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龐倨傲精致,晶亮的瞳眸中一絲失望非閃而過,他的嘴唇輕輕開啟,“你在抗拒見到我是嗎?”


    “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懂嗎?換句話說,是裝不懂吧。”


    “佐夜!”


    可惡,他一定要這樣說話嗎?明知道這樣會挑起我的怒氣,他非要這樣氣我嗎?


    “說話不要這麽大聲,做好你該有的淑女風範。”


    “你!…”可惡,真是氣死我了!為什麽每次見到這個混蛋我都這麽無耐,而且氣得失去理智,尚希月啊尚希月,你一定是被這個家夥氣傻了。


    對,一定是。


    這樣想著,剛才的怒氣一下消失了。


    我仰視著佐夜,麵孔中帶著執著於堅定,“我不是雅,我雖然在替自己贖罪幫雅照顧你。但是請大少爺你給我聽好,我不是雅,我不會像她一樣溫柔的對你說話,更不會在你發火時溫順的聽你話!”


    要我做一隻溫順的小貓不可能!


    “是嗎?”


    他的神情陰霾了下來,瞳眸猶如一把尖刀那麽鋒利,“尚希月,你不要試圖惹怒我。”


    “我!知!道!了!”我的聲音裏有著很大的火氣,“卑鄙的少爺!”


    “卑鄙?讓我變得這麽卑鄙的人是不是比我還要卑鄙呢?”


    佐夜側過頭,那張邪魅的臉龐中閃著意味深長,“你說對嗎?尚希月同學。”


    “…”


    他是在提我介意他和老夫人有血緣關係的那件事嗎?


    可惡!過去了這麽久,現在還說我卑鄙?


    我無視過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不甘示弱的說道,“我不覺得我卑鄙,跟你比起來,從來都不。”


    “果然有趣啊…”


    他望著我,臉龐勾起笑容,眼神刹那間失去危險序號,“那麽,接下來你要不要和你認為的卑鄙人類去吃柴魚燒?”


    “柴魚燒?”


    一聽到這個詞,我所有的怒氣化成一團煙灰飛煙滅,“你要帶我去吃這個料理嗎?”


    “不想去?”


    “不不不!”我激動的搖頭,“去,帶我去。”


    他淡漠的別了我一眼,眼底有著令我不明的味道,然後向一個方向走去了。


    我跟著他的方向高興的說不出話,第一次覺得其實這個家夥除了怪癖的性格外還挺好人的。


    哦嗬嗬,趁這個機會,我一定要向他好好學習柴魚燒的做法!


    現在連我都無法想像,剛才還在緊張對戰氣氛,現在卻可以若無其事的一起吃著雙方都愛吃的食物。


    汗!果然我不是很好運氣的呢!


    我以為可以借此機會學習柴魚燒的做法,可是沒想到跟著佐夜來到遊樂園的小餐廳時候,waiter已經端著兩碟漂亮的法國料理上來,旁邊還放著一隻法國著名的葡萄酒—波爾多。


    唉,我在心裏不停的為沒有學到料理而歎氣,望著桌上的紅酒在發呆。


    緩慢的音樂猶如一淌輕易流淌的泉水,此時的氣氛可以說是用浪漫來形容。


    看樣上麵的法語標記是1897年的,而且據我所知,這種昂貴的波爾多獨特口味已經銷聲匿跡。


    不愧是佐家大少爺,這樣珍貴的紅酒居然被他弄到了!


    我看著服務員拿起紅酒往佐夜的水晶玻璃杯中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紅色的液體在水晶狀的玻璃杯裏冒著氣泡。


    佐夜修長的手拿起眼前的波爾多,輕輕的搖晃幾下,似乎聞到波爾多散發的醇香,滿意的將波爾多放到嘴唇旁,動作優雅又不失高貴。


    我傻愣愣的看著他一連串地動作。


    根本無法想象,如果我不是認識眼前這個叫佐夜的俊美少年,根本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存在著這樣完美的人。


    佐夜…真的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神話呢!


