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罰?哼!”我怨念地瞥了眼闔眼側躺在獸皮大床上的斐裏特,望著窗外那彎如水的皎月,寢宮裏隻有投在床塌邊的自己的影子與我一道作伴,從斐裏特就寢開始我就一直站在斐裏特身側,不禁抱怨起來,“現在才是責罰!”


    “貼身女婢的職責――”斐裏特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嚇了一跳,他依舊閉眼但睫毛不自覺呼扇幾下,顯然並沒有睡熟,我剛才的自言自語鑽進他的耳朵裏,“無論何時何地,沒有任何理由,即便我睡著,也要守在我身邊,以備我隨時差遣。”


    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假意揚手要打他,斐裏特的聲音又不緊不慢地響起:“貼身女婢的基本要求,不該有任何情緒。我說的話,我下的命令都必須無條件接受。”


    眨巴兩下眼睛,不屑地冷哼,又伸出手來作勢要戳他眼睛,他眉頭微蹙,我還沒來得及戳下去手腕就被他扼住,像被逮著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心虛瞧向斐裏特,他的眼睛仍然闔上,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動了動薄唇:“你現在的行為足以讓你人頭落地!”


    嘴角抽搐幾下,這個男人不會是閉著眼都能看見別人搞的小動作,該不會他的眼瞼是透明的吧?


    試圖扭開斐裏特的掣肘,他的手越攏越緊,無奈隻好求饒:“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斐裏特的眼瞼緩緩睜開,赤褐色的眼珠遊離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琢磨不透的淺笑,幽幽地問:“我記得水池邊當我用短劍抵住你的臉時,你倒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氣魄,怎麽眼下膽小成這副模樣?”


    “那是涉及到尊嚴問題,就是你真的割爛我的臉我也絕對不跟你求饒!現在算什麽?不過是佯裝要戳你眼睛被你逮個正著罷了!反倒應該是你疑心病太重,像我手中連個像樣的能致你於死地的武器都沒有你就嚷嚷著要讓我人頭落地!是你太高估我的能力,還是太小看了你自己?”我揚起頭,不服氣地辯駁道。


    斐裏特半眯眼審視我半晌,終於鬆開了手,我低眉揉被他掐得酸痛的手腕,沒察覺他的手挽住了我的後腦勺,順著他的力道身體不自覺往他那兒傾斜,他的臉離我好近,近得連他濃密纖長的睫毛都清晰可數。“你的詭辯能力倒是一流!”


    赤褐色的眼眸在我眼前流轉,曖昧的距離讓我莫名心顫,不自然地瞥嘴掩飾心慌:“我說的――都是事實!”


    斐裏特看著我,眼神裏流露出淡淡留戀,挽在我的腦後的手慢慢撫向前,順著我的脖頸攀上我的臉頰,像是撫摸一件稀世珍品,不,應該說是觸摸一個女人的靈魂,一個與我無關卻擁有與我相同容貌的女人的靈魂。


    厭惡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拍開他的手掌:“我不是她!”


    斐裏特怔忡一會兒,收斂了眼眸裏那抹蔓延開去的眷戀,被我拍開的手掌攏了起來。


    我與斐裏特之間的氣氛忽然變得尷尬,彼此的眼神不知該投向何處,每每想要錯開視線又不自覺順著試探的目光對視到了一塊兒。最後索性斐裏特背轉身不去看我,才總算避免了再次沒來由的衝突。我回歸本位,站在他床邊凝望窗外那輪如水的皎月不覺發了呆,直到有一個腳步聲從寢宮外傳來,越跑越近才回過神。


    “王!西荷殿下???殿下他――吐血了!”門外一名宮女氣喘籲籲地喊道,斐裏特一怔,翻身下床健步如飛直奔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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