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下臨,整座盤龍山似乎都被籠罩在一層戰爭的硝煙當中,風神的鐵騎剛剛疾馳而過,漫山遍野的青衣武士就已盡數折腰,向著天際的銀色巨龍頂禮膜拜,在這樣肅殺的天地中,那唯一的光亮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恍如聖潔而威武的戰神下臨,銀色聖劍所指之處,便是世間最邪惡的所在!


    那裏,胡平陽手握連生鎖,半弓爬起的身子尚未站直,靖淵就已驚呼一聲:“快!把連生鎖丟下去!”。


    聲音,沒入天際突然驚起的擂鼓聲聲,那一往無前的銀龍似乎感應到這山穀中,至陰至邪之地竟不隻一處,龍首普一入穀,身形便急顫一下,發出令人發指的滋滋聲響,本體瞬間一分為二,分別衝向胡平陽與靖淵!


    胡平陽身上有連生鎖與靖淵的兩條魂魄,其屬性本就陰邪至極,但靖淵乃千年壽魂之軀,卻是比之前者更具邪性。那銀龍本體一經分裂,其身軀也霎時縮小一倍,但饒是如此,也驚得兩人勃然變色。


    胡平陽眼疾手快,當先把連生鎖擲向湖中,然後身子仰首一側,就要堪堪避過這強橫的一擊,但那及近身前的閃電卻如有眼睛一般,連生鎖剛一離手,銀龍又是劇顫一下,瞬間一分為二,龍首急轉,分別向連生鎖與胡平陽急追而至!胡平陽心中驚憾,眼下雷電路徑突變,他這一側身恐怕還未收勢變換,就已難逃灰飛煙滅的下場了?


    僅僅一瞬間,酥麻而冰冷的感覺就已遊遍全身,說不出的壓抑難受,像是被無數隻螻蟻嗜咬的錐心疼痛,直讓人寒毛倒豎,牙齒在天地極刑的刑苦中震得咯咯直響。


    他有一種想要瘋狂的怒喊出聲的衝動,甚至於他感覺一股強橫的排斥之力,生生的想要逼出他的靈魂,刺骨的脹痛感讓他顧不上呼喊,身子就已無力的癱倒在地,手腳在電擊的作用下不斷的抽搐著!


    勢大無匹的天雷並沒有立刻讓他化為飛灰,他甚至感受不到一絲炙熱的感覺,反而像被埋葬在南極萬載酷寒的冰川下,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正鍛造著他的神經,讓他清晰的感受到冰裂的劇痛卻又不至於暈死過去!這樣的煎熬,就是傳說中的地獄刑苦也不過如此!如果可以,胡平陽希望雙手長出像屍鬼一樣的尖刀,讓他可以刺入自己的頭顱,盡快的結束自己的生命。


    九天雷劫與天厲刑雷同時下臨,其強橫的焚化之力,足可讓這個自不量力人類化為灰燼!然而縱然強橫如雷電之軀,也有其陰陽之分,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正電荷與負電荷,雷電底層為陰電,頂層為陽電,陰陽電荷互相吸引,而同屬性電荷則相互排斥,


    陽電荷乃是世間陰魂的克星,而陰電荷雖會對陰魂產生排斥之力,但卻無法焚化陰魂,剛才那電龍分裂為兩極電荷,其陽電受靖淵強大的陰屬性壽魂吸引而去,陰電則注入胡平陽的身軀之中,與其本體中的陰氣產生了排斥之力,但卻未產生水火不容的局麵。


    胡平陽此時猶如置身於極北冰原的冰窟,身體急顫中他屈身抱緊自己的雙臂,身子卷縮成一團,淒厲的**聲在這穀地中低低回響!他以為自己就要死去,直到他急劇顫抖的身子突然襲上一陣暖意,宛如冰天雪地中的一笙爐火,讓胡平陽瀕臨崩潰的意識突然清醒了許多。


    他甚至能夠感受得到靖淵此時的處境,那一股暖意,是靖淵留在胡平陽身子中的靈魂,對其餘魂魄的處境產生了聯動感應,而有了這一陣感應,體內強橫的陰電受到幻覺的壓製,登時微弱了幾分。


    胡平陽心頭一喜,咬緊牙關盤地而坐,意識催動之下,借著陰電的排斥之力,輕易的便從本體中分離而出五條魂魄!天地萬物皆有其陰陽之分,靈魂亦是,胡平陽把陰屬性靈魂盡數排出,身子所受的排斥之力頓時消減不少,那陰電受到體內陽屬性的極力抵抗,竟漸漸有了融合的趨勢。


    胡平陽心頭大震,若不是兩極電荷分裂之後,陰電荷又分裂出一部分追蹤連生鎖,單靠己身那薄弱的陽屬性與之抗衡,隻怕會被凍成一根冰棍,天地之威,當真是勢無匹敵!


