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記者們手忙腳亂,有些把機器都關閉了,懊惱無比,邀請函上可沒這兩人啊!


    在無數閃光燈中,李嶽和安懷善邁步而來,沉穩大氣。


    安澤也懵逼了,他也不知道父親和外公會過來。


    “外公、爸,你們怎麽過來了。”長輩麵前,安澤罕見的有些靦腆,主要是不太適應,嚴格來算,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見麵。


    李嶽拍了拍安澤的肩膀,笑道:“年末也不是太忙,老頭子也還算有點影響力,過來給你捧捧場,還有啊,今天我也是親自來接你們一起過年的。”


    李嶽說完撇了旁邊的安懷善一眼,安懷善無奈的笑了笑:“放心吧,今年我們全家人都去您那兒。”


    聽到安懷善這麽說,李嶽這才滿意。


    身邊的秦浩和李磊這一刻拘謹無比,趕忙邀請幾人進裏麵大廳。


    娛樂產業巨頭安懷善,華國地產界代表人物之一李嶽,這個份量可謂比裏麵那些導演和藝人重多了。


    外麵的觀眾和記者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安澤不止安懷善一個靠山,還有外公李嶽,這他麽的頂級二代啊。


    到現在,邀請的人已經全部到場,秦浩和李磊在前麵帶路,安澤和安懷善李嶽並肩。


    安懷善的餘光看著安澤,上一次還是吵架時見過麵,那一刻他也是氣急,說了很多氣話,導致安澤奪門而出。


    本以為安澤使小性子,冷靜兩天就好了,結果沒想到這一出門就是半年的時間,而這半年內,安澤居然還真混出模樣來了。


    正如當時吵架時說的那樣,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依然能混出個人樣來,安澤做到了,這一年,他還真沒怎麽幫過手,藍火上也是靠他自己打開局麵。


    安懷善心思有些複雜,本來這次他不準備過來的,嶽父打電話硬是把他叫來了。


    安澤和安懷善之間的小矛盾,李如梅早已告訴了李嶽,電話中,李嶽吼了安懷善幾句,你在外麵強勢就算了,給兒子服個軟又如何,而且安澤也沒給你丟臉,反而還給你爭氣了。


    安懷善隻有苦笑,他氣早消了,不然也不會讓董白林去幫安澤。


    “爸,對不起。”這個時候,安澤突然小聲道歉,兩個世界,兩個身份,他都歉一句對不起。


    安懷善頓了頓,道:“沒有什麽對不起的,父子沒有隔夜仇,電影我看了,很優秀,進去吧,有話散場後再說。”


    安懷善和李嶽進了電影院,現場立馬熱絡起來,特別是前排的人,認出來的趕緊站起身問好。


    八點鍾,電影準時開始。


    電影字號,嘉瑞的logo過後,幾個碩大的字幕出現。


    出品人:安澤


    聯合出品人:劉奇


    製片人:安澤


    電影開始。


    “姓名”


    “真真”


    “大名”


    “肇紅霞”


    ....


    在兩個渝州方言的對話中,畫麵進入,審訊室,警察拿出幾張照片,讓肇紅霞指認。


    然後畫麵一轉,時鍾倒退,張瀾山和旁邊的馮大慶對視一眼,倒敘嗎?


    一輛摩托,兩個戴頭盔吸煙的人出現,現場有人輕笑。


    “動手。”


    “啥子?”


    身後的人甩煙:“動手!”


    又一次響起笑聲,原來,渝州方言也挺搞笑的。


    畫麵遞進,拿槍的兩人搶劫得手,背著抱著要跑。


    “走走走走!”


    “走哈!”


    “你把離合捏到起走個錘子啊。”


    “啥子啊?”


    “鬆離合。”


    “哦。”


    然後摩托車起飛,掛在了電線樁上。


    “你鬆你嗎賣麻花啊你鬆。”


    “是你叫我鬆的嘛。”


    現場的觀眾哈哈大笑!


    安澤身邊一邊是外公,一邊是父親,兩人都笑了,在看身後觀眾的反應,他在心中念道,應該是穩了。


    張瀾山看到畫麵一轉,又變成了追悼會現場,心中明白了,多線敘述,國內用多線敘述手法的電影,沒有一部大買過,心中驚訝,但看現場的反應,明顯觀眾已經買單了。


    兩個憨賊闖進癱瘓女人的家,這一段讓現場捧腹大笑。


    “你龜兒態度好點好,有點太不尊重人了,現在是那個在掌握局勢?”


    ....


    “這個怕是有點痛哦。”


    “這個不痛。”


    眼鏡兒齜牙咧嘴,疼的繃直了身體。


    從這一段開始,觀眾完全進入了電影的節奏,在也沒有其他質疑的想法。


    現場的影評人拿出小本本在捧腹之餘寫寫畫畫。


    胡成陽就是其中一個,他在小本子寫到:多線敘事、方言、包袱笑點出色。


    胡成陽作為專業的影評人,他自然了解多線敘述的手法,很難,但討巧,因為這是把觀眾放在一個上帝視角。uu看書 ukanshu.co


    旁觀者清俯視當局者迷,利用觀眾的全知與劇中人的偏知之間的落差來製造戲劇性。


    這就是多線敘事。


    胡成陽是專業的影評人,所以他很興奮,這部電影到現在為止,比他想象的要優秀,就像是寶藏在等待他挖掘。


    劇情逐漸展開,馬先勇尋搶,眼睛和大頭與癱瘓女人的交鋒,讓胡成陽頭皮發麻的場景出現了。


    兩個憨賊不識字搶了模型機,癱瘓女人嘲笑,一步一個腳印做大做強。


    然後看到電視中網友們的惡搞視頻,眼鏡兒感覺受到了侮辱,這一刻是有代入感的,你會覺得眼鏡兒就是這樣的人,那個嘴裏喊著要砸電視台大哭的男人,是如此的真實,雖然他憨,但他也有尊嚴。


    隨後就是癱瘓女人失禁的戲,她求著讓大頭和眼鏡不要看,不要管她,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武器來保護自己的尊嚴,哪怕是蒼白無力的吐口水。


    這段戲手法並不高明,但兩個小人物的尊嚴就這麽血淋淋的展現在你麵前,哪怕在荒誕依然會動容。


    現場抹眼淚的人太多了,包括胡成陽。


    唯一讓胡成陽有突兀感的是最後二十分鍾,大橋下的大集合,雖然導演用了一首方言歌曲強調了命運感,但還是有些突兀。


    電影結束,眾人起身,掌聲經久不息,胡成陽這時才反應過來,他腦海中有兩個聲音。


    理性來看,這部電影有毛病,手法並不高明,但感性來看,這絕對是一部好電影,看身邊的觀眾反應就能看出來,情緒還沉寂在電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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