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九陰白骨爪,其實是鷹爪功變化出來的。我鷹爪功很厲害,一爪下去,西瓜也能抓破。”


    “所以我的指力沒問題。”


    “再說,我還會壁虎功,爬這種山壁是輕而易舉。我建議,不用試了,直接開拍。”


    武指看著錢友力,等待錢友力的決定。


    錢友力想到了郭皓。郭皓地位不如他,就靠吳龍,現在地位已經升上來。可以說《醉捕》讓吳龍成名,也讓郭皓成名。


    郭皓都能大膽用吳龍,聽吳龍的意見,他為什麽不能?請吳龍來,放著這個人才不用,那就是浪費。


    “好!”錢友力當下決定按吳龍的建議拍。“攝像師準備,注意跟上吳龍的節奏,我們爭取一鏡到底,一次過!”


    其他人聽到吳龍要徒手快爬峭壁,都很驚訝。徒手攀岩這個不算什麽,但根本速度快,那根本不可能。


    特別是武行的人,一個個就盯著吳龍看。有人心想,要不要這麽拚命?


    打板,開拍!


    坐山虎從遠處跑來,不時做著躲避子彈的動作,還借著障礙物回頭還擊,阻擋鬼子的追擊。


    跑到這裏,發現是個絕地,三麵皆山,無路可逃。


    他轉頭回去射擊,阻止鬼子追進來。不時回頭看這裏的地形,尋找逃生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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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


    二十響打光了子彈。


    坐山虎摸身上,已經沒有彈匣。


    鬼子那邊在叫喊。


    “坐山虎沒子彈了!”


    “都不要怕,給我衝上去,活抓坐山虎!”


    “坐山虎,你快點投降!”


    坐山虎將二十響別在後腰,對著雙手吐了唾沫,在衣服上擦擦。抬頭看著峭壁,向峭壁衝去。


    呼!


    坐山虎跳起兩米高,腳步峭壁上連踩三步。眼看他要墜下來,雙手齊出成爪,抓在峭壁突出的岩石上。


    就見他手腳並用,如靈猿一般,沿著峭壁攀岩而上,中途沒有停頓。有的地方看著沒突出岩石可抓,峭壁下的人都為他著急。


    坐山虎卻是手腳皆彎曲,然後猛然用力一彈,整個要在峭壁上橫跳出一米多。手抓住峭壁突出的岩石,又繼續向上攀爬。


    和那些徒手攀岩高手不同,吳龍的攀爬不是單純的攀爬,而是手腳並用,手用力,腳也用力,借助蹬腿之力帶著跳躍的動作,像猿猴一樣向上攀爬。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吳龍輕鬆地爬上峭壁。那速度,比人上樓梯還快。


    登上峭壁後,吳龍按劇本所寫,回頭看追來的鬼子,露出仇恨的目光,轉身離去。


    “好!”錢友力帶頭鼓掌。


    眾人也跟著鼓掌,今天算是開了眼界。原來徒手攀岩,還可以這麽玩。網上那些世界頂尖徒手攀岩高手,和吳龍比起來,真的是弱爆了!


    吳龍再次站在峭壁頂上。


    “錢導,我要下來了。”


    錢友力聽到,趕緊擺手。


    “不要從這裏下,從後麵下。遠一點沒關係,安全。”


    其他人也紛紛對吳龍叫喊,讓吳龍不要從峭壁上下來。這峭壁很高,吳龍不可能直接跳下來。


    “好的,我從後麵下。”


    吳龍向大家揮手,轉身離開懸崖峭壁。


    看到吳龍沒有冒險從峭壁上下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經曆過吳龍徒手攀岩,大家似乎對吳龍大膽有了新認識。


    吳龍確實有功夫、有實力,可就是太大膽。


    太大膽,對拍戲來說不是好事。大家都想平平安安拍完戲,不想出意外。


    隻有一些導演不同,就想要冒險,拍出驚險的戲。


    錢友力顯然不在此列。在吳龍徒手攀爬後,心中後悔讓吳龍冒險了。


    出了意外,肯定要影響整部戲的拍攝。


    他拍的是抗戰戲,不是動作戲、也不是武俠劇。他沒必要冒這樣的險。


    要冒險,也是冒有把握、別人做過沒問題的險。


    能用剪輯、用安全的方法拍出來,就沒必要用這樣危險的方法去拍。


    看抗戰戲的人,並不在乎這樣的驚險動作。


    在看吳龍徒手攀爬的過程中,錢友力的心始終是懸著的。好在吳龍安全上到峭壁上,沒有出事。


    趁著吳龍繞後麵下山的時間,開始拍鬼子對著峭壁望壁興歎的戲。


    吳龍繞著另一邊下山,路程有點遠。剛才,他其實是想直接跳下去,空中轉身,抓住峭壁,然後再從峭壁上爬下去。


    他記得後麵有一個劇情,坐山虎躲避追捕逃到懸崖邊,走投無路爬到懸崖的峭壁上躲藏。鬼子站在懸崖邊往下看,因為草叢和角度問題,沒能發現坐山虎。等鬼子離開後,坐山虎才爬上去。


    原計劃的拍攝,是選個一米高的地方讓吳龍跳下去。鏡頭往上打,看起來像是在懸崖邊。


    等鬼子走後,吳龍再假裝從峭壁上爬上來。


    中間可以剪一個俯看懸崖下方的鏡頭,讓觀眾以為就是在懸崖邊拍的戲。


    吳龍剛才突發奇想,幹脆就在這裏拍。攝像機在與峭壁對麵的山頭拍過來。


    角度關係,觀眾分不出是曾經出現過的峭壁。


    這樣從對麵拍,可以拍出是真正的懸崖。拍到坐山虎、懸崖、鬼子,同在一個畫麵裏。


    坐山虎被鬼子追到懸崖邊,直接跳下懸崖。空中轉身抓住峭壁,移到有草遮擋的地方。


    鬼子在懸崖邊往下看,沒發現坐山虎。等鬼子離開,坐山虎再爬上去。


    這樣的鏡頭,很真實,很刺激,能讓觀眾擔心演員的安危,轉化成擔心坐山虎的安危。不再擔心被鬼子發現,反而擔心坐山虎會不會掉下去。


    吳龍還想著如果攝像師不想扛攝像機上山,他幫扛。


    可是,就在他想要示範給錢友力看這個動作時,他猛然想到一點。這樣擅作主張,是大忌。


    他認為安全沒問題,可其他人不這麽認為。他剛才如果硬要那麽做,會讓人認為他是個不安定的因素。


    他還想著這樣從峭壁下去後,直接跟錢友力建議這樣拍攝,這樣的行為,又會被人誤會是挑戰導演的權威。


    導演讓你不要從峭壁下,要從後麵下,你不聽。還當眾建議導演怎麽拍,當導演是什麽?導演不懂,你懂?


    怎麽拍,論到你指手畫腳?


    你這樣當眾說出來,導演答應,是不是給人一種印象,導演不如你?


    導演不答應,你會不會生氣,雙方麵子都下來,影響劇組氛圍?


    要建議,也應該私底下單獨向錢友力建議。


    吳龍回想這些後,心中一陣警醒。


    有點飄了。


    以為功夫好,就想什麽都按著自己的來。


    這不是他的劇組,是導演的劇組,是錢友力的劇組。


    他也不是主演,別人才是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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