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村,錢家院後!


    這原本隻是一片供小孩們嘻哈玩樂的樂土,平日裏的這個時候,總有一群孩子早早的聚在這裏,導演著他們最喜歡的戰鬥,誰的戰將所向披靡,就將得到至高無上的榮光!但這一天,也是相同的這個時候,這裏卻一改往日的風貌,似乎是自從那個冤魂出現之後,這裏的氣氛就開始變得有些人心惶惶!


    遠遠看去,蒼勁的大槐樹下此時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居多都是好事的圍觀者,不時低頭竊竊私語議論著什麽?胡廣濟居中站著,臉色愈發難看的指著地下一灘血跡,怒斥道:“誰!誰把我家虎子給打了!”


    很靜,這一句威喝如有雷霆,直讓眾人心頭咯噔一跳,紛紛低頭的低頭,擺手的擺手,卻無一人敢上前回話!胡廣濟怒氣更甚,徐徐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目光落在了錢家人的身上,那幾個護院家丁此時已將手中的棍棒背於身後,但怯怯的表情根本就掩飾不住心中的恐慌,一個個像做錯了事的孩子,連看都不敢看胡廣濟一眼。


    胡家勢大,在村裏就是村長也要讓上三分,那幾個漢子雖然長得一身威武體格,但麵對眼前這個憔悴的老頭,竟無一人敢與之對視!胡廣濟腳步向前一踏,冷冷的逼問道:“說!是不是你們!”


    “哈哈哈哈…”人群之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那幾個家丁如獲大釋,眼神中均有一片異芒疾射而過,相互會意了一眼,便迅速的讓出一條道來!


    未幾,便有一人從那條臨時讓出的人甬中走了出來,胡廣濟循眼看去,那人高高瘦瘦,一臉久經世故的和藹笑容,一邊鎮定自若的走著,一邊還嬉皮笑臉的衝胡廣濟佯言道:“我說胡哥啊,怎的發這麽大脾氣來呢?地上那些血跡是呂大閻的,剛才的事我也在場,我這幾個不成器的手下怕得站都站不穩,哪裏還敢過去打他!是後來鬼娃把你家虎子給擄去的!”。


    胡廣濟聞言冷哼一聲,來人自然便是那個老奸巨猾的錢順了,錢順話猶未落,便朝身旁幾人使了個眼色,那幾人心領神會的連連點頭,居中還有一人幹脆附和道:“是啊是啊!剛才可真是好險啊,小滿膽子本來就小…”


    “夠了!”胡廣濟斷喝一聲,他哪裏不知道錢順他們這是在演戲,然而這件事從頭到尾,目擊者除了鬼娃和胡平陽,便隻有錢家人,現下再糾纏下去,胡廣濟知道自己是決然討不到好處的:“我不想聽你們解釋什麽,我隻問你們一句,鬼娃和虎子向哪裏去了!等找到他們,一切自有分曉!”。


    這一句話,在眾人看來並沒有什麽,但錢順心頭卻是一緊!畢竟他在商場打滾多年,對於局勢的分析還是很透徹的。胡家在村中雖然財勢不如錢家,但卻是附近十裏八鄉有名的大善人。平日裏眾人自然不知,胡廣濟這些年來因為做了違心道錯的事,對於積德行善,他可謂是盡心竭力。所以這些年來,胡家在附近村鎮一直都享有盛譽,便是連錢順這樣的巨富,在鎮上的感召力也頗有不如!


    錢順一念及此,不免有些心虛,若是叫他們找到了鬼娃和胡平陽,那麽剛才他自導自演的那出戲,隻怕遲早會敗露,錢家顏麵掛不住暫且不說,這胡家人一旦計較起來,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


    不等家丁回話,他眼珠子一轉,便接過胡廣濟的話駁道:“我說胡哥啊,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說的像我錢順枉打了你家虎子一般,這眾人都看在眼裏,你那兒子陰魂不散,下山來要來謀害我家小滿,要不是讓鬼娃那家夥給撞上,隻怕我家小滿現在小命難保,我還沒想要去找你算賬,你倒先跑到這裏興師問罪來了!”


    錢順說到氣處佯意怒哼一聲,又蹲下身子伸手往人群一招,不一會,人群中便屁顛屁顛的跑出一個小孩,正是今天早上和錢小滿一起的孩子林添福,錢順伸出一手環住林添福的腰,用逗小孩的語氣柔聲道:“添福啊,你告訴錢叔叔,今天早上你同小滿看到什麽了?”


    “我們看到虎子的鬼魂了,當時他就藏在那棵樹後!”林添福伸手向不遠處的大槐樹指了一下,似乎還心有餘悸的打了一個寒噤道:“我和小滿一走到那裏,他突然就從樹後現出身來,我跑得快才沒被他抓住!”


