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度醒來的時候忘記了這件事,可心卻是冷了。


    隻不過無垠水之中呈現出來的卻隻是那最讓人難以接受的那一刻。


    ――那麽你就去死吧。


    ――那麽你就去死吧。


    這句話,一遍遍地重複,回旋。


    痛,無比的痛,是直接擊中靈魂深處的痛。


    無垠水外,玄夜和寂滅都在,他們看著夙羽在池中無比的痛苦。


    “小夜,丫頭是不是撐不下去了?”寂滅擔心地問道。


    “她一定可以的,我們要相信她。”玄夜雖是這麽說了,可心裏卻沒有底。


    而就在這一刻,池中的夙羽突然睜開了眼睛,而那眼睛竟是紅色的,看起來竟有那麽幾分妖嬈的詭異。


    “不好,黑丫頭似乎不對勁。”這一下,玄夜也急了起來。


    不不已經過了第五重,而且因為第五重,它記起了一些事,一些本不該這麽早就記起的事情。


    它看著那般的夙羽,心在這一刻有了那麽一瞬的猶豫。


    隻是下一刻,它卻馬上有了選擇。


    ――羽羽,等我再記起的時候,你就是我的,你欠我一個記憶。


    魔尊邪天,踏入了魔域誰也沒有踏入過的輪回界,卻是變成了這樣的一個模樣。


    “魔尊,踏入輪回界,就相當於入一次輪回,既是輪回,必有一個輪回劫。老夫愚鈍,算不出魔尊到底會有什麽劫難,隻算出了這麽一句話。成也輪回,敗也輪回。”


    魔域第一天最年長的祭司曾經說過的話語此刻回旋在了耳邊。


    成也輪回,敗也輪回嗎?


    但要他眼睜睜地看著夙羽受難,現在的他卻是做不到。


    輪回之中的魔尊雖然記起了一些關於過去的事,可他不是魔尊邪天,他隻是不不。


    因為是不不,所以對它來說,羽羽最重要。


    如果不是因為來到了她的身邊,它不可能進化得這麽快,如果不是因為來到她的身邊,它現在也想不起那些事。


    所以就算把這一切歸零,那也隻是把一切還給了她而已。


    魔域中崇尚魔,修煉的也是魔氣。


    好不容易恢複的那麽一點魔氣,他把它全部凝聚了起來。


    魔魘,夢魔,能入夢,自也能入一切幻境。


    在她的昨日的夢魘之中,他化身成了他本來的模樣,慢慢地朝她走了過去,輕輕地把她擁進了懷中。


    “不是你的錯。”淡淡的一吻,淡淡的一句話。


    這才是夙羽的心結。


    不是因為被背叛了,而是覺得自己是不是一直都錯了。


    是不是因為自己錯了,才會被背叛,一次被自己認為的朋友,一次被自己認為的親人。


    “真的嗎?”這一刻,她似乎回到了最初,回到了最初變成了什麽也不知道小女孩。


    “嗯,不是。所以你不可以心死。羽羽,記起來,你現在有真正的朋友,真正的親人,他們不會背叛你,所以你沒錯。”


    輪回之後,第一個遇到的就是她,一路走來,他的世界隻有她,他也最了解她。


    今天才知道了她有這樣的過去,所以才明白了她最初的防備,所以才更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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