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被關在洛漓閣十日,這十日裏,眉舞每天都會來這裏陪著她,然後為她跳舞,隻是希望她能夠笑一笑。可是清兒卻病得一天比一天厲害,直到第九日的那天,眉舞端著點心來到洛漓閣。


    “清兒,看姐姐給你帶什麽來了。”眉舞手裏捧著核桃酥一進門就開始叫清兒。連著叫了幾聲都不見人應聲,眉舞就端著核桃酥跑進房裏。


    清兒暈倒在書桌前,眉舞將核桃酥放下,跑到清兒身邊說道:“清兒,清兒你醒醒。”


    “大夫,清兒怎麽樣?”眉舞見大夫從房裏出來,就慌忙跑過去詢問清兒的病情。大夫搖搖頭說道:“唉,受了這麽嚴重的風寒,而且王妃身子單薄,皇嗣怕是保不住了。”


    眉舞聽後一愣,然後抓著大夫:“什,什麽皇嗣?”


    大夫見眉舞這麽驚訝,就說道:“怎麽,難道你們不知道王妃有了一月身孕?”


    眉舞後退兩步,然後說道:“保不住了是什麽意思?”眉舞不管想象清兒知道自己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就消失會怎麽樣。


    “王妃身子單薄,所以皇嗣已經死在腹中了。”大夫講到這兒也一臉惋惜。


    眉舞搖搖頭說道:“不,不可能的,怎麽會這樣?那怎麽辦,現在怎麽辦才能抱住孩子?”眉舞現在隻想抱住孩子。


    “保不住了,還是早些喝下落胎藥把死胎打下來,不然王妃會有生命危險的。”大夫將藥方遞到眉舞手裏,就告辭而去。


    眉舞拿著那紙藥方,覺得有千斤重。她一步一步地走出洛漓閣,然後來到流墨齋。


    “這是什麽?”裕恒見眉舞將一張紙放在桌子上,就看著眉舞問道。


    “藥方。”眉舞隻是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眉舞姐姐,這藥方為什麽要拿給王爺看呢,是誰的,按方抓藥就是了。”靈玉在一旁說道。


    眉舞狠狠瞪了靈玉一眼,然後對裕恒說道:“王爺難道要等清兒死了,才去看一眼,才能問一句嗎?”眉舞說著眼淚就留了下來,她真的心疼清兒。


    裕恒聽她這麽說,就拿起藥方問道:“她,怎麽了?”


    眉舞看著裕恒說道:“她懷了身孕,可是現在孩子死在了她腹中,要落胎。”眉舞已經沒有力氣了,所以語氣平淡到了極點。


    “這不可能,怎麽會這樣?”裕恒的手顫抖的厲害,他一直搖頭否認。


    眉舞從裕恒的手裏抽出藥方,然後說道:“恐怕王爺去側妃的事,要放一放了。”說完就拿著藥方離去。


    裕恒發瘋一樣地朝洛漓閣方向跑去。


    “清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裕恒在路上在心說了一千遍對不起。當他跑到洛漓閣的時候,清兒已經醒來了,她在就醒來了,從大夫走出房間的那一刻。


    她摸著肚子,眼淚浸濕了枕頭。她怪自己大意,竟然連孩子的存在都察覺不到。她閉上眼睛,希望這一切就這麽過去。


    裕恒衝進房間,見清兒躺在床上。就走過去抓起清兒的手,然後坐在床邊用手輕輕撫著清兒的臉頰。


    “清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裕恒在心裏懺悔了千遍,都無法停止心痛。他不敢想象如果清兒知道他們的孩子就這麽沒有了,她會怎麽做,所以他不能讓清兒知道。


    “王爺,藥熬好了,喂清兒喝了吧。”眉舞端著那碗墮胎藥,來到裕恒身邊說道。


    裕恒接過藥碗,然後打算扶起清兒。誰知清兒卻睜開了眼睛,裕恒一時不知所措。


    清兒坐起來,然後對裕恒說道:“把藥碗給我吧,我自己喝。”


    裕恒和眉舞沒有想到清兒會如此平靜,就站在一旁看著清兒將一碗藥喝了下去。


    “王爺,現在我們之間沒有瓜葛了,你可以走了。”清兒將藥碗遞到裕恒的手裏,然後重新躺回去閉上了眼睛。


    眉舞和裕恒從房裏出來,眉舞接過藥碗:“王爺回去吧,清兒這裏我會照顧的。”


    裕恒聽後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就說道:“好,本王先回去,她有什麽事就馬上來告訴本王。”說完就把藥碗交給眉舞,一個人離開了洛漓閣。


    他沒有會流墨齋,而是一個人走著走著就到了他和清兒的花海木屋。他走進木屋,看著屋子裏的一切。終於流下了男兒淚,也許他的自負害了他們的孩子,也斷送了清兒對他的情。


    他就這樣一直在這裏呆了三天,這三天他那也沒有去,就在這裏看著枯萎的花被白雪覆蓋,累了就躺在屋前的雪地上睡去,醒了就看著幹枯的花海發呆。


    如墨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在屋前頂著滂沱大雨睡著,雨水打在他的臉上,然後滑落,不知是淚水多還是雨水多。


    第四天早晨,他重新穿戴整齊,回到府裏。


    “王爺,你可回來了,靈兒擔心死了。”靈玉見裕恒回到楓逸居,就馬上上前問候。


    裕恒沒有說話,隻是拿了朝服離開了。


    片刻之後管家來到楓逸居


    “姑娘,王爺吩咐,明日冊封姑娘為側妃,請姑娘早作準備。”說完就離開了楓逸居。


    靈玉在楓逸居裏心裏早就樂開了花,終於被她等到了,現在她就要成為裕恒名正言順的側妃了,她在心裏暗忖:很快,我就會成為裕恒唯一的女人。


    清兒自那日之後,就在洛漓閣裏閉門不出。那日落胎之痛叫她刻骨銘心,她在洛漓閣裏拿出那張空白的公文,上麵赫然印著裕恒的印鑒。她研磨,然後在空白的紙上寫下休書,然後將它收在梳妝匣裏。


    她坐在古琴前彈奏著那曲“風的誓言”,誰知這竟然成了她和裕恒之間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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