    林添福說完側過頭去往身後一招,胡廣濟順勢看去,那裏正是剛才錢家人所站的位置,但此時不知竟多了一個小身影,正是錢家的獨子錢小滿,顯然這一驚嚇對他來說可謂是非同小可,他此時還止不住抽泣了幾下,在冬日柔弱的陽光下,那兩道淚痕還沒有完全風幹的樣子,此時聽得眾人重提此事,錢小滿心中倒隱隱的覺得這些人是來為他做主的,忍不住接過林添福的話頭道:“他當時就這樣抓著我的手……”


    錢小滿雙手往身前一番比劃,說的是有形有色的,胡廣濟在一旁臉色一沉,心忖這錢順果然不負這鎮上巨富之名,當真是奸詐到了極致。然而眼下形勢胡廣濟實在是處於劣勢,況且當務之急也不是在這裏爭論這些,虎子受了一頓棍棒,小孩心性,自然是不敢再輕易回來的,更加上此時他身邊還有一個殺人狂徒,形勢更加是不容樂觀。


    胡廣濟心下思謀方定,當下蹲下身子對錢小滿柔聲道:“好了小滿!伯伯隻問你一句,剛才那些叔叔們可有打了虎子?還有他們跑哪去了?”。


    正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一句話剛一落定,錢順心頭不覺一震,小孩子自然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的害處,又或者說,在錢小滿心裏,虎子畢竟也是他平日裏要好的玩伴,這下聽得胡廣濟這般循循善誘,心下自然是沒有防備的應了一聲:“打了!然後他們跑到山上去了!”


    “哇!!!”在場一片嘩然,錢順身在其間,當真就像一個活靶子,在眾人或蔑視或薄怒的目光中,登時是麵紅耳赤,先是佯意咳嗽幾聲,欲蓋彌彰的擺了擺手道:“呃…大夥都給評評理,小滿當時就在那冤魂手裏”錢順的語氣故意將冤魂二字加重了幾分:“你說我這樣做有錯嗎?”!場麵一時靜了下來,錢家對錢小滿的重視那是有目共睹的,眾人雖然對剛才錢順的謊話有些憤慨,但為人父母,錢順救子心切倒也無可厚非。


    胡廣濟也不多加追究,他此時已然顧不得錢順諸多借口,隻向眾人招呼一聲:“鄉親們都聽我說一句,我家虎子其實並沒有死,大夥若是信得過我老胡,還請隨我去把他尋回來,胡某人在這裏先謝過各位了!”胡廣濟說完弓身向著眾人行了一禮,當先就朝盤龍山的方向走了過去!


    “瞧你說的,我們又怎麽會信不過你老胡,大夥都趕緊的……”人群中一個年紀稍大的老頭當先應了一聲,緊接著人群中一陣聳動,胡家在村裏一向享有人望,這一聲應和當真是一呼百應,不一會兒,空空蕩蕩的大街上就隻剩下錢家人呆呆的站著,錢順臉色看上去陰沉至極,最後又轉過頭瞪了錢小滿一眼,搖頭猝罵了一句:“沒用的家夥!”然後一甩手獨自朝著院子走去!


    晨風漸起,和煦的陽光照射在這一片兒時的樂土。或許明天,這裏還能和往常一樣,依舊質樸,依舊無憂無慮的在一群玩伴的嬉笑聲中,被歲月的沙漏輕輕的帶過。隻是那一群人中,將永遠的少了兩個身影!


    盤龍山,山穀腹地!


    印象中,胡平陽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獵足這一片山穀,經過了一番艱辛的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這片風景獨到的腹地。這是一片被群山圍合而出的山穀,範圍十分廣袤,居中有一個百米方圓的大湖泊,四野多是茂密的叢林,圍合的山體讓這處腹地看似一個巨大凹槽,人若是站在穀底往上看去,當真有身在井底之感。


    穀地中唯一讓人感到空曠的,是在那湖泊邊上,像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一片護堤岸,均是以花崗岩為主,其間還零零散散的鋪設有幾塊老舊墓碑,應該是當時開荒的時候,從附近山上掘的無主孤墳填充的。


    胡平陽記得盤龍村的步道上,也有用幾塊這樣的墓碑鋪路的,據老一輩說,那是當時解放,破除四舊的時候,宣揚的什麽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就大興土木的開墳鋪路,連村裏的廟宇也都一並砸了,所以在盤龍村,用墓碑鋪路倒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胡平陽以往的時候也曾跟胡廣濟來過這處地方,對於這個地方,他倒不陌生,而鬼娃以前的也和林添福他們來過這片湖泊遊泳,自然也對這個地方十分熟悉,這不剛一來到這裏,鬼娃已是大汗淋漓,加上他此時衣服上隱隱傳來的血腥味道,鬼娃微微皺了下眉,把兜裏的小藤簍往岸邊一放,便連人帶衣服一起跳到那個湖裏,還衝胡平陽喊了一聲,示意他也一起下去!


