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遠隔千裏的一家醫院裏,也在進行著一場手術。


    無影燈下,各種手術器械發著清冷的光。


    這場手術將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同樣的,躺在江城人民醫院手術室裏的李欣命運也改變了。


    從兩天前的那個夜晚開始。


    但是誰也不無法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


    夜幕降臨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趙江生走出來對鄭清河夫婦說:"手術成功..."


    鄭清河:"這麽說她很快就醒了?"


    趙江生:"手術成功隻是說把病人腦部的瘀血清理幹淨了,出血也止住了,至於什麽時候醒過來,這要看情況了。現在病人已經送去重症監護室了,有專門醫生護士監管。如果這幾天能醒過來最好,否則..."


    "我明白了。謝謝你趙主任,辛苦了。"


    "不客氣。病人年輕,身體素質也很好,希望她能挺過來。"


    張淑芬:"但願如此。"


    趙江生拖著疲憊的步子回來小白樓。


    譚嫂:"趙醫生回來了。"


    "嗯,譚嫂,有什麽吃的麻煩你給我端點來,餓壞了。"


    "好,我馬上去。"


    一會兒譚嫂就盛了一碗湯,"趙醫生,先喝碗湯,飯菜馬上就來。看你這樣子,今天是做大手術了吧!"


    "嗯,我吃完飯就去睡覺,累壞了。跟琪琪他們說一聲,不跟他們一起吃飯了。"


    "他們都出去了,沒在家。他們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接。"


    趙江生想那時候我正在做手術,當然接不到電話。


    "出去了?上哪去了?"


    "說是去訓練,要去一個月呢?"


    "什麽訓練?野外生存嗎?"


    譚嫂:"不是。那個王凱帶著他們去的,說是封閉式培訓。"


    "明白了。"


    趙江生拿出手機,看到郭琪琪給他的留言:說是要去封閉式培訓一個月,讓他把家看好。


    說了好久的訓練終於開始實施了,不過趙江生覺得還是有點突然。


    嗬嗬,估計是太閑了吧。


    譚嫂把飯菜端上來,"一個月封閉式培訓,不知道喜歡熱鬧的琪琪受不受得了?"


    趙江生搖搖頭,誰關心她呀?


    他想的是朱朱。


    第二天一早趙江生一個人吃早餐。


    現在小白樓裏清淨了。


    沒有他們反而覺得不習慣。


    郭琪琪不在倒無所謂。


    關鍵是要一個月看不到朱朱了。


    不在眼前有點想念。


    ————


    江城人民醫院腦外科重症監護室外麵。


    鄭清河和張淑芬在外麵探頭探腦,隔著玻璃窗能看見病人躺在床上,趙江生在裏麵觀察。


    一會兒趙江生走了出來。


    "趙主任,她怎麽樣?"


    趙江生搖搖頭,"暫時沒有蘇醒的跡象,還要繼續觀察...別急,這才第一天..."


    護士長過來:"家屬不要圍在這裏,你們現在也幫不上忙,著急也沒用,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養好精神,等病人醒了有你們照顧的時候。"


    說的也是。


    醒來肯定要照顧。


    如果不醒呢?


    也要照顧她一輩子嗎?


    鄭清河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敢想那麽遠。


    張淑芬:"那麻煩你們,她醒了請馬上打電話,我們就住在醫院旁邊的旅館裏。"


    說著拉著鄭清河走了。


    趙江生回了辦公室,剛剛坐下,護士長也跟了過來。


    "有事嗎?護士長。"


    "趙主任,給你說件事兒。"


    護士長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趙江生笑:"工作上的事情就講,私事和八卦就不要說了。"


    之前護士長曾經好心給趙江牽過紅線,當時也是這副樣子,所以趙江生就先給她打預防針,如果又是牽線搭橋的事情就不要說了。


    護士長:"不是。是工作上的事。我發現那個叫李欣的病人有點不對勁兒。"


    趙江生騰地一下站起來,"哪不對勁,你剛才怎麽不說,走,去看看。"


    術後的這幾天是****,千萬大意不得,有一點點的不對勁都要重視。


    所以趙江生一聽說病人有些不對勁,馬上就要去重症監護室。


    護士長連忙拉住他,"趙主任,你聽我把話說完。不是手術後不對勁,是,是發生在病人身上的事情有些蹊蹺。"


    趙江生鬆口氣,又好奇地問道:"病人身上發生什麽事情了?"