    控製自己的靈魂回到本體。胡平陽拍了拍衣服上凝結的冰霜,感到一陣強烈的口幹舌燥,此時體內的陰屬性電荷已經被盡數吸收,但這一番融合,他差點就被那極寒之氣榨成肉幹,望著那從身體中被揮發出來水分,胡平陽越是覺得後怕!打了一個寒顫,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突然猛的朝那片湖泊望去!


    與胡平陽不同的是,靖淵此時猶如置身於煉獄火海當中,要不是靈魂提前感應到胡平陽身上一部分寒氣,他幾乎覺得還未等連生鎖落入水中,自己就要被那強橫的天火燒的灰飛煙滅了,畢竟胡平陽所受的極電之力,是經過了兩次分裂的,其威力自然不可與靖淵同日而語,更兼靖淵乃是靈魂之軀,自身屬性強度無法與天雷抗衡,隻短短的一瞬間,靖淵所承受的壓力就已瀕臨極限。


    胡平陽在岸上看得真切,心下早已急得團團轉轉!此時連生鎖在空中劃過一個流暢的弧度後,已經快要落入水中,靖淵扭曲變形的臉上忽有苦澀,這天雷的焚化之力遠遠超乎他的想象,但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灰飛煙滅的時候,卻見一隻淺綠色的手探出了水麵,緊緊的,抓住了即將落入水中的連生鎖!


    靖淵心頭一喜,連生鎖乃是世之穢物,其中蘊含的陰邪之氣更是充沛無比,饒是以屍鬼這般狡猾的生物,也經不住這異寶的誘惑,奈何屍鬼如何能夠想到,這到手的寶物後麵,可還跟著一條銀色電龍。


    手掌剛一碰觸到連生鎖,屍鬼就感到一股酥麻而冰冷的感覺遊遍全身,讓他無法驚呼出聲,身子就如同失去了控製一般,不斷的抽搐著浮出水麵!


    靖淵強忍著那渾身爆裂的苦痛,雙眼金光一凝,瞬間便從本體分離出八個魂魄,呈一字排開,每一個幻體都被火焰嚴嚴實實的包裹著,在靖淵的意識催動之下,那魂魄紛紛調轉矛頭,化身一串隕落的火焰流星,對準屍鬼的軀體,狠狠的衝撞下去!


    以靈魂之力,夾帶雷神之威,這一番衝撞可謂強橫至極。屍鬼本就是世間極陰邪所在,陰電一入體內,立刻對其產生了強大的排斥之力,靖淵再以靈魂對其衝撞,每一次對衝,便生生撞出屍鬼的一條魂魄,而靖淵的魂魄也隨著那衝撞之力而化為飛灰。


    這一下,屍鬼當真是叫苦不迭了,那被魂力撞出的魂魄極力想要衝回本體,但每次都受到體內的排斥之力影響,被生生的格擋在外,當靖淵最後一縷靈魂隕滅時,屍鬼已經被撞出三魂五魄,而同一時刻,那被屍鬼緊緊握在手心的連生鎖因受到剛才的電擊,此時已經完全打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胡平陽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場中的變化,他發現從連生鎖中,此時正飄出一縷白色輕煙,緩緩的注入屍鬼的脈輪!胡平陽大喜過望,忍不住拍手一躍道:“啊哈!是本命魂啊,鬼娃這小子反客為主了,啊哈哈哈!”


    “吼!!!”盛怒的咆哮聲起,似乎是被胡平陽的幸災樂禍激怒了,屍鬼淡薄的魂體紛紛調轉矛頭,惡狠狠的盯著胡平陽略顯得有些狼狽的樣子,胡平陽驚懼的退了一步,一股不安的預感瞬間將他的笑聲壓製下去。


    料想是那屍鬼知道肉身已經被鬼娃占據,而以它的魂力又無法突破體內電力的阻隔,於是把注意打到自己的身上,畢竟剛才自己經曆了一場雷劫,其靈魂已經疲憊不堪了,若是此時屍鬼借魂力衝撞過來,那還指不定是誰反客為主呢?