    但胡平陽不知怎的,他對那片湖泊心中一直存有憚意,胡家的家教一來十分嚴苛,而這些年村裏也沒少聽過,有小孩在這片水域裏溺死的事故,他莫名的對這湖泊有了一絲怯意,便搖了搖頭,自顧蹲下身子檢查那些碑文去了。


    他興許是想從這上麵看到靖淵二字,畢竟這片山穀這麽大,要想找出一個千年孤墳,隻怕還是一件棘手的事。雖說胡平陽不止一次親臨這片穀地,但千載時光,世間星月輪轉,萬物更替無常。隻要稍微一個山體滑坡,或者在長年累月的雨水衝刷,落葉沉積,當年的孤墳早就不知所向。偌大的山穀,當真如大海撈針,直叫胡平陽無從下手!


    “虎子!你幹嘛呢?他們一時半會還找不上這來,你看你渾身臭哄哄的,先下來洗一下再說!”鬼娃身在湖中,像一尾靈巧的小魚,一會潛下水底,一會又浮上水麵,還不時向胡平陽招了招手。


    胡平陽想想也是,此時雖然已經是早上六七點左右,但冬季夜長,偌大的盤龍山還顯得一片冷清,似乎還沒有完全破曉的樣子!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盤龍山脈的後山,與盤龍村有著一山之隔,盤龍山是附近幾座大山的主山所在,與其餘幾座山川連成一脈,其地域之廣,昭昭百裏,胡平陽所處這一段乃是腹地,端的是十分隱秘,村人一定是循著前山找來,一時半會是不會找到這裏的!


    他如此一想,心下不覺寬了幾分,以往在父母的監視下,他自然是不敢涉足這片水域,而如今他也顧不上這麽許多了,剛才鬼娃夾著他跑上山時,他身上也沾了一身血跡,把鼻子往肩上湊了過去,一嗅之下,才發現此時身上也是一陣腥臭,他把身上的小藤簍放到岸邊,學著鬼娃一樣,連人和衣服一起跳了下去!


    澗水清涼,特別是在這樣陽光和煦的冬日清晨,胡平陽泡在水中的身子一陣急顫,但那種感覺在他看來卻十分奇妙,像身處在一個天然的大浴缸裏麵,抬頭望眼間,陽光溫暖的照射在這個湖泊中,就好像照射在一麵破碎的鏡子上,瞬間反射出無數的淩光,像一閃一閃的星星,人在其間,簡直就像仙境一般!


    胡平陽哆嗦著衝鬼娃嗬嗬笑了幾聲,幹脆就在臨岸邊的一層石階上坐了下來,隻露出一個頭在水麵上,水庫的構造是台階式的,平麵呈扇形,扇底直線部分建了涉水石階,其餘的弧形部分全部都是斜向上的水泥鋪底,胡平陽背倚著石階的豎板上,說不出的悠閑感覺!


    這時鬼娃已經從湖中央向這邊遊了過來,隨手舀了一汪水向胡平陽潑去,胡平陽措手不及,被嗆得直咳水沫!鬼娃得意的大笑一陣,坐在胡平陽身邊嬉笑問著說:“誒,你小子說這裏有高人的,高人在哪呢?”鬼娃說完佯意朝四周詢望了幾眼,頗有些以此取樂的感覺。


    胡平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雙手在身前捧出一汪水花,淡淡的說道:“這片山穀麵積很大,若是想找出一處千年孤墳恐怕很難,隻能從風水墓葬的角度入手,這處地方是龍脈腹地,經中所言:葬山之法,若呼穀中,其脈萌陰,陽氣無法下臨,為大凶,所以依法所斷,此間吉穴應在西方,因日出東方,陽氣入穀而下臨西方,使西方陰氣不侵,故吉穴葬凶,可無大礙!”


    “嘿!你這幾日不見,說話一套一套的,像個古人似的。”鬼娃訕笑的錘了胡平陽一下:“你鬼爺我可沒讀過什麽書,你隻管跟我說找到了沒有,你那些大道理我可聽不懂!”


    “應該是在最西麵的地方!”胡平陽抬手往側身一指。


    鬼娃哦了一聲道:“我現在對你說的那個什麽南武國越來越有興趣了!”鬼娃傻笑一陣,隨即伸手往胡平陽的方向推去,那一掌之力,瞬間帶起大片水花,胡平陽本就是第一次下水,被這一嗆,登時破罵出聲,也學著鬼娃那樣把水推向鬼娃。兩個人,無拘無束的笑罵聲回蕩在山穀之中,讓人忘記了所有的不快!