    護士長:"首先,我覺得這兩個家屬和病人沒啥關係。"


    趙江生:"沒關係還舍得拿錢出來給她治療,你說的呀,十萬塊呢。"


    護士長:"所以,我昨天就覺得奇怪呢。有這麽大方的遠方親戚嗎?


    還有,昨天我替病人換衣服的時候你猜怎麽著?"


    趙江生當然不用猜,因為護士長馬上就接著說了:"我發現這個李欣身上有淤痕。"


    趙江生:"她摔倒,有撞傷,擦傷,留下淤痕很正常。"


    護士長癟癟嘴:"我當護士長這麽多年,什麽是撞傷擦傷我還是分得清的,何況分布的位置不一樣,那明明就是吻痕嘛..."


    護士長自顧自地說著,卻全然不顧趙江生的耳朵一下子紅起來了。


    醫院裏的這些護士長和老護士們可是什麽都敢說啊。


    果然護士長繼續:"那就是說她受傷之前和人發生了關係,說不定受傷也是因為這個...她不會是被人強...趙主任,你的耳朵怎麽這麽紅?"


    護士長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不會吧,趙主任還是...


    哈,這可是個秘密呀。


    "咳咳...護士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懷疑李欣是被人強—暴,致使頭部受傷的。根據就是她身上有——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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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長點點頭:"還不止這些,我發現李欣身上有淤痕後旁敲側擊的問過家屬。問他們,李有沒有男朋友?他們說沒有。


    要麽他們確實不知道李欣有男朋友。要麽就是他們說謊了,他們在掩蓋某種事實。這個事實就是——李欣被強暴了,而強暴她的人,他們認識。


    "護士長,你可以去當偵探了。"


    "趙主任,你別打斷我的話。還有一個依據。"


    "還有啊!"


    "嗯,相信你也看過李欣的身份證,她是W省的人。而這個鄭清河卻是地地道道的本省人,我看過他身份證,而且我讓他複印了兩份交到我這裏來。"


    護士長把身份證複印件掏出來給趙江生。


    然後一副我厲害吧的表情看著趙江生。


    趙江生看了一眼複印件,他還記得昨天看過病人資料,李欣的身份證上的確寫著C省X市S縣,而這個鄭清河的身份證卻是本省的。


    "這不能說明什麽問題。都說是遠房親戚了,跨個省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況且身份證隻能代表原籍,並不能說明李欣就不能在本省學習和工作吧?"


    護士長:"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昨天去辦手續的時候,問他們病人的名字,他們居然還想了一下,那女的還說,就是身份證上麵的名字。你說如果是你家親戚,會不記得名字嗎?所以我懷疑那兩個所謂的家屬根本就沒說實話。...現在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孤身在外,出了事家裏根本就不知道。"


    趙江生沉吟道:"你的懷疑也有道理..."


    護士長:"昨天也沒有時間跟你說這些,今天越想越不對勁兒,趙主任我就跟你一個人說哈,你心裏有個數。"


    "好,我知道了。"


    護士長:"那我們要不要采取措施?"


    趙江生:"護士長,這件事你不要管,交給我,相信我。"


    "行,我相信你,趙主任。那我去忙去了哈。"


    趙江生點點頭。


    趙江生看著電腦裏李欣的身份證複印件,仿佛要看出一朵花來。


    怎麽會這樣子呢?


    護士長不說不覺得,這一說,還真是...


    自己要怎麽做呢?


    要是朱朱他們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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