    胡平陽想到此處,心頭咯噔一沉,而屍鬼也似乎正如所料,在空中整齊列成一排後,便急速向他俯衝而來。


    胡平陽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窘況,心下當先亂了七分,那勢如破竹的屍鬼瞬間已及身前,胡平陽驚呼一聲,轉身就欲逃命,奈何穀中漆黑不能視物,腳下一個踩空,便整個人跌坐下去,屍鬼見狀邪笑一聲,駕馭著魂力急速俯衝而來,胡平陽身子急顫一下,作勢把手擋在身前,閉上眼睛暗暗祈禱道:乖乖!!千萬要穩住才好,不能讓它得逞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包括胡平陽自己,當他怯怯的睜開眼睛,把雙手放下的時候,天地已經恢複了平靜,正午暖暖的陽光直射入穀,被湖麵折射而回的無數淩光,將整個山穀輝映的銀光閃閃。


    若不是四野大片鬆林傾倒的狼狽景象,這當真就像是經曆了一場夢境一般!胡平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渣子,顧不上去思考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便徑直的向中央那處湖泊跑了過去!


    那裏,如無數寶石閃耀的湖麵上,一個淺綠色的身影正漂浮著。胡平陽折下一根樹枝,好不容易才把不知道是鬼娃,還是屍鬼的軀體拖上岸來!他心裏其實也犯嘀咕,最後關頭會不會是屍鬼突然找著了空隙,又把自己的肉身奪回來了?胡平陽心裏越想越是發毛,他伸手探了探屍鬼的呼吸與脈搏,看來隻是暫時昏迷過去了!


    “好小子,老夫差點沒讓你給害死了!”伴著一聲戲罵,靖淵從胡平陽身體中分離出來!


    胡平陽嘴角掠起一陣邪笑,白了靖淵一眼道:“嘿,你道我願意啊,要不是我替你擋去一半的雷力,隻怕你還不能成事吧?”


    靖淵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感歎道:“九天雷劫不愧是天刑啊,連我這千年壽魂都吃不消,被生生毀去了三魂五魄!哎……”


    胡平陽蹲下身子打量了屍鬼一眼,問道:“剛才你可有看見屍鬼的魂魄?好像消失的有點莫名其妙!”


    靖淵也略顯疑惑的道:“我也不清楚,但你放心,你朋友的命算是撿回來了!”


    胡平陽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屍鬼還有兩條魂魄沒有被分離出來吧?”


    “無妨!”靖淵氣定神閑道:“那兩條魂魄分別是力魄與氣魄,是主人的行動的,屍鬼的戰力比之常人強悍百倍,非自身氣力二魄不能將自身潛能發揮至極致,所以將其魄留下反而是好事,隻是日後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


    胡平陽心頭一寬,點頭道:“那樣最好,氣力二魄沒有思想,不會擔心被陰魂反噬其身……!”話語,突然僵住,胡平陽與靖淵的臉色幾乎同時一沉,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與低沉……


    “啊!是你?”沉默中一聲驚呼打破了尷尬的局麵,胡平陽與靖淵臉色稍微一寬,都轉頭向地上看去。那裏,鬼娃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綠色的臉龐上寫滿了驚疑,用微顫的手指指著身前的靖淵。


    靖淵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我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胡平陽不知道剛才靖淵與鬼娃,在夢魘中已經碰過麵了,這下見到他們兩人似乎已經認識了,心中不覺疑道:“你們原來早就認識了?”


    “可以這麽說吧,我們在……!”靖淵默然點頭,但他話到一半,突然被鬼娃的一聲尖叫聲打斷:“啊!!!!這!我!我…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驚恐過度,還是屍鬼的肉身從未開口說過人話,鬼娃上下打量這自己怪異的樣子,一句話說的是十分艱難!胡平陽第一次看到鬼娃這般的模樣,忍不住抿嘴笑道:“你這下可是撿到寶了,剛才你被屍鬼……是靖淵先生救了你!”


    胡平陽大致給鬼娃講了事情的經過,鬼娃連連向靖淵道了幾聲謝,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全新的自己,此時他渾身**,大塊大塊的肌肉加上兩米左右的個頭,一頭散亂的長發披肩及背的,看上去顯得極其狂野,皮膚是淺綠色的,灰紫色的指甲看上去沒有剛才那麽長,但甲質很硬,像經過打磨的紫色刀片。


    鬼娃心裏說不出是該高興還是難過,抹拭了一下指甲對胡平陽問道:“虎子,我記得…剛…剛才那家夥的指甲不…不止這麽長吧?”


    胡平陽聳肩道:“是不止這麽長,但我也不知道!”


    靖淵淡淡道:“你試著往手上運一點力!”


    鬼娃毫不遲疑的曲指成爪,下意識的往手上運了一點力道,就像警惕時的野貓一樣,五把匕首一樣的利刃瞬間就從指間長了出來!不僅是鬼娃感到不可思議,就連胡平陽也被這一幕震住了,他簡直覺得屍鬼就是人獸的完美結合體!


    沉默過後,鬼娃向靖淵詢問道:“靖…靖淵先生,你之前跟我說的南…南武國可是真的?”


    靖淵點頭歎息一下,略有所思道:“孩子,你真的想回去嗎?”