    這一路下來,胡平陽已經大概的跟鬼娃說了他跌下山崖之後所發生的事,其中曲折離奇,隻聽得鬼娃是目瞪口呆,畢竟胡平陽這麽一個死而複生的人就在眼前,他實在是找不出理由來懷疑他的話。


    而且幾日不見,胡平陽不僅從說話的語氣,以及他對堪輿道法的造詣,已非八天前的那個毛小子可比,這一點他還是能夠感覺得出的!所以這一路走來,鬼娃心中還不忘癡想道:要是真有那樣的高人,那他或許還能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


    這些年,鬼娃在村裏一直都被人看做沒人要的野種,雖然他漸漸的習慣了別人看待自己的眼光,但是在他的心裏,他是非常渴望有一天,他能夠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何而來?


    是不是真如當年那些老一輩的所說,他原本是出生在一個非常富貴的家庭,一個人人阿諛奉承,不會受人冷眼,也不會忍饑挨餓的地方!鬼娃微微把頭仰靠在石階麵上,忽而有些迷離的問了一句:“你說那個老人所說的人間地獄,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啊!”


    胡平陽搖頭苦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個空間界吧?”


    “空間界?”鬼娃疑惑的撓了撓後腦勺,顯然是無法通達空間界的意思!


    胡平陽點頭道:“你有聽說過多重時空嗎?”


    鬼娃搖了搖頭!


    胡平陽解釋道:“在西方人的觀點裏,宇宙中是有無數個時空存在的,並且每一個時空環環緊扣著,隻要找到了入口,便能遁入到另一個時空,他們稱之為平行時空!


    佛道主張的六道輪回,說的也是這個道理,六道分為天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與地獄道!這六個空間都有其既定方法可以共通,而除六道之外,宇宙間還存在著無數個多元空間,稱之為界,這些空間界不屬六道之中,故能掙脫六道束縛,達到永生不死或某些神奇效應!如我們所熟知的桃花源記中,那個與世隔絕的桃花源就是一個界……。”


    “慢著!”鬼娃有些難以置信道:“你是說……長生不老嗎?”


    胡平陽答道:“其實也不一定,我聽說在法國有一個馬提尼克島,任何人隻要在島上住上一段時間,身高都會至少長高幾厘米的,所以那個地方也被稱作巨人島!因為有的空間界是與我們所在的空間是重疊的,所以那個空間的效應同時也會影響到我們!”


    鬼娃聽得津津有味,不禁感歎道:“乖乖,這也太神了吧,你這些都是從哪聽來的呀?”


    胡平陽不無自豪道:“所以說你孤陋寡聞了吧,結界這種東西其實是無處不在的,像潮州八景中,有一個叫做鳳凰時雨的地方,聽說每逢下雨的時候,咫尺之間,那邊是傾盆大雨,這邊卻是萬裏晴空,好像天空被分為兩半似的,這說白了也是一種結界的空間效應!”


    鬼娃越聽越有興致,用手肘碰了一下胡平陽道:“嘿嘿……,那你倒是說說我們怎麽才能去你說的那個南武國啊?”


    胡平陽微微咋舌,這六十年來,他在夢塚中日夜修習堪輿法術,對一般的陣法,墓葬與幻術,蠱術之類的可算小有所成,但結界之術博大精深,又豈是區區六十年可以融匯的,也虧得他還算聰穎,勉強習得了一些小界結法,另外靖淵也從未對他提及那個地方的入界法門,如今鬼娃這樣問,他當真是不知作何解釋了!


    “怎麽?啞巴啦?”鬼娃白了胡平陽一眼道!


    胡平陽支支吾吾道:“呃……其實……我也不曉得怎麽去的!”


    “什麽?”鬼娃霍的站了起來,急道:“不曉得怎麽去?那……那你在那什麽夢裏呆的那六十年都白學啦?”


    胡平陽頓感語塞道:“結界是天之大秘法,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學會的?哦!難不成你以為是武俠小說啊,隻要一朝得道,便能騰雲駕霧,無所不能了?真正的堪輿法術,隻是了解了大自然萬物生化的原理,進而再利用自然之力,去達到某種目的罷了!就好像道法中的引雷術一樣,天雷乃世間至剛至陽之物,所謂陰陽交合,必以至陰之物引之,說道底也隻是一個常識問題,並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


    聽著胡平陽這番滿口胡謅,鬼娃當真是氣昏了頭,對著胡平陽吼道:“混蛋!!!說這些有個屁用,你y的,咱現在可是在逃命關頭,你要再想不出辦法來我……我就……!”鬼娃越說越是激動,忽的一把揪起胡平陽的衣領,直把胡平陽嚇得臉色一白!


    “別別別!”胡平陽慌亂的擺手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啦!”


    鬼娃一聽這話,把手一鬆,冷冷道:“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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