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微微一笑說:“經常泡溫泉的人,總是跟普通人不太一樣。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再進去。”


    何軒推開了門,走進剛房間裏麵。房間並不大,裏麵隻有男男女女幾個人。若不是榻榻米旁邊的茶幾上擺著藏品,還真讓人以為又走錯房間了。何軒端著自己的藏品,過去湊熱鬧。


    榻榻米上麵,是有些裂紋的瓷器,藏友吹噓這套瓷器的曆史含量。何軒伸長了腦袋看了看,心裏嘀咕著,難道又是景德高仿?


    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何軒繼續保持他的君子風度,聽著藏友繼續自豪地講故事。


    何軒趁這功夫,打量了一下在場的幾個人,發現有對情侶跪坐在墊上姿勢端正的樣子。


    難道這對情侶是小日本?可是他們身上也沒帶什麽東西,不像是來交易的呀!


    何軒懷疑,到底張峰是不是搞錯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張峰立即開了門走進來。在場的人全都轉頭看向張峰,上下打量一番,似乎對張峰有某種懷疑。


    張峰兩手空空,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就伸長了腦袋探看,嘖嘖稱奇說:“哎喲!你藏品可有來頭!清代的青花瓷對吧?”


    說著,張峰走進了些,仔細看看之後,歎氣地搖了搖頭。瓷器的主人疑惑不解地問:“我說,這位小哥,你這搖頭歎氣,是麽子意思?”


    “可惜!真可惜!”張峰拍著大腿,感慨道:“好容易看到個真貨,可惜還裂成了這樣!唉!要不然這一套下來,可得百八十萬呢!”


    “是嘛?那你看,現在值多少?”瓷器的主人心想試試張峰到底識貨不識貨!


    張峰想了想說:“有裂痕,可惜了!不過又偏偏裂得如此之妙,我看倒不如你拆開賣好了!”


    在場的人全都疑惑地看著張峰,心想這不是來搗亂的主嘛!人家好不容易有一套全的,卻忽悠人家拆開來賣,瞎起哄什麽呀!


    張峰用手指頭朝著一塊裂痕處畫圈圈,上來那個說:“要不這樣,我出一千塊錢,你把這塊爛的賣給我怎麽樣?”


    瓷器的主人沒好氣地搖了搖手說:“去!你丫找抽的是不是?我這套寶貝剛才你還說差點值百八十萬的,改口又一千買我這快碎片,你來拆台的吧?”


    張峰聳了聳肩膀說:“不賣就算了!上什麽火?反正這東西,前幾年碰一下好幾萬呢。”


    “什麽意思?你當我這是用碰瓷的碎片再粘起來糊弄人的唄?”瓷器的主人說話聲音越來越大。


    張峰恍然大悟地說:“噢!原來是粘的呀!難怪我說,怎麽好像有股膠水味來著。你用什麽來粘的?說來聽聽,大家交流一下唄?”


    “莫名其妙!”瓷器的主人把這套瓷器收進箱子,走出了房間。


    張峰抱歉說:“不好意思,本來剛才我也是想花個千把來塊錢,跟他買了那塊真的回去,以後碰瓷掙點外快來著,沒想到碰到同行了。”


    何軒開啟飆戲模式,詢問說:“這位小兄弟,看不出來,你也是玩這個的呀。”


    “好說好說!今天也就來碰碰運氣,調點值錢的東西回去混口飯吃而已。”張峰揚了揚手。


    正說話間,又有個人走了進來。張峰朝著何軒使了個眼色,提醒何軒注意這個人。


    這是個中年人,臉上紅撲撲的樣子,伸長了腦袋,到處看了看,疑惑地說:“咦?幾位藏友,怎麽沒在展示藏品?”


    何軒諷刺說:“剛有個自賣自誇的家夥被戳穿了,灰溜溜走出去了呢。”


    中年人發現就隻有何軒手上拿著箱子,就提議說:“這位朋友,您這是什麽寶貝?讓我們大開眼界一下如何?”


    何軒戴上手套,把自己的藏品拿出來,放到茶幾上麵,謙虛地說:“也說不上是什麽寶貝,就是些名人字畫來著。”


    說著,何軒將字畫展開。


    中年人看了看之後,豎起了大拇指說:“嗯!好東西!不過朋友你怎麽拿到人多的大房間,或者下麵大眾湯池去呢?一定能給你找幾個,有共同愛好的藏友啊!”


    何軒歎氣說:“大眾湯池那地方,我哪敢拿下去?萬一碰了水咋辦?”


    張峰揉了揉眼睛,心裏嘀咕著,你聽不出來人家在趕你走嗎?


    中年人笑提醒說:“哪還真的小心了!就你這幾幅字畫兒,可得上百萬呢。”


    何軒奉承說:“哎喲!行家!哎,大叔,你這麽懂行,一定也帶來了什麽好東西吧?”


    張峰心裏叫苦,最怕什麽一樣的隊友?就怕你一樣的隊友!


    明擺著這裏是黑市交易會,你在這裏折騰,人家能安心拿出東西來嘛?


    中年人把箱子放到茶幾上麵,打開來之後,是個懷表。


    張峰迷住左眼,看來一眼那個懷表,裏麵有些頭發。


    懷表的年份,跟頭發的年份,顯然不一致。


    中年人自豪地說:“這是我從法國轉手回來的一個懷表,據說懷表裏麵,藏有他們大名鼎鼎的法蘭西第一帝國,皇帝的頭發!”


