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鴻遠和林芷筠不歡而散。


    林鴻遠沒有去看望許宜芳,林芷筠去病房給師父送湯。


    方思忠沒看到段月華,有些意外。


    “這兩天林鴻遠一直堵在醫院找我媽,所以以後我來給你送湯。”林芷筠解釋了兩句。


    方思忠聞言皺眉,“他還是想找你媽媽複婚?”


    “癡心妄想而已。”林芷筠說道。


    “昨天你媽媽來的時候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方思忠有些擔心地提起這事。


    “林鴻遠因為我舅舅的事情威脅我媽。”林芷筠本不想多說,但想到剛剛林鴻遠說過的話,改變了主意。


    “能說說是什麽事情嗎?”方思忠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林芷筠微微有些驚訝,挑了挑眉。


    雖說方思忠是她師父,但他極少會管她家裏的事情,也從不會主動問什麽。


    “不方便說就算了。”方思忠說完就後悔了,立即接了這麽一句。


    “林鴻遠的手和腿是我舅舅讓人廢的,他當初沒有證據,在我媽麵前裝好人,說是欠她的,是他的報應……現在他大概是找到了證據,就想用這事來威脅我媽和他複婚。”林芷筠沒有什麽維護生父顏麵的想法,口吻也極為不屑。


    方思忠神色嚴肅起來,“他真有證據?”


    “即便有,也不在他的手裏,他不過是狐假虎威,想用此來威脅我媽複婚,好達到讓我替他治好手和腿的目的。”林芷筠淡淡道。


    “……”方思忠麵色沉重又無力,這件事他幫不上忙。


    “你舅舅不是一般人,這事你跟他商量商量,不要瞞著他。”方思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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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的。”


    “師父,你在看書?”林芷筠也沒急著走,坐了下來。


    “成天躺著也無聊。”方思忠看書是打發時間。


    林芷筠拿起書看了看,是醫學方麵的書,“這本書我還沒看過,你看完我拿回去看看。”林芷筠隨便翻了幾頁,發現內容還不錯。


    “好……”一本書,方思忠不可能會拒絕。


    “我想出院。”方思忠在林芷筠開口之前先說道。


    “現在?”林芷筠驚訝。


    “我可以回去養傷,你給我治。”方思忠早有這個想法,但因為他孤身一人,若是出院,林芷筠不可能讓他一人住,到時候還是得麻煩她的家人。


    “你是不願意?還是不敢治?”方思忠見她沒聲了,出口問。


    “不是!”林芷筠忙否認。


    於是,方思忠提前出了院。


    林鴻遠再來醫院的時候,隔壁的病房已經空了。


    林鴻遠不好問許宜芳,去跟護士台的護士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那個姓方的已經出院回去了。


    這幾日,林鴻遠天天過來看許宜芳,許宜芳對林鴻遠的態度也有了一些變化。


    “你去打聽隔壁的人為什麽出院?”許宜芳的臉色又冷了下來,懷疑林鴻遠來得這麽勤,就是為了來偶遇段月華!


    林鴻遠沒有否認。


    “是因為見不著段月華了?”許宜芳聲音尖銳起來。


    林鴻遠依然沒有否認。


    “林鴻遠!你當我死的嗎?”許宜芳將杯子朝他砸了過去。


    “你虧欠她!你想彌補!那你欠我的呢?你怎麽彌補?”許宜芳恨得咬牙。


    “宜芳,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彌補你什麽?你什麽都不缺!”林鴻遠落寞地說。


    “我什麽都不缺,所以你就什麽都不用彌補?”許宜芳被林鴻遠的話氣笑了。


    “我的手廢了,不能作畫,我的腿廢了,不能站起來行走,我想治好它們,林芷筠能治好它們。”林鴻遠赤紅的眼裏流露出一股瘋狂的渴求。


    “如果我還能畫畫,還能站起來,你就能跟以前一樣是教授夫人,是畫家太太,我們就還能回到從前……我也能好好彌補你!”林鴻遠顫抖著雙唇告訴她。


    “你騙我!”許宜芳愣了半晌,得出這個結論,林芷筠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段月華的女兒,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她治好過雙腿殘疾的人,也治好過雙腿像我這樣被廢的人。”林鴻遠相信他能好起來的奇跡就在林芷筠的身上。


    “她如果有這個能力,別的醫生肯定也有,這世上比她有能力的醫生多不勝數!”許宜芳說道。


    “除了她,我沒有找到過其他人能有這樣的本事。”現在的林鴻遠,偏執地認為能治好他的人隻有林芷筠!


