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姐姐那兒自有備下,倒是不用嬪妾操心了。”


    熙妃笑:“今兒便是過去商議禮物之事吧?”


    “倒也不是呢,貴妃姐姐這當口想要做身衣裳換下之前已做好的朝服。”


    熙妃眸色微動,打聽起衣料樣子來,玉沁也未曾隱瞞,一一告知。說著話,眼見著日頭西斜,時辰不早,熙妃意猶未盡地與玉沁告別離去,臨走,不忘邀約玉沁時常去重華宮尋她說話。


    晚間,楚清帝至,玉沁驚詫不已。


    他來的時間,可真是“剛剛好”。


    玉沁披著透明的薄巾,垂首不語,玲瓏的身姿曼妙,尚未脫離少女的稚澀,卻如成熟的蜜桃,已到了任君采擇的季節。


    晚膳後,玉沁愜意在自家屋後盥洗,如秀對她多有照顧,是以,日子過得倒也滋潤,什麽香啊膏啊的,不打眼的全都送,每每沐浴,都是她最愜意的時候,是以,從頭發到腳趾,俱都是香香的。


    前些時候,京內沙塵突至,她的肌膚因長久來的嗬護,竟連一絲幹意都未有,整日裏水嫩好像沒有凋零的春日桃花。


    而楚清帝,就在她舒舒服服泡在浴桶中時,不經宮人通報,徑直闖了進來。


    他是帝君,想去哪裏,還有人能攔得住嗎?


    本是不欲通報,看看韓玉沁在做什麽,哪知道,這麽早的光景,後者竟在自己房內安然沐浴。


    雖則他二人如今關係尷尬,可從無人告訴她,她不是自己的嬪妃,不用盡後宮女子的義務了吧?


    玉沁匆匆披衣而起,為著舒服,都是極輕極薄的紗衣,沾水即濕,整個貼服在身,曲線盡顯。


    “皇上您怎麽來了?”


    許是那視線太過叫人尷尬,玉沁躊躇著,身子還未擦淨水,有些冷,不由打了個寒顫。


    楚清帝隻覺得喉嚨有些癢,輕咳一聲,問:“怎麽,朕來不得這玉華殿了嗎?”


    “不,不是,自然不是。”


    玉沁雙手不自覺攏住上身,倔強,不肯低頭,卻又不得不低頭的樣子,叫楚清帝無趣,轉身後,方道:“換上衣裳出來吧。”


    得他這句話,玉沁才敢揚聲宣桔梗入內,替她換上常服。


    楚清帝在屋內,自然被招待的極好,平素玉沁都舍不得喝,拿來待客的茶葉,以及晚上例行的各味點心,甚至於用著她最喜愛的杯子,倚在她最愛看景的窗邊――這裏,比不得映月閣,登樓後,燈火輝煌。


    換好衣裳,月藍色的上裳,配著素色絹裙,披垂著濕發,韶華年紀,人已顰婷。


    楚清帝看著麵頰因沐浴而紅潤散著水汽的玉沁,喉嚨發癢的症狀再度出現,掩飾地飲了盞溫涼的茶,倒是覺得口中無滋無味起來,於是對著再度行禮請罪的玉沁道:“朕記得你善釀酒?”


    玉沁一愣,楚清帝也是一愣,他的貴妃,也是極善釀酒的,這般說,倒是好笑一聲,道:“朕倒是忘了,貴妃當年也是調酒的好手。莫非,韓卿家傳嗎?”


    玉沁搖搖頭,吩咐桔梗去取了新開壇的梅花酒,複又對楚清帝道:“回皇上話,祖母年輕時曾以賣酒為業,養活叔伯們,還有父親。姐姐她喜歡,大抵是因著骨子裏的傳承吧。”


    “那你叫人取來的梅花酒,可是放了新摘的梅?才釀製的,怕是酒味兒不夠,花香也侵不進去。”他略有失望。


    “並非隻是梅花,還有幾味調料,雖是新釀,可酒已經有些年頭,滋味不會差,喝的便是醇而清冽,時間久了,倒是會多上一味苦澀,倒也不美。”


    她愛極了甜,總想著,生活處處苦楚,入口的東西為何還要弄得酸澀不堪?!


    楚清帝瞧著她,屋內燈火朦朧,映著她的影子,隻讓他下腹猶如火燒,心跳也越發快了。


    “不常聽你提及老家。”掩飾的撇過頭,瞧外頭黑漆漆的林子。


    春天將過,梅林裏少有樹還帶著花兒。莫名叫人有些傷感,如花美眷,也敵不過這時間的催促,凋零大半,生於的,也無了往昔的精彩,暗黃幹澀,沒了生機。


    是這宮廷早就了這一切,還是這些女子造就了宮廷?


    他從來都不解。


    玉沁見他出神,並沒有驚擾,隻在桔梗進屋請示時,接過了酒壇,輕輕斟酒於他:“還請皇上嚐嚐看。”


    楚清帝接過時,觸碰到青蔥纖細的指,溫潤綿軟,一如眼前女子的嬌軀。


    是了,他這幾夜裏常常有夢,夢中與她歡好,為她著魔,如今見著了,二人之間那處隔閡依舊在,讓他不喜。


    酒盞傾斜,酒水沿著他那身龍紋的衣裳倒在榻上,濃濃酒香,果然有新鮮梅花淡淡的沁香,好似一雙無形的手,引著他,低頭向那雙峰俯去。


    身上甜甜,卻不膩,入手,肌膚異常滑潤,那女子的芬芳,嗅入心中,手已扯開她身上多餘的衣物。


    玉沁根本沒有防抗的餘地,在他出現的時辰,與地點,便已然明白,侍寢之事,她是逃不掉的。


    既然逃不了,何必再去反抗,惹得他羞惱,慘的隻會是她。


    主動迎合上去,一如之前嬤嬤們的tiáo教,悉心的教導,她爛熟於心。


    燈火搖曳,錦繡帳內顛鸞倒鳳,最終隻餘下玉沁一抹淡而似無的歎息,還有枕頭上沾染的一抹淚。


    晨起,是休沐日,不必早朝,玉沁起身後才發現,皇上並未一早離去。


    乾清宮的初塵、初雨領著一班宮人過來,替楚清帝沐浴更衣,一應行頭,哪怕是係根腰帶,也有專人打理。


    擁著被子,等來了桔梗幾個,替她梳洗,換上衣裳,領她去到屋外用膳。


    因著帝君在玉華殿用膳,是以呈上的都非淳嬪的份例,滿滿一桌,琳琅滿目,比之珠寶都要好看。


    抿了抿唇,玉沁恭敬在旁侍立,為陛下撿菜布置,雖有磕磕絆絆,可規矩倒也學的不錯。


    早膳過,難得寧靜的好時光,窗外鳥叫聲也愉悅悅耳,沐浴在晨光中,嗅著草木清新,叫人愜意舒心。


    經過昨晚,二人之間沉默的時候反倒多矣,楚清帝也沒在意,叫過玉沁,陪著他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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