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聯貼好,相關的事項也都安排好,開開心心地放假。


    自己當老板就是有這點好,想什麽時候放假就什麽時候放假,想放多久就放多久,任性!


    周森之前還裝模作樣的說要工作,結果跑得比誰都快。


    大輝哥著急回家帶孩子,也提前走了。


    最後剩下鍾鳴跟薑婉娜,把後續工作都處理了一下,也都準備走了。


    雖說算是個兩周的小長假,哦,中長假,但也不用特意去斷電之類的,沒那麽多安全隱患。把該關的電腦都關上,直接走人就行。


    兩個人離開公司,去等空中巴士。


    薑婉娜打趣道:“鍾鳴,公司賺了那麽多錢,你也不考慮買個飛車上下班?老是等公交,多麻煩啊。這樣你買了飛車,我也可以蹭一下。”


    鍾鳴一樂:“買車不難,難的是考駕照啊……再說了,你的獎金不也夠買飛車了嗎,也沒見你買啊。”


    薑婉娜笑了笑:“我也愁駕照……”


    這個世界的駕照跟前世不太一樣,因為開的是飛車,要在天上飛的,這要是出了事故,那可就是大事故,駕照考試肯定是特別嚴格。


    當然,要說難度,肯定不可能像直升機、飛機那麽高,因為飛車都有智能係統,駕駛者也不需要一直去做那些複雜的操作。


    但是,考飛車駕照的時候有一項是應急情況處理,也就是當智能係統失靈或者無法應付緊急狀況時,需要完全使用人工駕駛模式。這時候就要考驗駕駛者的駕駛技術了。考駕照主要也是這難搞。


    鍾鳴倒是想去買個車,前提是得能把駕照給考下來。


    所以,還是先在駕駛模擬器上練練手,再琢磨買真車的事情吧……


    空中巴士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現在想想,這半年過得真快,一眨眼就過去了。”薑婉娜感慨道,“半年前你還在光翼互娛當個苦逼的實習生呢,一眨眼,當我老板了,遊戲都做了三款。”


    鍾鳴笑了笑:“那我總得有點進步啊,總不能半年了還幹實習生吧。再說了,我當老板有什麽不好嗎,直接給大家放兩周的假,是不是很夠意思。”


    “那是。”薑婉娜點點頭,“哎,對了,這兩周假期,你怎麽打算的?”


    “暫時沒什麽打算。”鍾鳴說道。


    他是真沒什麽好想法,本身也沒什麽親戚,朋友目前也不算多,更何況他放假了,別人還上班呢。


    薑婉娜說道:“那要不,幫我個忙?”


    “什麽忙?”


    “我有個小表妹,今年上五年級了。大後天在光華市有個世界青少年書法大賽,她報了少年組。你要是有時間的話,不妨幫她輔導輔導?畢竟你書法那麽好。”薑婉娜說道。


    鍾鳴愣了一下:“等會兒,啥時候?”


    薑婉娜:“你要沒事的話,明天咱倆就一塊去光華市唄。”


    “不是,我是說,書法大賽是啥時候?”


    “大後天啊。”


    鍾鳴有些哭笑不得:“大後天就要比賽了,就這麽兩天時間你還指望著我怎麽教啊,臨陣磨槍也不是這麽磨的啊。書法這東西需要長時間的練習,一天兩天不可能有什麽提升的。”


    薑婉娜一擺手:“沒事,你就看看她現在的問題,然後隨便指點兩句就行了。之前還得上班,哪有時間輔導她,再說了,要真是從頭到尾讓你輔導,那也太麻煩你了。”


    “行吧,那我到時候稍微提點他兩句,但願能起點作用吧。”


    “那,我抓緊時間訂票,明天咱們一塊去機場,飛光華市。我跟我姑姑說了讓她早點帶我表妹過去,帶著筆墨紙硯到那邊安頓下來熟悉熟悉環境,順便也在光華市玩兩天。”薑婉娜打開手環開始看機票。


    這個世界的機票就跟前世的高鐵票差不多,現在又不是出行的高峰期,所以也不難買。


    鍾鳴一樂,薑婉娜這小表妹搞得還挺正式的,看起來家裏應該也挺重視,參加個書法比賽,提前兩天就到這邊等著,還要熟悉環境,感覺很多人高考都沒這麽緊張。


    ……


    第二天。


    光華市。


    一下飛機鍾鳴就有些感慨,就這倆月的時間,往這個城市都飛了三趟了。


    當然,這也正常,因為明安市、光華市在這個世界的地位,基本上就跟前世的帝都、魔都差不多。大城市一共就那麽幾個,文化產業發展得好、又有知名高校的大城市,更是少之又少。