    “……所以你才想和段月華複婚?”許宜芳反應了過來。


    “林芷筠有多恨我,你應該清楚。”林鴻遠說道。


    “你想求我和你離婚,然後成全你和段月華?”許宜芳冷冷地問。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辦法。”


    “你大哥手裏的那個證人……”


    許宜章再次接到許宜芳的電話時,已有預料她要說什麽。


    “你讓我用證人去換林芷筠治療林鴻遠?”許宜章嘲諷地重複了一遍。


    “大哥,你可以讓人查查林芷筠是不是真的治好了她同學的腿,還有沐懷橘的妻子,他跟我鬧離婚,跟段月華複婚,就是想讓林芷筠治好他……”


    許宜芳也不相信林芷筠有這個本事,但林鴻遠完全相信林芷筠,因此不管林芷筠能不能治好林鴻遠,許宜芳都願意給一個機會讓林鴻遠。


    如果林芷筠能治好林鴻遠,她和林鴻遠往後就好好過日子,一切從頭再來。


    如果林芷筠不能治好林鴻遠,林鴻遠也能死心好好地跟她過日子。


    “大哥!”許宜芳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急了。


    “我不同意。”許宜章沉默了一會,拒絕了。


    “……算我求你!”許宜芳低聲下氣地說。


    “方思誠在香城有一個娛樂公司,頗有規模,發展得也很好。”許宜章給出理由,許家現在是很有錢,但是許家大部分的錢見不得光,需要有一個渠道去洗錢,洗白了,他們才能光明正大地去用這些錢。


    方思誠的這個娛樂公司就是他們挑中的最合適的洗錢渠道。


    “如果林鴻遠不配合,你手裏的證人也沒你想的那麽重要。”許宜芳提醒道。


    “在你眼裏是不是林鴻遠的事情比家裏的事情更重要?”許宜章沉聲問。


    “大哥,香城那麽多公司,不一定就方思誠的公司能用!”許宜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道。


    許宜章麵色鐵青,她以為香城那邊的公司是大白菜嗎?隨便他們挑?


    若不是方思誠這些年把重心放在了國內,沒有一心在香城經營,底子也相對白一些,沒有摻和其他勢力,他們也不會打他的主意。


    許宜章沒有答應許宜芳,把電話直接給掛了。


    許宜芳很惱火,恨上了她大哥。


    許宜章開始算計方思誠的倉庫藏毒,失敗之後,他也查到了壞他事情的人是誰。


    壞他事的人是他親兒子——許昌!


    許宜章真是要被這個逆子給氣死了!


    許昌去了梅隴市,接到許宜章電話時,他正在一個個排查當年和他有仇的人。


    當年,他確實不是東西,仇人還挺多,有些還已經出國,不過隻要不是出了地球,出國他也能抓回來!


    “方思誠的事情你為什麽要管?你知道不知道你壞我多大的事?”許宜章開口就是質問!


    “林芷筠是我罩的人,她的家人,也是我護的人,你想動他們,得先問過我。”許昌冷冷地給出警告。


    有這樣一個胳膊肘子朝外拐的王八蛋兒子,許宜章即便氣得吐血也無能為力,“你到底想怎麽樣?等你叔回來,他可不會像我這麽好說話!”


    許昌畢竟是許宜章的兒子,許宜章還留著幾分情麵。


    “你是在威脅我?”許昌涼薄地問。


    “我是在警告你,你不要等到事情無法收拾的時候才知道後悔!”許宜章聲音冷漠。


    比起許宜章,許昌確實要更忌憚許宜華,“現在說得這麽威風,別忘了許光耀還在我的手裏,我不高興他就要吃苦頭了。”


    “他是你兒子!”許宜章恨聲道。


    “那又如何?我也是你兒子,不還是被你放棄了?”許昌輕蔑地說完,掛斷了電話。


    許宜章摔了電話,一回頭,才發現許宜華已經回來了。


    “宜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許宜章一臉震驚。


    “剛剛。”許宜華放下了皮包,鬆了鬆領帶,打開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這些天發生了什麽事?”


