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四歲便父母雙亡,十三歲為了活下去裝傻,十六歲為了國家的安定代被迫遠嫁他方,最後卻被她深愛的國家背叛,承受著即將到來的骨肉分離之痛。


    宋子君講的平靜無波,而這平靜卻在蕭書彥的心裏激起了陣陣漣漪。終於他明白為什麽她那樣生無可戀,隻因她在這個世間孤身一人,甚至無所做為,一直以來都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也許,她早已厭倦。


    終於故事在講到蕭書苓時,她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憂傷,濃濃的依戀,最後化為眼底那抹最沉重的訣別。此生,她再也無法見到他了,這是她的不舍,還有腹中的胎兒。他們是她唯一的不舍得,是她活下去的理由。可是現在,那些理由,讓她去死。所以,她甘之如飴。


    “孩兒……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會善待他吧。”宋子君輕輕撫上還是平滑的小腹,笑容苦澀,“若我活著,隻會連累孩兒不受喜愛。若我死了,他還念著孩兒沒了母親便也能多疼愛他一些。”


    宋子君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這樣單純甚至有些愚昧的想法讓蕭書彥為之氣結“你就那樣相信,皇上他會善待你的孩子?”


    “嗯!因為他是那樣善良。”宋子君用力點點頭,苦澀的笑容變得明媚,淒冷的目光中閃耀著某種溫柔的光芒。似是想到星月宮與他的點點滴滴。


    愛上一個人終究是要受傷的,苦、哭、笑都經曆了,便是情殤。單身時那樣瀟灑,歡樂苦痛都與他人無關,控製自若;愛上一個人,從此便不再是自己,喜怒哀樂早已身不由己。明哲保身這麽多年,這一次,到底是不能全身而退。隻一不慎便賠進了感情,搭進了性命。


    “善良?!”蕭書彥大笑失聲。在那個皇宮裏什麽是善良?就連他,早已不知善良為何物。情是王者的弱點,所以自己的皇兄從來不曾愛上過一個人,曾經以為皇上愛上了她,卻原來,仍然不是愛。


    “隻要孩子聰明,拜得明師,皇上便會疼愛。”蕭書彥望著她還沉浸在溫柔中的雙眼,認真地說。


    沒錯,那個後宮之中,得寵,受矚目的都是不凡者。隻要你不凡,哪怕母親十惡不赦也會母憑子貴,配受尊敬。隻不過,像宋子君這樣的,孩子恐怕再不凡,那一路過來也是荊棘滿路,走到巔峰時必然渾身是傷。


    似乎因著蕭書彥的話想到什麽,宋子君突然就要向蕭書彥跪下。好在他眼疾手快加上馬車顛簸,宋子君顧忌著胎兒,身子剛剛屈下便被攔住了。


    “嫂嫂這是為何?”


    “我想請你幫我照顧孩兒。”宋子君並沒有堅持跪下,隻是像是下定了決心,“待我孩兒出生後,你便收他徒,照顧他,可好?”孩兒沒個好娘親,若有個好師傅,那也便抬高了他的身份。皇上縱然再恨他,也會因著四王爺的麵而不會苛待孩兒。


    “嫂嫂……小心!”


    “嗖!”


    蕭書彥那一句我答應還未來得及說,一枚利箭破空而來,直向宋子君而來,若不是蕭書彥手快將她按倒,此時那箭不是cha在馬車壁上,而宋子君的胸口了。


    “王爺,小心有刺客。”車外是陳白的叫聲。


    箭直射入內,那車外駕車的人?還沒等蕭書彥反應過來,馬車便瘋狂地顛簸起來。蕭書彥一抬車簾。果然,駕車的人早已死的絕絕的,身上的cha滿了箭,活像隻刺蝟。看來他是用盡全力抵擋了。不然馬車內怎麽會隻一箭。


    陳白在駕車的禁軍死時便沒命的想搶過去駕入馬車,以護宋子君的安全。可惜被幾名黑衣人圍著,應是抽不開身,加上之前的傷,此時應戰對他來說頗為吃力。


    蕭書彥原是去南疆平鹽商罷市的,也隻是帶了幾十名親隨。離開客棧時一部分由小路子領著回了帝都,畢竟那是皇上的兵,他也不能假公濟私。是自己的意願,與他人無由。


    箭羽已經停止,攜馬車的馬腿上cha著一隻血淋淋的羽箭。剛剛少了人駕馭的馬車本就顛簸,加上此時受傷,跑得更是瘋狂起來,宋子君護著肚子強忍著不吐出來。她不能讓任何人為他分心。而蕭書彥似乎懂了她一般,揮劍打退幾名黑衣人,自己坐上了車夫的位置,禦住了馬車。


    “王爺,您帶娘娘先走。”陳白一切馬車穩下來,黑衣人顯然不是蕭書彥的對手,頓時一喜,衝蕭書彥喊道。


    眼前形式對陳白顯然非常不利,若蕭書彥留下他們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此時讓蕭書彥離開,明顯是不想成為他的拖累。


    馬車驟然而止,蕭書彥對著從車簾內探著頭出來的宋子君輕輕說道:“等我回來,信我。”


    “嗯!”宋子君點點頭。


    眨眼間,白影一閃,蕭書彥飛身進入黑衣人群,銀劍閃耀,頓時黑衣人死傷慘敗。蕭國的侍衛們都振奮了精神,對方以數量上壓倒xing的優勢讓弟兄們受傷,現在有了四王爺,簡直可以以一敵百。


    似乎明白對手非常棘手,所有的人黑衣人,朝其中一人看去,見那人同意,不少黑衣人頓時退去,而部分黑衣人卻以一百二十分的力氣向蕭收彥刺去。


    “哼,想困住我!”蕭書彥不由冷冷一笑。隻一眼便明了,那些黑衣人將自己團團圍住,那些隱退的黑衣人想來是有別的用意。恐怕與這些人圍成的圓有一定的關聯。


    “黑羽!”一隻帶著長長的黑色羽毛的箭向蕭書彥而來,快到蕭書彥麵前時,那條長長的黑色羽毛頓時散落成片片小小的小黑羽,漫天飛舞。


    “散!”其中一個黑衣人一聲令下,將蕭書彥困住的黑衣人紛紛退到半丈外。蕭書彥一直在各國遊曆,自然知道黑羽是什麽東西。那是東疆至毒之物,一旦沾上皮膚就會融化,滲入血液,無藥可治。


    “王爺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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