    何軒看向了張峰,用眼神催促著,真麽樣?這是真是假?


    張峰皺起眉頭,不好回答。


    這懷表至距今將近兩百年,但是裏麵的頭發,也就六七十歲人的頭發。


    就算是法蘭西第一帝國的國王的頭發,他也沒活到六七十歲呀!


    可是,萬一是那個什麽夫人的頭發,混在這裏麵,以假亂真可怎麽辦?


    畢竟西方國家找個上年頭的懷表,可不是什麽難事。


    張峰靈機一動說:“大叔!你這懷表多少錢買來的?我看挺值錢啊!”


    中年人故意吊胃口地說:“也沒什麽!就是,千金難買心頭好,圖個噱頭而已。”


    張峰商量說:“要不您開個價唄?我也心頭好!勞煩您也讓我有機會虛榮虛榮!拿著皇帝的頭發,出去得瑟一會兒。”


    中年人搓了搓手說:“哎呀!可是這東西,實在太難得!雖然價格不高,但是非常有紀念意義!畢竟我想,現在很多企業家,應該也很崇拜法蘭西第一帝國的國王!”


    這時候,小日本開腔說話,用蹩腳的國語說:“說的是啊!我們也很崇拜他!”


    張峰商量說:“大叔!你能讓我瞧瞧嘛?我真的看上這家夥了!要是能夠擁有它,就算雙馬加一王,站在我麵前,都沒我牛氣啊!”


    中年人拿出了手套,遞給張峰。


    “我也想,看看!”小日本說著蹩腳的國語,也過來湊熱鬧。


    何軒舔了舔嘴唇,心裏著急地踮著腳,伸長了脖子看。


    張峰和小日本的目光,都集中在懷表裏麵的頭發上。


    那一小撮頭發稍,像是女人掉出來的斷發,又像是男人特意留的長發,實在讓人難以辨識。


    唯獨這種柔順的發質,跟西方國家的女生卷發有很大差別。


    張峰試探地問:“大叔,這頭發你是不是洗過?”


    中年人皺起眉頭,強調說:“怎麽可能!”


    “最值錢的就是這個頭發,我要確認真偽!”張峰打開了蓋子。


    這一刻,小日本的瞪大了眼睛,急得心髒都快從喉嚨吐了出來。


    中年人提醒說:“你可小心點!你也知道,這個頭發是最值錢的!”


    頭發已經被紮起來,有些黏黏的感覺。空氣中似乎有股淡淡的香味!


    張峰用戴著手套的指尖,搓了搓頭發。


    小日本斥責說:“喂!你那個,夠了沒有?要是,頭發壞了,你賠得起嗎?”


    “大師!我出一百萬!”張峰突然宣布。


    在旁的何軒稍稍一愣,心裏嘀咕著,什麽情況啊?不是來幫我捧哏的嘛?怎麽自己開始喊價了?好歹給個暗示嘛!


    小日本心急如焚地催促說:“趕緊把你的手拿開!我出一百零八萬!”


    “一百二十萬!”張峰似乎和小日本卯上勁兒的架勢。


    小日本咬了咬牙說:“放手!我出一百五十萬!”


    張峰暗示說:“哎喲我去!老子看上的東西竟然有人敢搶?你給我等著!我馬上讓我土豪朋友給我匯款,這懷表我要定了!”


    何軒大聲說:“你們別爭了!我出兩百萬!”


    張峰馬上鬆開手,宣布說:“成交!”


    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何軒頓時更是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心裏嘀咕著,不是吧?你究竟幫我還是坑我啊?好歹你跟我說一聲這個是真是假好不好?


    “一群不知所謂的土鱉!兩百萬買個破表!”張峰脫掉手套,搖頭歎氣地離開了房間。


    何軒看向中年人,一臉發懵與尷尬。


    中年人點了點頭說:“嗯!雖然千金難買心頭好,不過既然這位朋友這麽豪爽,那我就仍痛割愛,把它讓給你吧!”


    何軒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門口方向,心裏崩潰地嘶喊著,你不是真的走了吧?


    小日本看著何軒,就不相信他居然為了個懷表和一撮頭發,花兩百萬?


    何軒很像翻悔,但是一來覺得下麵子,其次覺得,張峰這麽莫名其妙的走了,不如暫時買下好了,要是買中假貨,回頭再找張峰算賬!


    想到這裏,何軒就掏出了手機,詢問說:“大叔,你給我個卡號!我這就把錢轉給你!”


    “稍等,一下!”小日本突然打斷,深吸了口氣,似乎很難做決定的樣子。


    何軒趁機火上澆油,挑釁道:“怎樣?難道你能出得了比我更高的價錢嗎?”


    小日本懷疑地問:“這個懷表和頭發,值兩百萬嘛?”


    何軒吸了吸鼻子,冷傲地說:“第一帝國皇帝的頭發,你買得起嗎?”


    小日本猶豫不決,這時候,她的女朋友提議說:“既然你喜歡,那就買下吧!讓他們看看,什麽才是有錢人!”


    “兩百五十萬!”小日本痛下決心,非要搶到手不可。


    何軒轉身拎著箱子就走,喃喃道:“神經病!老子去年買了個表!這個就讓給你吧!”


    “混賬!”小日本咬了咬牙,終於出了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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