    許宜章麵色冷凝地把這些天的事都說了一遍。


    許宜華聽完臉色格外的陰沉,許光耀被許昌偷走,許宜芳受傷,方思誠的倉庫沒事……一件件的都不是好事。


    “把許昌約出來,我來跟他談。”許宜華打算先解決許昌。


    “約不出來,他根本不見我,除非找出當年害他的凶手。”許宜章神色為難。


    “找不到凶手,就製造出一個凶手來給他。”許宜華淡淡道,這個人選,他也有人選了。


    “……不一定會瞞過他。”若是以前的許昌或許能糊弄過去,現在的許昌可不好忽悠。


    “這件事我親自辦。”許宜華說完,“把證人給二姐。”


    許宜章麵色一變,沒有說話,顯然是反對這麽做。


    這個證人的作用,本來是打算當做敲門磚,用來購買方思誠公司的股份!


    “大哥,我這次出國已經找到了不錯的合作夥伴,方思誠的公司可有可無,就給二姐吧!讓她開心點!”許宜華將領帶扔到了沙發上。


    許宜章還是不情願,哪怕許宜華在國外找到其他合作者,香城那塊也不應該丟棄。


    “想想以前,沒有她的付出,就沒有我們兄弟兩的現在。”許宜華朝他舉了舉杯,喝完了杯中的酒。


    許宜章歎了一口氣,“許昌的事情你要怎麽安排?”


    “查林芷筠,查當年她在梅隴市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所有認識的朋友或者不對付的人。”許宜華眯了眯眼。


    “你是懷疑她?”許宜章錯愕道。


    “不是懷疑,是製造懷疑。”許宜華並沒有懷疑許昌的事和她有關,但是他可以製造出跟林芷筠有關的事實出來。


    許昌在梅隴市裏辛辛苦苦找人的時候,許家兄弟也在派人去梅隴市查著有關林芷筠的一切。


    而林鴻遠拿著許宜章手裏的證人去找了林芷筠,林芷筠聯係到了舅舅,確認了證人的身份,也同意了會給林鴻遠治療。


    林鴻遠提出要住進來,被林芷筠不一口回絕。


    “你師父也住這裏!”林鴻遠質問她。


    “你都說了,他是我師父,還救了我媽的命,他別說住在家裏養傷,就是一直住下去也沒有人會反對。”林芷筠不客氣的說。


    “我是你爸爸,他能住,我也一樣能住,你也答應過給我治。”


    “我答應給你治,不代表答應還要找地方給你住,住是不可能給你住的,你愛治不治!”


    林鴻遠被林芷筠態度強勢地撅回去了,他現在手裏也沒了可以談條件的東西,但是陡然間,他想到了一個人。


    “可愛呢?你妹妹呢?”林鴻遠從林芷筠這兒討不到好,就想從小的入手。


    林芷筠這時才想起來,當初……好像是有將可愛算在了林鴻遠的頭上?


    “……你終於想起她了?”林芷筠倒打一耙,“她已經不在兩年了!你卻才想起她……你就是一個畜生!”


    “……”林鴻遠臉色一變,可愛死了?這怎麽可能?


    “你從來沒有說過可愛出事……”林鴻遠有些心虛的找著借口,“兩年前我也沒到京都……”


    “那你這兩年有問過她嗎?有關心過她嗎?有提到過一次她嗎?有想過去看一看她嗎?但凡這兩年你有一次想到她,關心她,你就不會到今天都不知道她的事!”林芷筠憤怒的指責他的薄情寡義,控訴他的冷漠無情。


    林鴻遠被趕出了門,大門被用力的關上!


    林鴻遠還沒問清楚林芷筠什麽時候給他治療,但現在顯然不是他問話的時機。


    懊惱的林鴻遠給了自己一巴掌,怎麽就那麽嘴賤,怎麽就不會事先打聽一下……


    那孩子……怎麽就沒了?


    林芷筠給師父換好藥才回去,並囑咐小吳,剛剛那個人以後再來,不要給他開門。


    衛冕和林芷筠最近都住在四合院的新房裏麵。


    戈老覺得要給小兩口留下私人空間,因此搬到了另一套四合院裏,並且將郭愛敏給帶走了,暫時他替林芷筠管一管。


    衛冕將小A帶來了四合院,根據林芷筠的建議,衛冕完善好管理型的安裝包,並且成功下載在了小A的程序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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