間了然,她猜的不錯,紙條肯定是被薛韶華拿走的,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到了薛紹妍的手裏,而薛紹妍卻不知道薛韶華其實也知道。


    準確的說,就是薛紹妍被薛韶華也算計利用了!


    想通了這一點兒,薛紹媛心裏不禁冷笑,幸好她早有防備,不然今天晚上,定然是被他們算計了去!


    而若真的被薛紹妍算計成功了,那得利最大的,便是薛韶華!


    薛韶華!嗬嗬,真是好心思!坐收漁翁之利麽這是想?隻是可惜了,你道高一尺,我魔,定也要比你高一丈!


    薛紹媛都如此說了,薛重不再遲疑,立即道,“來人!給我搜!仔仔細細的,一個角落都不要漏了!”


    立即便有人應聲而行,不多時,老夫人派來的人問情況了,便有人把情況一一的說了,情況還未定,,便也站在一起等。


    眾人便在這兒等著,而這時候,明光站出來,把她拿的大衣遞給薛紹媛,“小姐,大衣來了。”其實她早來了,不過看見這裏鬧得這麽凶,自己一個丫頭不好站出去而已。


    薛紹媛見狀,點點頭,看了她一眼,便道,“給她披上吧。”明光聞言,便上前給那丫鬟披上。


    那丫鬟因為心虛,披上大衣的時候,渾身發抖,都不敢看薛紹媛了。


    而另一邊兒薛紹妍見狀,心裏不由跳了跳,這薛紹媛敢讓人去搜,難道,她根本就沒有和男人私會?那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這番算計,不是白費了麽?


    這麽一想,她不由恨恨的看向薛紹媛,便正見明光給那丫鬟披上大衣的一幕,心中有氣惱,嘴裏便開口,“三姐姐果然心善,這丫鬟這般說三姐姐,三姐姐還給她好心的披上大衣,隻是啊,莫要到時候,狗咬了呂洞賓才好呀。”


    薛紹媛聞言,微微笑了笑,“佛說日行一善,不僅是在幫別人,更是在幫自己,若真是到了那一步,那也隻能怪自己走錯了路,回頭想想,是否哪裏做錯了,下次改過,不是更好嗎?你說是不是,四妹妹?”


    薛紹妍聞言,被哽的說不出話了,心裏冷哼,嘴上看了一眼薛紹媛,因為懼怕一旁的薛重,隻得幹幹的笑了笑,“姐姐說的是。”


    而一旁的薛韶華,瞧著兩人,若有所思。


    約莫半個時辰後,領頭的侍衛跑來稟告,“回侯爺,並沒有發現可疑人極其蹤跡。”


    眾人聞言,紛紛詫異,薛紹媛和程氏對望一眼,紛紛一笑。


    “不可能!”而地上的丫鬟聞言,卻是眼眸一瞪,臉上表情似是碎裂不敢置信一般,尖聲叫道,她猛然回頭,看了一眼薛紹妍,卻又飛速的看了其他人一眼,又哭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老爺,明明就有的!妹妹就有的!”


    而這時薛重卻是冷哼一聲,“那好,我便如你所言,今夜,把整個永昌侯府都搜查一遍,然後把永昌侯府給我五步一個的侍衛守著,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他還能變成蒼蠅飛了不成!”然後又看向地上的丫鬟,“可若是,真沒有這麽一個人,那到時候,你可要小心的腦袋!”


    丫鬟聞言,渾身一抖,跪在地上,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了。


    而薛重已經下令了,永昌侯府的侍衛紛紛動起來,拿著火把,一個一個房間的搜,外麵兒更是五步一個侍衛的守起來,如果有人的話,還真真兒的是插翅難飛了,薛紹媛見狀,心下也不由有點兒緊張。


    又不由拿眼去看薛紹妍和薛韶華,薛韶華麵無表情,薛紹妍看了她一眼,卻碰上她的目光,隨即轉過去。


    而就在這時,地上的丫鬟突然發出嗚叫聲,薛重首先發現不對勁兒,立即用腳一踢地上的丫鬟,丫鬟被踢得返身過來,眾人卻看見她七竅流血,長大了嘴巴,瞪大眼睛。


    眾人嚇得“啊!”的一聲後退幾步,薛重也是詫異的不行,立即有人上前看了看情況,隨即站起來,麵色沉重,“侯爺,這丫鬟……在牙齒裏藏了毒藥,咬了毒藥,毒發而亡了。”


    眾人一聽,紛紛嚇了一跳,薛紹媛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七竅流血而死,這人,可真是夠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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