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聽得蕭書彥的話不由手掌一緊,該死的公主身份,偏偏就有人拿這個來與她說事,倘若她不是公主,她早就要了她的命了。怎地還能讓她活到今日。


    “月妃**宮闈,罪證確鑿,本宮不過是為皇上肅清宮闈。而且,本宮不過是讓月妃暫住冷宮而已,又會有什麽事呢?”寧妃笑得簡直比哭得還難看。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一巴掌甩到蕭書彥懷中那女人臉上,讓她裝柔弱,讓她裝死。


    “寧嫂嫂,月嫂嫂的事畢竟涉及兩國之事。至於是不是**宮闈,那也得到皇兄回來才能處置。月嫂嫂現在自然仍是還有一口氣,若再不醫治,恐怕就有事了。倘若皇兄為此事與寧嫂嫂為難,本王自會在皇兄麵前為嫂嫂爭辯。先告辭。”


    蕭書彥平靜地說著,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樣子,一邊同寧妃說著,一麵又著小路子趕緊請了太醫去星月宮。


    寧妃也隻見蕭書彥如此堅持也不得再堅持,隻是恨恨地咬著呀。心下卻有些僥幸,剛剛聽侍衛來報,說月妃昨夜一直吐血,且喝不進水,恐怕也隻得幾日性命,現在她隻求太醫延她幾日性命,卻救不起她的命。她那二十二鞭子可是使了畢生的力氣,倘若治不了月妃,失了這次機會,下次也不知也要等到什麽時機了。


    蕭書彥抱著懷中的宋子君望著她接近透明的膚色及蒼白失了血色的嘴唇,不由腳下加了速度。她那樣輕盈,輕到在他懷裏似感覺不到重量,輕盈到他都感受不到她的呼吸。懷中的她是那樣安靜,除卻身上那一襲破碎的血衣,旁人看來,她不過睡罷了,而且睡得那樣詳和。蕭書彥自己也不由有些驀然自己的思緒。隻是腳下更是快了幾分,小憐和順喜跟在身後一路小跑著。特別是小憐,一夜不曾睡過,又挨了嘴巴子,到現在還沒消腫,腫得像被黃蜂哲了一樣,雖然可笑,卻沒有人得空笑她。


    剛進星月宮,便見小路子帶著太醫在宮門口等著了。見了蕭書彥便請了安,小憐連忙緊跑幾步將蕭書顏領進了宋子君的寢殿。


    蕭書彥看著太醫為宋子君診脈搏,半天得個結果,不由莫名的煩躁起來。看著昏迷中的宋子君視線竟然有些飄。這樣安靜的神情,他想到了那個人,太像了。他有些出神,卻沒有聽到小憐一直在叫他。


    “四王爺!”小憐終於不得不提高聲音叫他。見這個四王爺終於回過神來,小憐連忙行了大禮,謝過之後,又說道:“王爺,這畢竟是月妃的寢殿,請四王爺正殿休息片刻。”


    蕭書彥這才回過神來,自己雖然是救人回來的,但是畢竟這裏嫂嫂的寢室,他一個小叔子站在這裏確實於理不合。便道了聲:“診出結果便來告訴我。”這才在順喜的帶領下到了殿坐等。


    不知為何,他的心緒卻有些平靜不下來。雖然已經十多年,她也已經長大,可是為什麽眼前這個人跟那個人那樣像。蕭書彥忽爾又笑了,即便是她又怎樣,當初與她有承諾的人又並不是自己。


    蕭書彥將思緒拉得及遠,到時候他不過四五歲,蕭書苓也不過六七歲。小小的他們便早早跟了父皇曆煉。就在那片黃花遍地的小屋前,他們看見了一個安靜的吹笛子的女孩,小小的她自己似乎也不過比那管笛子長不了,吹得也極普通,卻那樣認真安靜。一首曲子一遍又一遍。他們去向她要水喝。那個小小的女孩便為他們捧出一瓢水來,天知道那水瓢比她的臉還要大。她頂著肚子費勁地將水遞到他們二人麵前。那一次,不過是開始,後來在那片遍地黃花的小屋裏,他們度過短暫的幾天。臨別時,那個少年,挺起胸膛,驕傲的將那個小小女孩摟到懷裏,說道:“如果有一天我當了皇上,我便娶你做我的皇後。”


    那個時候蕭書苓七歲,已被立為太子。他成為皇上那樣名正言順,可是他卻再也找不到那片黃花地,找不到那間小屋。他也不曾見過那個安靜又認真的女孩。都說他任性愛玩,不管朝政,其實他隻不過是想在皇上找到她之前,找到她而已。


    “王爺!”太醫過來稟告,身邊跟著順喜。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宋子君小憐也想跟著出來聽聽太醫的診斷,看太醫那凝重的神情,月妃的病肯定不會輕了。小憐卻是心存僥幸,自家娘娘雖然到了蕭國一直坎坷,卻每次都逃了過來。


    “她怎麽樣?”蕭書彥見太醫過來,連忙問道。情急之下,他竟然一時忘記應該稱她為“月妃”。


    “啟稟王爺,娘娘這次身受重瘡,老臣並無十足把握。隻能先開了幾味帶人參的補藥先吊著命。”太醫搖頭道,“娘娘在這幾個月內連受受瘡,初時的劍傷原是極重,當時便穿了肺,那卻是不礙,這一兩年養養也便恢複了。隻不過前些時日娘娘嗆水,肺中積水,當時雖然也治愈,卻因著之前的劍傷而留下了積疾,凡到陰雨天便會咳嗽疼痛,甚至吐血。這次又身受重傷,這新傷加舊傷,老臣,實在不敢保證。”


    太醫跪在地上頻頻搖頭,說的每一句都聽得蕭書彥皺起了眉頭。他原也是聽說和親隊伍在東疆之地遭遇大劫,而冰炎公主為救皇兄而身受劍瘡,後來嗆水卻是不知。到蕭國不過數月的工夫,竟然連命也丟了,而這竟然與那個消息並無點關係。


    “你可知她是誰?”蕭書彥一收平日嘻笑的神情,冷聲道,“是冰炎國的公主,也是月妃。倘若她死了,便會引發兩國之戰,到時候生靈塗碳,這罪,你可擔得起?”


    “老臣……月妃娘娘此時身子虛,本不能大補。但是目前隻能先以人參等大補之藥先吊住娘娘的性命,讓老臣有時間和其他太醫一起商討。”太醫一聽兩國戰爭都由自己而起,頓時臉色嚇得蒼白,原本那些給自己留退路的話也慢慢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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