    就拿光華市來說,也正是因為這是華夏文化圈裏的一個文化核心城市,又有光華藝術學院這樣的頂尖高校,所以才能搞這麽多的文化活動。


    前麵剛搞了個ggac全球遊戲藝術概念大賽,後邊就搞世界青少年書法大賽,存在感爆表。


    離開機場,兩個人打車去酒店。


    按薑婉娜的說法,她這個小表妹還挺喜歡書法的,家裏也非常支持,提前兩天過來就是為了適應一下環境,怕時間太倉促,一路舟車勞頓影響狀態。


    到了酒店,薑婉娜跟鍾鳴兩個人也辦了入住,各自開了一個房間。


    把行李放下之後,薑婉娜就帶著鍾鳴到她小表妹的房間。


    “應該就是這了。”


    薑婉娜確認了一下房號,輕輕敲門。


    “哎,來了。”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大概是薑婉娜的姑姑,滿臉堆笑:“哎,娜娜你來了,這位就是你們老板哪?哎呦可是真年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對象呢。”


    薑婉娜有些不好意思:“姑你別瞎說,回頭害我扣工資了我跟你沒完。”


    “哎哎哎,不瞎說不瞎說,趕緊進來吧。”


    鍾鳴跟薑婉娜兩個人進到房間裏,就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正在酒店的桌子上認認真真地寫毛筆字。


    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搞得挺正式。


    鍾鳴遠遠地一望,真別說,薑婉娜這個小表妹,功底還不錯。


    寫的就是普通的楷體字,但規矩整齊、筆畫平直,寫得還挺漂亮。


    薑婉娜等小表妹這一句話寫完了,才介紹道:“依依,我給你請了個書法大師過來,你有什麽不懂的趕緊問,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啊。”


    依依一抬頭,看了看鍾鳴:“就他啊?這麽年輕,哪像什麽大師啊?”


    薑阿姨一聽臉就黑了:“你個熊孩子怎麽說話呢!”


    薑婉娜也很無語,對鍾鳴說道:“我這個妹妹就這個毛病,口無遮攔,在家裏連她爸都敢挖苦,你別介意啊。”


    鍾鳴默默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這尼瑪,好像有點高估了自己對熊孩子的抗性啊。


    這名字起的挺好,叫依依,可跟性格完全不搭邊啊!


    依依被兩個長輩訓了一頓,非常不情願地說道:“那行,那大師你給我講講吧。”


    鍾鳴看了看她寫的這幅字。


    “你有沒有覺得,平時寫單個的字很好看,寫一段話,就變難看了?”


    依依愣了一下:“對。”


    鍾鳴指著她寫的字:“你的字的筆法和結構基本上過關了,所以單字能寫好,沒什麽問題。但如果寫一首詩,或者一篇文章不好看,就是沒有解決章法的問題,結構不行。”


    “其實結構就是字與字之間的關係,這種搭配包括遠近、高低、大小、長短、疏密、收放等等,你在寫字帖的時候,就得努力去觀察、理解和把握這種搭配關係……”


    依依聽得很認真,頻頻點頭。


    薑阿姨在一邊跟薑婉娜小聲嘀咕:“可以啊,這小鍾有一套,我看依依聽她老師講課都沒真麽認真呢。”


    薑婉娜說道:“其實啊,依依也不是瞧不起人,她隻是特別傲,對那些有真才實學的人特別尊敬的。”


    講了半小時,鍾鳴感覺有點累了。


    也不是幹講,期間鍾鳴也在紙上隨便寫了寫,讓依依更容易理解。


    “行,先這樣吧,這兩天你就多照著字帖練練結構。”


    依依還沒聽夠:“別,哥哥你再給我多講講唄,沒聽夠呢。”


    “嘿,現在態度好了,知道叫哥了?”鍾鳴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我先歇會,你練練,我在這幹講,你沒機會練習也不好理解。你把我給你挑的那幾篇字寫寫,一會兒我再給你挑錯。”


    鍾鳴從座位上站起來,薑婉娜遞過來個蘋果。


    “辛苦了。”


    鍾鳴把蘋果接過來:“嗨,不辛苦。依依這天賦還是不錯的。不過話說回來……怎麽會想起來學書法啊?”