    我下意識的學著他的樣子,回憶著以前老師交給我的喝酒動作。


    伸手拿起紅色液體搖晃了幾下,幾滴紅色的液體彈到了我的臉上,酒味的濃度氣味沁入鼻內。


    嗚—,好難聞。


    忍著刺鼻的酒味,我將紅酒放回桌子,拿起刀叉準備切柴魚燒。


    幾聲小聲的笑聲在暗黑色的格調餐廳隱約傳來,幾個waiter竭力的裝作一副嚴肅表情,裂開的嘴角卻無法掩蓋他們的笑意。


    我有些生氣的放下刀叉,對著他們就是憤怒!


    “你們是不是沒事幹了?”


    可惡,正所謂‘一個人可以犯幾個可以改正的錯誤,但不能又失禮的行為’,他們這樣的做法簡直就是侮辱了馬克吐溫的名言!


    見我臉色一變,那幾個waiter連忙低頭,掩蓋的笑意被我的怒氣一掃而空。


    我哼了一聲轉過頭來,就看見一雙眼睛正出奇的盯著我,他眼神裏的邪魅笑容在臉上濡染開來,魅惑的笑容直撞我的胸口。


    我憋紅著臉沒好氣的瞪著他,“笑什麽笑?沒見過淑女喝酒啊?”


    “…”他的雙眉皺起,表情像是在形容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尚希月,你確實你是淑女嗎?像你這樣的‘淑女’我還是一次看見呢。”


    “你、你說什麽?”


    “更何況一口酒都沒喝進去,這叫喝酒?”


    “誰說我一口酒都沒進去?本小姐現在就喝給你看!”


    我板著沉下來的黑臉,拿過那杯法國著名的一口氣罐了下去。


    難以感到的氣味在喉嚨中刺麻刺麻的,我憋著難喝的酒中清淡香草味道將液體強行溢了近喉嚨。


    “咳…咳咳…”我拚命的止住咳嗽,對這瓶傳說中地波爾多有著驚訝的反應,“dieu,mondieumondieu!(法語翻譯中文:這是什麽東西?)”


    佐夜帶著淺笑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的一口酒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喂,關你…”


    我本想肝膽欲碎大聲的嗬責,可是一句話還沒吼完,一隻白皙的手就帶著魔法般的魔力將我的話收了回去。


    天呐!我這是在做夢嗎?


    佐夜他竟然拿起紙巾溫柔的幫我擦臉,而且…而且竟然敢離我這麽近…


    嗚,我快控製不住自己了啦!


    他身上的好聞氣味霸道的傳入我的鼻子,讓我霎時無法控製胸口傳來震震有力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嗚,尚希月,你清醒一點啦!他可是跟你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你怎麽能對敵人棄暗投明呢?


    “走開啦!我看見希月了…蘇桎汀,離我遠點!”


    “該死的火炬頭!你想死嗎?敢叫你姑奶奶我遠點?”


    當我還沉陷在佐夜的俊美當中,兩個有著深仇大恨的聲音將我從狀態中解救了出來。


    隻見桎汀氣得七竅生煙,跟在藍天哲的後麵衝上來不由分手的就抓著我的手往外拽,“希月,我們走!不要理這個‘猴不像猴’的猴子。”


    “啊?桎汀,我的點心….”


    藍天哲氣得暴跳如雷,瞪圓著雙眸追在我和桎汀哇哇大叫,“你說什麽?誰是猴子你給我說清楚點!飛機女,你這該死的女人要把小烏鴉帶到哪裏去?給我停下來!”


    “誰理你啊,你這個比猴子還要糟糕的火炬,說火炬我看是山雞吧?哈哈,看你這副德行山雞多適合你啊,山雞山雞!”


    “可惡,有種你就別跑!”


