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打鬥聲不停,室內卻一片溫馨。


    蕭書苓將宋子君橫放在腿上,雙臂環著她的腰,自己則半倚在床上,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撥弄著她的發絲。看著她神情肅穆,豎著耳朵渾身警惕的樣子,不由起了玩弄之心。


    長臂一探讓她的頭更貼近自己胸前,一隻手撫上她雪白的脖頸,頭微微附下,剛好可以親到她脖頸間的肌膚,有些冰涼濕潤。看來她真的是緊張。


    小舌頑皮地吐了出來,碰觸到滑潤的肌膚,溫潤微癢,曖昧異常。一下子將宋子君的落到寢殿外的神識拉了回來。


    “皇上?”宋子君妙目圓瞪,半是詫異半是嬌嗔。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雖然早有安排,可是這也太不是時候了。


    “怎麽?剛剛說相信朕的,轉眼間就不作數了。”蕭書苓佯怒道,嘴下一用力便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齒印。


    “皇上?!”這一聲是真真的委屈,宋子君大大的眼裏閃著忍痛的淚光,真的很疼,肯定都出血了。


    “人家又不是緊張,人家是擔心禦林軍太過賣力不小心真將人全殺,到時候白設計一場。”宋子君認真地解釋,“好歹也要留個活口審問。”


    “留了也問不出什麽來。”蕭書苓抬起頭,嘴角還帶著絲絲血跡,宋子君哆嗦了一下,果然出血了。蕭書苓見她神奇恍若不見,隻道,“這次來的人必然是初太金的死士,他們自小便經受訓練,無論何等刑罰都不會吐口。”


    “啊?那豈不是……”後麵的話宋子君沒有說出來,蕭書苓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接口道,“任何死士都有自己的身份印跡,無需擔心。至於齊馨兒,就更不用擔心,這些時日你為她做了那麽多,定然是要傳到初太金那裏的。你不想髒了你的手,朕也不想她的血髒了朕的地方。”


    蕭書苓伏在她頸窩嗡嗡地說著,嘴唇微動,似有似無的從雪白的肌膚處掠過。似乎外麵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與他有關的隻有懷裏她。


    “我……我才不擔心她呢。”宋子君震動,雖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要隱瞞皇上的意思,但行動也算隱秘,沒想到他對自己的一舉一動仍是那樣清楚。心下一驚,神情同時飛快的變化,佯裝著一絲任性,素手微抬,環上蕭書苓的脖子,紅唇一送,便吻住了在脖頸間遊走的薄唇。


    很快,蕭書苓便化被動為主動,一手托住她的頭,撫摸著柔順的三千青絲,一隻手很快來到她胸前的渾圓,卻不再像前一刻那樣解好的衣帶,看來他還是沒有忘記外麵的打鬥。


    身下的人兒傳出一陣陣的嚶嚀,積極的回應讓他的身體幾欲燃燒起來。修長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穿過衣領滑進錦織的肚兜。


    “璞”的一聲,一個身影重重砸落,一片深紅的鮮血灑在了兩人附近的窗台上。卻是一個身受重傷的黑衣人從屋頂被打落下來,死在了窗外。


    “你們快走,留下一隊二隊掩護。”非常有條理的命令。這是這群刺客進入星月宮時說的第一句話,恐怕也是最後一句。


    “快,人犯被劫走了,封瑣各宮各門,不要讓人逃走了。”張子軒的聲音適時傳來,意在告訴蕭書苓行動成功。


    蕭書苓登時怒火中燒,這邦禦林軍是越來越沒用了,不過是幾百人的劫獄,竟然折騰到現在。


    推窗翻身而出,從近身的一名禦林軍奪過一把劍,加入戰團。


    院內死屍橫陳,來時百多號人,隻剩下幾個一小隊人帶著齊馨兒離開,留了二十人斷後。張子軒帶著主力禦林軍追出去了,隻留下陳白幾隊人馬與對方二十多人混戰。


    死士原就不同於普通士兵,每一個都是從死人堆裏殺出來的,陳白之前又受過傷,東疆回來一路匆忙,如今跟人纏鬥起來,早已體力不支。他見到蕭書苓從寢殿內出來的時候神情頗為震驚,因為計劃中,皇上今晚應該在禦書房。正因為如此,星月宮才敢留這些人與死士纏鬥,若是如此,該留更多的人在這裏保護皇上才對。


    “保護皇上!”陳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向蕭書苓所在位置衝過去。卻在電光火石間,那一道道銀色劍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後,剩下的二十名死士,如同失了線的木偶,一一撲落在地上,失了生命。


    “皇上?!”


