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大街上冷冷清清的,隻有手提銅鑼跟馬燈的巡夜人在遊走,“噹噹……”銅鑼敲響了十二下,夜晚更加的寂靜起來。


    豪華的旅館套房中,高級的雕花實木床上,宇文無忌睡得很死,突然他感到身上壓了一個重物,一睜眼看到的是茗鶯那張帶著嫵媚微笑的臉。


    “哇——”宇文無忌嚇的一個咕嚕滾下了床,坐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茗鶯身上隻穿了一件薄紗蟬衣,誘人的曲線若隱若現,不禁讓人血脈噴張,“夫……夫……夫人,您怎麽到我房間了……”宇文無忌結巴了起來:“咱們可是說好的,您這樣不太好吧?”


    茗鶯擺出了一個撩人的姿勢輕聲笑到:“夫君您也真是的,您隻是答應了那個死鬼不碰我,可是沒說我不能碰你啊!現在您隻管躺著,我……”


    “不了……”宇文無忌趕緊抓起床頭的衣服抱在懷中,灰溜溜的開門出了房間:“我還小,不懂您說的!”


    “慫貨……”茗鶯生氣的罵道,若芷這時也從門外探出頭說道:“夫人,這都是第五次了,文公子不會真有病吧?”


    “他這病沒治!”茗鶯一臉的不滿。


    “是嗎……”若芷低頭思考了一下問:“要奴婢去把他給請回來嗎?”


    茗鶯伸了個懶腰躺下說:“不用他自己會回來的。”


    宇文無忌徑自跑到了樓下的酒場,這裏還是有不少人在尋歡作樂,他們都是四方聚集到此的客商,雖然外麵已經到了宵禁的時間,十分的冷清,但是這裏麵卻是熱鬧異常。


    穿好衣服,宇文無忌找了一張沒人的桌子坐下,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仆,便湊了過來問道:“先生一個人很寂寞呢,不知道是否需要人陪伴呢?”


    “不了……我老婆就在樓上……”宇文無忌笑道,女仆這時便恭敬的遞上了燙金線的皮質封麵菜單問道:“客官您不喝點什麽嗎?這裏的酒水都是免費的,已經包含在您的住宿費用裏了。”


    宇文無忌繼續推辭道:“不了,給我來杯水就行……”


    女仆收回菜單施禮退下了。


    “啊——”一陣倦意襲來,讓宇文無忌伸了一個懶腰,抬頭便看到了掛在金碧輝煌的天花板上的,碩大華麗的水晶吊燈,這裏有錢人的生活真是醉生夢死。


    耳邊那些嘈雜聒噪的人聲中,摻雜著令人不悅的淫靡之音,宇文無忌對這樣的環境很不適用,為什麽茗鶯會選擇這家旅館下榻呢?這裏可是有名的紳士俱樂部。


    就在他疑惑之際,一杯水遞到了他麵前,他接過水杯,剛想說謝謝,便被眼前的人給驚呆了——是若芷,現在她身上穿的就是剛才那個女仆一樣的裝束,超短的裙子,低胸的露肩裝,還有那些曼妙的蕾絲花邊小圍裙,讓宇文無忌傻了眼,“你這是幹什麽?”


    “是夫人的意思……”若芷輕輕鞠了一躬,那幽深的穀間在宇文無忌眼前亂晃。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宇文無忌頓時火了,他生氣的把若芷拖回了樓上,推進了她的房間裏。


    “文公子……您不要著急嘛……”若芷扭捏起來,“夫人雖然沒有說不讓您……”


    “趕緊的把衣服穿好!”宇文無忌把她換下了衣服丟到了她頭上,然後憤憤的出門了。


    “站住——”茗鶯在走廊喊住了宇文無忌,“回去睡吧,我不會再去煩你了。”


    宇文無忌轉過身,雙手打拱拜了拜說:“謝謝您了,夫人!”說完便從她身旁擦肩而過,回到自己房間繼續睡了。


    若芷這時也抱著衣服出來了:“文公子還真是有病啊!居然對我不動心……”


    “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猴子啊!”茗鶯罵道:“下次勾引男人,別那麽直接!”


    翌日一早,茗鶯便喊醒了宇文無忌,“嗨——別睡了,臨源城來消息了……”


    “臨源城?”宇文無忌頓時清醒了,趕忙問道:“臨源城來什麽消息了?”


    “當然是有空房子了!”茗鶯嗔道:“最近幾天,那裏有個破產的鹽商,會出售自己的祖傳的老宅,就在靈江邊上,咱們可以買下那裏,在臨源城安個家。”


    “在臨源城安家?你瘋了吧?”宇文無忌瞪大了眼睛:“你知道,我把那裏折騰的夠嗆吧?”


    “是啊……”茗鶯回道:“我還知道,那裏的官員現在是既怕你,又討厭你!”


    “那你還去哪裏做什麽?”宇文無忌不解。


    茗鶯莞爾一笑:“我這不是急著給你找官兒做嗎?”


    “嗯——?”宇文無忌愣住了。


    “您留在那臨源城一天,這江北的官員就不自在一天,現在我傳出去了,要給你捐個官兒做,這臨源城的官員們能不想辦法,幫著張羅以最快的速度把你給送走?”茗鶯笑道:“況且這臨源城,地處繁華的江南地帶,我這樣的有錢人不在這裏安家,還能去哪裏安家呢?難道要我去,要啥沒啥的窮鄉僻壤不成?”


    宇文無忌笑道:“那是,怎麽能虧待了夫人您呢?”


    臨源城,uu看書 w.uukanshu茗鶯用五十萬金幣買下了那座鹽商的老宅,這座宅邸規模完全不輸於茗鶯在都城的府邸,豪宅別墅,假山園林,草場綠地,應有盡有。


    “哇喔——”宇文無忌被一個鹽商能擁有如此豪宅所震撼,室內的家居陳設更是奢華無比,各種美輪美奐壁畫,以及精雕細琢的實木家具,完全不比宮裏差。


    “你覺得我那表哥,在國庫沒錢的時候,會最先打哪裏的主意呢?”茗鶯徑自躺到了臥室的床上,舒展了一下身體:“這北疆慕容家要有大動作了,急需軍費,可眼下這國庫捉襟見肘,你說我那表哥要從哪裏摟錢好呢?”


    宇文無忌捏著下巴思考了一下說:“自然是那些露富的地方了?”


    “孺子可教……”茗鶯坐起來讚許的說:“不過眼下,這裏的事兒,還不是你該操心的,我已經寫信給那個安博山了,他給我回信說,浣江道暫時還沒有能替補的實缺。”


    “所以我這當官的事情,要先放一放了?”宇文無忌問道。


    “但是,吏部的熟人給我來信說,浣江道現在有一個知縣的缺,正急著找人呢……”茗鶯說道。


    宇文無忌低頭思考了一下問:“那個知縣的缺,有人去替補嗎?”


    “沒有,這個缺已經空了五年了,到現在還無人敢去!”茗鶯笑道:“那個地方當知縣很邪門啊!已經連續三任暴病而亡了,至此便無人敢在替補那個知縣的缺了。”


    “哦……”宇文無忌抱著胳膊走來走去:“照此說來,我還真是對那裏頗感興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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