    聽著兩個人源源不斷的吵,隻有我被冷落在桎汀的後邊。


    我欲哭無淚的向天祈禱,快讓這場戰爭停止吧!…


    桎汀不屑的回頭哼了哼,“誰理你啊,神經病!”


    &


    終於,兩個爭鋒相對的聲音停了下來。


    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兩個居然為了拚個厲害拉著我瘋狂玩了3遍十環過山車不夠,還打算去玩讓人膽戰心驚的垂直過山車!


    總之,他們的意思就是要玩過這個遊樂場所裏所有的刺激遊戲,直到對方底氣不足棄權為止!


    現在,他們一人一隻手默契的拉著我去刺激的垂直!


    天呐,是垂直!這可是我這輩子唯一不敢碰地遊戲項目。


    遠處一群花癡猶如青山裏的精神病的瘋子,接二連三的爆發起來!


    “啊啊啊啊——!,我看見佐夜了!!!那個傳說中魅力高達百分百的完美少年!”


    “你是不是想我的偶像想瘋了?以佐夜的冷酷性格怎麽….佐夜!是佐夜耶!”


    “啊啊啊!佐夜!好帥啊!”


    隨著爆發連連的尖叫,一個身影出現在遊樂場的中心——也就是我們的前方。


    “哼,冤家路窄—!”


    藍天哲的抱怨讓我霎時排下黑線,難道這個家夥剛剛從餐廳裏沒有看到我和佐夜一起在用餐嗎?


    所以說,佐夜跟過來應該不算是冤家路窄吧?


    “呃?夜!”


    桎汀本來一副要鬥個你死我活的表情,在看見站在麵前的佐夜後蕩然無存。


    反過來的是一張溫柔的笑臉,她走到佐夜的身邊溫柔的問,“要不要一起去玩垂直?我們正和那個火雞一起去呢,你也一起來怎麽樣?”


    “你說什麽!平胸的山雞女,你有種在說一遍誰是火雞?”


    桎汀回過頭,一臉陰沉,“說的就是你,你這個紅毛小子,呢張嘴巴就像雞一樣‘呱呱呱’!你不知道你自己都吵死人了嗎?”


    無視於我和佐夜在旁,兩個人又再次怒不可遏吵了起來,聲音大得使夾在中間的我要悲痛欲絕。


    四周因為這兩個人的針鋒相對圍觀了不少人,其中一大部分指著佐夜連連叫帥,隻有我和佐夜像個小醜一樣安靜的被晾在一邊。


    —呼!鬱悶,真鬱悶。


    “哈哈,笑死了!雞是‘呱呱呱’叫的嗎?你這個沒文化的女人,給本少爺放亮眼睛看清楚,雞是這麽叫的!”說著,藍天哲清了清喉嚨,捏著嗓子叫了起來,“即—即—即!”


    “哇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藍少爺在賣唱嗎?怎麽這麽有天賦!”


    “嗬嗬,我想不是賣唱吧!應該說是演話劇給我們看,不然怎麽佐夜少爺和希月小姐都跟著他們一起瘋呢?”


    “是啊,佐夜少爺的性格可是不會做出這樣丟臉的事情,哇!佐夜少爺真的好帥啊!”


    聽到四周爆發的笑聲,藍天哲氣急敗壞的瞪著他們,“該死!你們都給我閉嘴!”


    本來照這個常理,四周應該立即寂靜無比才是,可是卻有著不協調的笑聲氣得藍天哲滿臉通紅。


    藍天哲轉過頭對著桎汀就是破口大罵,“你這個沒鬧又平胸的飛機女!自己在那裏得意什麽?你以為你這副德行好到哪裏去了嗎?也不拿塊鏡子照照自己像什麽樣子。”


    “什什麽?你居然說我又說我平胸!!!”桎汀的笑意一空而散,立刻切齒痛恨的瞪著藍天哲,“現在你祖母我正式向你宣戰!你敢跟我比垂直嗎?男子漢大丈夫別說你不敢,我可是會笑掉大牙的!”