    傳言都說皇上自幼受訓,四處遊曆受教與名師,武功非凡,能與其過百招的人隻有四王爺,哪怕是張子軒也隻能在皇上的劍下走八十招。不過他不過是小小的侍衛頭領,隻不過都是聽說罷了。如今得見,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一時間竟隻愣愣地站在原地,傻呆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將院子清理幹淨,上報人數。”蕭書苓淡淡吩咐,見陳白領命,便長劍一扔便要轉身進屋,卻看見台階上站著一道素淨的身影,正怔怔地望著他。


    見他已看見自己便一步步向他走去,也漸漸靠近那一堆屍體,血水橫流死相慘烈。


    “什麽時候來的?”蕭書苓略一皺眉,似乎不願意她看見這麽血腥的場麵。


    “就在皇上神威大發的時候。”宋子君輕輕一笑,見他似有些怒意,不由低頭輕聲道,“好久沒見皇上用劍,一時難耐。”


    “下次不可以身犯險。”蕭書苓終是軟下心來,見她站在院中並無懼色,想到之前聽聞她在密林中曾遭遇刺殺,不由更軟了幾分,終是因為著自己她才有如今的無畏。


    “皇上,果然與臣相府的死士暗記相同。”說話間陳白早已將院子裏橫七豎八的屍體擺好,一一驗過後向皇上稟告。


    “好!陳白,你調一千禦林軍去接應張子軒吧。”蕭書苓冷冷地道。果然都耐不住了。


    “若一切順利,明日再報。”蕭書苓揮揮手。他就不信今晚就辦不了事。


    陳白一愣顯然有些不明白,肅清內奸是何等重要的事情,皇上竟然要等到明日。卻總歸君臣有別,不再置喙,領旨離開。


    這一夜皇上終於如願以償。


    第二日,臣相府便以通敵罪被誅連九族,聽說身要肖陽宮的寧妃娘娘在聽到消息後無法承受事實便懸梁自盡了。


    初雲國三王子在帶著齊馨兒逃回初雲國時,卻在途中不停有乞丐們在討論著一個神奇的地方:那裏的衣有信,還有美人侍候,聽說那個美人自稱自己是冰炎國的公主。


    初太金剛回初雲國便立刻有人帶了三名乞丐與之對峙,皇上徹底對這個兒子失了心。竟為一個勾欄之妓拋下了初雲國兩代君主在蕭國埋下的暗樁。


    齊馨兒被初太金一怒之下殺死,初太金被發配到東疆之地,那裏自然有人好好招待他們。


    蕭國後宮,冊封皇後大典剛過,蕭太後便稱病不出。


    長長的後宮回廊,若雲扶著身著一襲正紅色皇後宮裝的宋子君緩緩走向星月宮。


    “娘娘,您這樣對太後,皇上會不會怪罪您?”


    “皇上等這一日多年,不過是今日本宮替他做了這個惡人。”宋子君忽爾轉身,向禦書房走去,“不回宮了,該是請皇上責罰才是。”


    “君兒好生算計。”一個淡漠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若雲正要發怒,卻見是蕭書彥,忙行禮,退到一邊。她知道這個四王爺對自家主子極是不同。


    “四王爺!”


    “如此揣度著他的心思度日你可快活?這樣日日算計你便安心?”


    “四王爺想說什麽?”


    “寧妃並非剛烈之人,如何會尋死。”


    “皇上再也容不下第二個恬妃。”


    快速的對白,明確二人之間不再有共同的執著。這是他們自東疆之地回來後的第一次見麵,如今,她已是紅裝在身,宮印在手,不再是東疆之地那個仰著頭叫他彥哥哥的女子。


    她隻是不想再讓自己死得那樣容易,隻是想有保護孩子的能力。而她所想要的這些,隻有一個人能給,也隻有在那個人心情好的時候能給。所以她要為他算計,為他揣度人心。累又如何,好歹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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