    “是的!”鬼娃重重的點頭,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


    靖淵背過身子向旁邊走去,末了傳來一聲:“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鬼娃應了一聲,作勢向靖淵跑去,但他身子剛一動彈,卻突然覺得手腳陣陣酥麻,身體根本不聽使喚,胡平陽見狀急忙上前攙扶一把,隨即提醒道:“過幾天就習慣了,剛搬新家難免會有些不適應,你試著慢慢走!”


    鬼娃笑罵著給了胡平陽一錘道:“就…就你小子會…會耍貧嘴!”


    胡平陽嗬嗬一笑,識相的退了回來,末了還忍不住戲笑道:“你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鬼娃了!”


    鬼娃得意的昂首一笑,顯然胡平陽這句話讓他十分受用!他慢悠悠的走到靖淵身旁,恭聲道:“老…先生!我…我來了!y…y的,說話…都不…不習慣了!”


    胡平陽在不遠處樂得捧腹大笑,忍不住學著鬼娃的語調戲道:“y…y的,笑…笑死我了!真不…不習慣啊!”


    鬼娃遠遠的轉頭瞪了他一眼,急道:“嘿…你…你這…這小子…不…不要…學我…呃…說話!”


    靖淵止住笑意,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兩個關係如何?”


    鬼娃回過神來應道:“我在村裏…朋友…不多,他就算…算一個,哦不!我把他…當兄弟…嗬嗬…”


    “是兄弟嗎?”靖淵轉頭看著鬼娃又複問道,言語中多了幾分質疑,鬼娃身子一縮,不知道這老人這樣問有何用意,但他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靖淵仰頭深呼吸一下,忽而有些迷離道:“那假如有一天,你要殺了你的兄弟呢?”


    “不,這不…不可能的!”鬼娃心頭一震,慌忙擺了擺手,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就差沒疾呼出聲了!


    靖淵蔑笑一下,眼睛直盯著鬼娃,冷冷道:“小孩子畢竟天真無邪,但日後等你們心智成熟,有了心機的時候,隻怕還是經不起世俗的考驗啊!”


    鬼娃冷哼一聲,顯然是對靖淵的妄加評判有些不屑道:“我和虎子…幾番出…出生…入死!我相信…沒有什麽…能夠…動…動搖我們之…間的感情的!”


    一句話,說的是信誓旦旦,但靖淵也隻不過是應和一聲道:“但願如此吧,希望你們日後若有反目的時候,切記今天所說的話!”


    雖然視靖淵的話為無稽之談,但鬼娃還是答應了一聲,靖淵也頗為滿意的點頭道:“南武國的入口就在那個洞穴中!不過裏麵頗有些凶險,你如今脫胎換骨了,可要多擔待那小子一些!”靖淵說完伸手一指在遠處的胡平陽。


    鬼娃會意向胡平陽看去,原想說些什麽,但一看之下,綠色的臉此時看上去卻更加的鐵青,疾喝道:“你小子在幹嗎?”


    一句話,說的那是幹淨利落,完全沒有半點斷斷續續的語氣,胡平陽猛一驚乍,雙手背於身後,連連搖頭道:“沒…沒有的事!”


    “嘿嘿!讓我逮到了…還敢狡辯,你背後…藏著什麽?”鬼娃邪笑的臉上兩排牙齒恨恨的打磨著,一步一步的正向胡平陽這邊邁來。


    胡平陽笑嘻嘻的退了幾步,不知怎的,麵對著屍鬼那嚇人的模樣,胡平陽心裏就有些發毛,他把左手在身前攤開,現出一個小巧的藤簍道:“我…我隻是看看…嗬嗬嗬…”


    看著胡平陽嬉皮笑臉,一付討好的表情,鬼娃把眼角一凝,露出眼睛陣陣凶光道:“你把我的蛐…蛐…蛐蛐給換了不是?”


    聽到此處,靖淵微一咋舌,顯然是為這話給愣了一愣!胡平陽尷尬一下,也不掩飾的賠笑道:“你…你看……看到啦?還…還給你咯!!嗬嗬…”


    鬼娃一聽,頓時火冒三丈道:“你…你y的又…又學我說…說話!臭…臭小子找揍!”


    一言未落,鬼娃早已追拿上前,胡平陽驚呼一聲跑開了去,幸好鬼娃現在還無法適應屍鬼的身體,否則這幾下功夫早就被他抓到,但饒是如此,兩人在山穀中也是玩得不亦樂乎,靖淵也不打斷,畢竟這樣做反而有利於鬼娃,更快適應屍鬼的身體。


    山穀中,不斷回響著天真無邪的嬉笑聲,靖淵靜靜看著,忽而有些羨慕的神色: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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