    鍾鳴確實比較納悶,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華夏傳統書法已經是相當小眾的藝術形式了,一般的家庭喜歡送孩子學畫畫、學音樂,其他可選的藝術形式還有很多,學書法的已經不多了。


    薑婉娜說道:“依依小時候太皮了,所以想讓她學書法磨磨性子。”


    鍾鳴看著那邊寫字的依依:“……看起來磨得不是很成功啊。”


    薑婉娜笑了笑:“已經很成功了,你是沒見過她之前的樣子。”


    鍾鳴:“……”


    薑阿姨過來說道:“娜娜,我先出門了啊,正好過來一趟,跟幾個老同學吃頓飯,依依就勞煩你幫忙照顧了,我晚上回來。”


    薑婉娜點頭:“好,姑姑您去吧。”


    把薑阿姨送走,倆人也沒啥事幹,就在房間裏小聲閑聊。


    “感覺依依自己對這次書法比賽,也挺重視啊。”鍾鳴說道。


    薑婉娜點頭:“對,可重視了。畢竟這是個全世界的比賽,好像還有挺多西方人參加呢。少年組的一等獎有個大獎杯,而且據說,這次主辦方還有個神秘展品,說是到比賽當天才會揭曉。”


    “神秘展品?”


    薑婉娜:“對,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可能隻是個噱頭吧。不過像這種級別的書法比賽也確實不多,能拿到這種獎也算是一種莫大的肯定了。”


    依依還在那認真寫著,她包裏帶了厚厚的一遝宣紙,寫完一張又寫一張,房間裏都彌漫著一股墨香。


    ……


    比賽當天。


    上午七點多,鍾鳴坐在空中的士上,瘋狂打哈欠。


    沒辦法,平時真沒起這麽早的習慣……


    依依一邊刷手環看字帖,一邊鄙視道:“鍾鳴你看你虛的,大早上怎麽一個勁打哈欠,你要是在我們課堂上早就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了。”


    鍾鳴黑著臉:“你這孩子,稍微熟一點就沒大沒小的怎麽,不叫哥也就算了,怎麽還鄙視起我來了……我就算是去你們課堂,那也是當你老師行嗎?”


    依依說道:“你當老師上課打哈欠也得被同學們笑話啊。”


    鍾鳴很無語:“我跟你說,你現在笑話我,等到時候你拿不到名次,看我怎麽笑話你。”


    依依自信的不行:“要是三等獎我都拿不到,那隨便你怎麽笑話我!”


    薑婉娜不由得微笑,看得出來依依還挺喜歡鍾鳴的,否則她可不會說這麽多話。


    比賽的地點,是在光華市美術館,依依自己背著包、拿著證件入場,鍾鳴跟薑婉娜兩個人則是在旁邊的觀眾席圍觀。


    這次比賽不對外公開售票,但是安排了網絡直播。不過就這種比賽,即使直播了恐怕也不會有太多人看。


    所以,現場沒太多人,但畢竟這裏麵有少年組,考慮到陪同的家屬,還是在現場安排了觀眾席。


    場地中央就是一張張木桌,上麵筆墨紙硯、鎮紙等各種必備物品都有,一個個參賽者很快入場,按照自己的號碼去到相應的位置。


    到現場的必然都是經過了初選的,不過即使如此人也不少,少年組跟青年組加起來,得有二百多人。


    鍾鳴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喊他。


    “鍾鳴?”


    扭頭一看,這不是老金嗎?


    老金看到鍾鳴非常高興:“又逮到你小子了,什麽時候給我寫《蘭亭集序》!”


    鍾鳴很無語:“您怎麽見麵就這句啊,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您這是……自家孫子來比賽了?”


    “什麽跟什麽。”老金一臉無語,“我是評委!”


    “哦哦,您還挺忙,上回就是評委,這回又是。”鍾鳴說道。


    老金氣得一樂:“你小子話裏有話啊,我一個書法協會的會員,書法大賽過來當個評委不是很正常的嗎?遊戲大賽那次我當評委那才是趕巧了呢。對了,我們協會的會長老錢也來了,介紹你倆認識認識?”


    “先別麻煩了,比賽都快開始了。”鍾鳴說道。


    老金一想也是,點了點頭:“那行,等散場了別走,一塊吃個飯,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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