    “誰說我不敢?比就比!”


    藍天哲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從桎汀的身邊走過時不屑的大哼一聲,桎汀也不服輸的拋下我跟了上去,圍著圈圈的一大群人立刻排出一條通路讓這兩個人走過去,那樣快的速度簡直是怕踩中地雷。


    佐夜依舊安靜的沒有一絲表情,美麗的瞳眸有一絲亮光飛閃而過,他背著我想前抬除了步伐,給我留了一個晴空霹靂。


    “走吧。”


    跟…跟上去嗎?玩垂直嗎?我不要!


    呃?怎麽回事…我的身體!


    “啊,可惡!佐夜!放我下來,我說了不玩!”


    完了完了,離開過山車的位置近了!近了!


    “喂,你快放我下來!我說了我不玩!”


    該死,佐夜,我發誓我一定要殺了你!


    “你說什麽?”


    “啊?嗬嗬,沒什麽!不如先放我下去吧?”


    “好啊!”


    “呃?好?”我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他溫柔的將我放下,正當我高興時,我發現自己坐在過山車裏麵!


    “佐夜!!”


    啊啊啊啊——


    “混蛋!放我下來!我不要去—!”


    …


    “請坐好的乘客檢查安全帶,叮—叮—叮!”


    “可惡,準備什麽啊!快點把這個東西弄開,我要下去!!”


    “坐好!”


    “混蛋,你給我住嘴!叫那個人來把這個…啊,開始了!!!怎麽辦怎麽辦?”


    …


    “希月!我在這裏!嗬嗬,快要衝上去咯!”


    “閉嘴,該死的女人!希月,不要害怕哦,坐好就可以了!”


    “死猴毛,你是雙麵人嗎?剛剛明明臉色黑的像坨屎那樣,呃?….哇啊啊啊啊——!”


    …


    “救命啊啊啊啊——!”


    “該死的女人,再說一句話我把你殺了!”


    “啊啊啊——”


    …


    一次垂直過後,藍天哲和蘇桎汀還一邊興奮的飄去別的遊戲項目,原地裏又隻剩下我和佐夜。


    他斜靠在柱子旁睨著兩眼空洞的我,啞然失笑,“沒想到你的體力這麽差….”


    我生氣的瞪著他,“你這個混蛋你還好意思提!!把我弄成這個樣子不就是你的錯嗎?”


    “我怎麽知道你會害怕玩垂直過山車?”


    “你不知道?”我大叫一聲,怒目切齒的瞪著他,“你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拉我去玩?我都已經說了我不要玩你還拉,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家夥你是不是人啊?”


    “….”


    “不!你不是人,你絕對不是人,你是魔鬼!絕對的!”


    “罵完了嗎?你真是個厲害的家夥,喝了這麽烈的酒都沒事。”


    看著我,他不怒反笑,不等我同意就固執的拉起我的手向一個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可是路還沒有走到一半就被我氣憤的甩開,“我告訴你,這次無論你要帶我去玩什麽奇怪的驚險遊戲我都不會去,聽見沒有?死都不會去!!!”


    “放心,我隻是帶你去吃點東西。”


    “呃?….”


    “剛剛你一口東西都沒有吃就被那兩個家夥拉到這裏來,所以現在我帶你去吃東西。”


    吃東西?


    他帶我去吃東西耶!


    這麽說….


    他是在關心我嗎?


    還是說…


    “尚希月!我隻是肚子餓了,要你陪我而已,用不著感動成這樣吧?”


    果然!我就說這個家夥怎麽可能會關心我?他希望我死都來不及了,怎麽會關心我呢?


    尚希月啊尚希月,請搞清楚你是替補的!你是幫雅在照顧佐夜,並不是真的和他在一起!


    快醒醒吧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十字架戀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攸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攸亦並收藏十字架戀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