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他早在當初一次次的衝動下就明白了。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


    夙鳳敲了他一記,“零夙寒,你是想把我們唯一的屋子也拆了嗎?”


    “娘,我沒用,不能保護娘親,也不能保護妹妹。”他自責,他不甘心。


    “小四,記住娘說過的話。”夙鳳也沒再多說什麽,轉身走進了房間。


    零夙寒抬頭望向了夙鳳,不由地點了點頭。


    他會好好努力的。


    娘說過,既然他們無法改變這個世界的法則,那就隻能順應這個世界,既然這個世界強者為尊,那麽他就要變強,變得強大到足以保護任何人。


    而在變得足夠強大之前,他要學會忍耐。


    隻要能活下去,那就有希望。


    如果在這之前丟了性命,那什麽都是空談。


    零夙羽一直在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隻是見夙鳳進來的時候,她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睛裝睡。


    實話說,她還不知道怎麽麵對眼前的兩個人。


    記憶之中他們是那麽熟悉,可是對她來說,他們其實也不過隻是兩個陌生人。


    剛剛被親人背叛的她,就算擁有了以前的零夙羽的那些記憶,卻也實在無法心無芥蒂得去接受他們。


    夙鳳走到了床邊,伸手輕輕地撫著零夙羽的發絲,淡淡地道:“小七,娘知道你醒了,怎麽?不想見到娘嗎?”


    見裝睡被識破了,零夙羽也就索性睜開了眼睛,隻是她眼底不再是茫然而癡傻,卻是清透而略帶寒芒,跟夙鳳的眼神竟意外地有些相像。


    她成為了零夙羽,可她不會去假裝以前的零夙羽。


    她就是她,她隻是她。


    夙鳳見此卻是輕笑了起來,“小七,歡迎你回來。”


    那個人果然沒有騙她。


    沉寂五年,一朝清醒,鳳飛於天。


    她不求她的小七能鳳飛於天,隻求她能醒過來。


    五年,漫長的五年,她終於等到她的清醒之日了。


    門口的零夙寒聽到這些,也快步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零夙羽,“七七,你醒了,對不起,哥哥沒有好好保護你。”


    她向來不喜別人靠她如此之近,不由地伸手推了零夙寒一把。


    “七七,你怎麽了?不認識哥哥了嗎?”零夙寒有些可憐兮兮地望向了她。


    零夙羽點了點頭,“以前的事,我有些記不得了。”


    她無法假裝和他們親熱,索性就當做什麽都記不得了。


    她還需要時間來消化眼前發生的一切。


    “小七,好好休息。”夙鳳也不說什麽,隻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後伸手一把拎住零夙寒的衣領就往外走。


    “娘,到底怎麽了?七七難道撞得更傻了,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零夙寒還是弄不清楚狀況。


    “你才傻,你妹妹醒來了,不過似乎忘記你這個哥哥了。”夙鳳又好氣又好笑。


    “啊,怎麽可以?七七怎麽可以忘記我。”零夙羽哀怨地說到了一半,才恍然間醒悟了過來,大聲地問道,“娘,你說什麽?你說七七醒過來了?七七以後不傻了,又是當初那個可愛的七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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