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在冷宮裏僅僅住了兩天,就被鑾駕接回了鳳儀閣。這樣的接過似乎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因為宮裏上上下下都已經見識過了皇上對這位皇貴妃的情意。


    這天隨著清兒離開冷宮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裕恒帶著清兒去了澤恩殿。因為靈玉是他們現在共同懷疑的對象,所以一同前來想要了解一個真相。


    澤恩殿,靈玉剛剛在月蘭的伺候之下梳洗完,正倚在貴妃榻上等著月蘭將她的外袍取來。就在這時宮人近前對靈玉回稟聖駕到了。靈玉才起身迎接聖駕。


    “見過皇上。”靈玉本以為隻有裕恒一個人來所以在對裕恒行完了禮之後就起身。一抬頭才看見跟在裕恒身後的清兒。清兒一襲寶石藍長袍衝靈玉盈盈一笑。靈玉這才福身對清兒說道:“姐姐在這裏恭喜妹妹了,這麽快就被皇上從梧桐苑接回來。”因為清兒在名分上是皇貴妃,自然比靈玉這個貴妃高了一等,所以靈玉理應對清兒行禮。


    清兒知道這是禮數,就對靈玉說道:“不必如此多禮,姐姐比清兒先侍奉皇上,自然清兒要給姐姐行禮才是。”說著就福身對靈玉行禮。


    兩個人就將裕恒晾在了一邊,自顧自地客氣起來。而後,清兒回到裕恒身邊,開始此行要做的事情。靈玉看著裕恒一臉冰霜地看著自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就上前說道:“皇上為何這般,莫非妾身哪裏做得不好,皇上盡管說出來,妾身會好生反省的。”靈玉是個伶俐人,自然不會笨到等事情發生了才想到去彌補,現在就順著裕恒的眼色說話,自然有益無害。


    裕恒此時還給了靈玉著想,於是將宮裏的宮人都遣到門外候著。而後在一旁說到:“朕今日與清兒一同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希望你能給朕一個真相。”裕恒一直都對靈玉懷有感恩之情,之前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對靈玉做的那些事情裝作不知道,不過是因為他覺得那些事情對自己來說沒有什麽妨害。但是現在靈玉做的這些已經傷害到了清兒,清兒是他的死穴,誰也不能動。


    靈玉此時已經知道了裕恒和清兒的來意,雖然她不知道這次究竟是因為什麽事情,但是她已經開始惴惴不安。“皇上想要知道什麽,妾身一定會如是相告的。”現在隻好這樣,步步為營,盡量把自己從可能出現的危險裏保全自己。


    “這個是你的東西吧?”裕恒從袖中取出離魂散。靈玉一眼就認出來了,沒這個瓷瓶就是那個時候她交給蔣雨菡的那個。既然已經被裕恒拿到了,那麽她再想為自己辯解也無法繼續,隻好說道:“是妾身的。”


    裕恒將瓷瓶放在手邊的桌上嗎,然後繼續說道:“既然是你的東西,那麽朕希望你給朕一個解釋,為何這個東西會出現在宮女翠鸞的手中,還有鳳袍一事,香兒也是因為這個東西送命的,如果這些都是你做的,那麽朕當真對你失望透頂。”裕恒隻是現在還不想將這些說透了,因為最後他還是希望能夠可以給靈玉留下尊嚴。


    就在裕恒說道翠鸞之死,她的心裏就咯噔一下,因為這件事的確與她有莫大的關係。於是她走下殿恭敬回道:“皇上明察,這件事確實與妾身有關,但是這是翠鸞自作主張偷去了妾身的離魂散,而後畏罪投湖的。”靈玉隻好將這盆髒水潑到了翠鸞身上,反正翠鸞已經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解了,所以她隻好借此來保全自己了。


    清兒料到她沒有這麽輕易就把自己的惡性坦白,但是靈玉這種抵死不承認的態度卻讓清兒覺得心寒,為什麽明明就是她做的,卻絲毫沒有悔過的想法。於是說道:“姐姐,既然是翠鸞在你這裏偷取了離魂散,那你為何沒有追究,而是選擇將它再一次用在香兒的身上?”這已經將事情說得很清楚,就是將矛頭直指靈玉。


    靈玉見清兒已經開始詢問自己,隻好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道:“皇上你聽聽妹妹再說什麽呢,這個離魂散一直就在澤恩殿裏,翠鸞之死確實是妾身失職,但是這香兒確實與妾身無關。”靈玉現在就是在利用裕恒之前一直對自己的寬容。


    但是裕恒卻絲毫沒有給她機會,他已經對於靈玉的狡辯失去了耐性,於是一臉不悅地說道:“靈玉,如果你當真覺得朕可以永遠對你隱忍下去,香兒的死明明就是因為這個東西,至於什麽你,朕知道你是從來都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怎麽現在卻對香兒死於詛咒深信不疑?”裕恒現在就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絲毫沒有了之前委婉的語氣。


    靈玉知道不妙,於是馬上說道:“皇上息怒,妾身真的沒有,香兒的事情與妾身無關,請皇上相信妾身。”靈玉隻好抵死狡辯,但是她已經放下了翠鸞的事情,隻是說香兒的事情與她沒有任何關聯。


    “鳳袍一事,朕早就已經告訴過你了,你全權負責,但是風跑商卻出現了離魂散,你如何解釋?”裕恒就抓住這個漏洞一定要讓靈玉明白,如果這件事沒有結果他一定不會罷休的。


    “這個卻是妾身的疏忽,因為宮人將鳳袍製好之後,妾身以為已經沒有問題了,所以沒有細細留心檢查就讓他們送去了鳳儀閣,但是妾身真的沒有在鳳袍上做手腳。”靈玉真的不知道為什麽鳳袍上會出現離魂散,但是現在她想要為自己辯解些什麽都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借口未免荒唐,你是後宮之首,為何會將這麽重要的事情疏忽?”裕恒看著靈玉一直沒有絲毫悔過之心,就連最後的同情心也沒有了。他將手中事前擬好的聖諭取出來扔在靈玉腳邊說道:“這個是朕的意思,明日就會有人來告訴你該怎麽做。”說著就轉身看著清兒說道:“咱們走吧,既然她不想自己說,那朕也沒有心情問了,就這樣了。”說著就擁著清兒準備離開。


    靈玉在看到聖諭的時候就知道她再也沒有機會了,而且這一次輸了一生。也許之前她還能有一個名分,還能守在裕恒身邊,但是現在卻沒有了,裕恒已經將她貶為美人,而且是移居梧桐苑。她無助地看著裕恒擁著清兒離開,雙手緊緊攥著聖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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