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悅一直都比較懂事,瑤夫人擔心的是孟星。


    孟星坐在廊下,頭靠在瑤夫人的腿上,確實是顯得有些惶然失措,她執著瑤夫人的手腕,巴巴地問道:“母親,你若嫁給了毀天叔叔,往後也生了孩兒,還會不會要孟星?”


    瑤夫人心頭微痛,抱著她,“傻孩子,母親怎麽會不要你?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們都是母親的心頭寶貝。”


    孟星幽幽地道:“那毀天叔叔還會對我們好嗎?”


    瑤夫人溫柔地道:“他若對你們不好,母親就不嫁了!”


    “不嫁也不行啊,皇祖父都下了聖旨了。”孟星怏怏道。


    瑤夫人撫著她的臉,“孟星,你若不願意,母親就去跟你皇祖父說,這門親事,母親可以不答應。”


    孟星搖頭,“不,女兒還是希望您答應,姐姐說得對,等我們日後都嫁出去了,您就剩一個人了,會很孤獨的,有毀天叔叔陪您,我們就放心了。”


    瑤夫人凝望著孟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不需要想這些,我不會孤獨,我會去幫靜和郡主照顧孩子,我要做的事情也很多,若你們不願意,就不必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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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星想了想,道:“我願意,毀天叔叔對你很好,五嬸說,天下間沒有比毀天叔叔對你更好的人了。”


    圍牆的另外一頭,毀天把耳朵貼在牆上,聽著那邊母女三人的對話,聽到這裏,他輕輕地舒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離開。


    婚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之前是瑤夫人幫著她們張羅嬰兒的衣裳,如今輪到元卿淩她們為瑤夫人張羅嫁妝了。


    對容月來說,嫁妝不外乎是錢,隻要用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她舉手就給出了一疊銀票,把這事交給了湯陽去辦。


    湯陽領了銀票,便馬上回去羅列單子了,很多東西需要定做,如今下單子合適了。


    元卿淩問她,“你給了多少?”


    容月道:“不知道,沒數!”


    元卿淩啼笑皆非,“你真是視錢財如糞土啊!”


    “錢算什麽?沒了還能賺,最重要的是大家都開心,我對瑤夫人有愧,之前湯大人出事的時候,我算是利用了她一次,如今,補償給她,我也心安。”容月說。


    元卿淩覺得世事真的很詭異,瑤夫人曾經是她的敵人,最後卻變成親人一般的知己好友,且沒想到,她真會嫁給毀天。


    晚些的時候,宇文齡來了楚王府,跟元卿淩商議給彩禮和籌辦婚事的細節。


    “毀天的婚事,你來籌辦?”元卿淩詫異。


    宇文齡微笑道:“毀天是冷狼門的人,他要成親,自然是冷狼門的人來辦。”


    “一副女主人的樣子了,”容月笑了起來,偷偷地問了一句,“話說,你們圓房了嗎?”


    宇文齡的臉色頓時羞紅,一直紅到耳根子去,“你……你怎麽能問這麽直接的問題呢?”


    不消說,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圓房了。


    容月看著她,又看著元卿淩,唏噓地道:“四爺長大了,成男人啊了!”


    元卿淩失笑,“是啊,我師父長大了!”


    宇文齡羞赧地道:“你們別說這些了,跟你們說毀天的婚事呢,女家要多少酒席?要多少彩禮?這些都得商討。”


    “這些要問瑤夫人,我們怎能做主呢?”容月看了她一眼,雖說一直都希望四爺成親然後快些圓房生孩子,可四爺真這麽做了,又讓她覺得唏噓不已,那謫仙一般的人,到底也和凡人一樣了。


    宇文齡惆悵地道:“去問過瑤夫人,瑤夫人壓根不談這事,這沒辦法了隻能來找你們。”


    “她大概是覺得,這些虛文都不走了,她娘家人呢?你去問過了嗎?”容月問道。


    “她不許我去問她娘家人,說她和離之後沒有回娘家,這事就不該娘家來辦。”宇文齡道。


    元卿淩理解,因為一旦這婚事讓瑤夫人的娘家插手去管,到時候少不了是要生出一些枝節來,畢竟,大戶人家講的規矩比較多,而毀天雖說封了侯爵之位,可到底是狼人骨出來的,然後又在冷狼門裏供職,冷狼門裏的人都不拘小節,規矩捆不住他們,到時候婚禮辦起來,反而會有些摩擦。


    姑嫂三人商議了一會兒,然後也沒定下來,大家都想到了孫王妃,辦喜事,怎能少了孫王妃?她最熱衷。


    元卿淩馬上派人請孫王妃過府,說要跟她商議瑤夫人的婚事。


    孫王妃聽得此事,馬上整個人就精神起來了,立刻命人備下馬車,直奔楚王府。


    她犀利地發表了意見,“因是賜婚,這彩禮酒席都不能太寒酸了,四爺若出不起銀子就罷,但他銀子是管夠的,就不能省著,我看毀天往日也沒存下多少銀子,所以如果彩禮是四爺出的話,那往多裏要,往後瑤夫人就不必過苦日子了,我認為,十萬兩怎麽也得要吧?”


    宇文齡聽了這話,不禁怔了怔,“十萬兩?”


    孫王妃語重心長地道:“這真不多,畢竟是皇上親自賜的婚,而且瑤夫人那邊也有陪嫁,父皇到時候肯定會為她添妝,十萬兩真不多。”


    宇文齡道:“十萬兩確實是不多,還很少,我就是覺得,十萬兩會不會太寒酸了點?四爺的意思,整場婚事辦下來,預算在五十萬兩左右,而酒席各樣其實花不了多少銀子,最多的就是置辦東西和彩禮了,而四爺說酒席這方麵可以簡單一些,辦三天流水席就好,畢竟冷狼門江湖上的朋友比較多,流水席就合適了,至於剩下的銀子,多給瑤夫人一些,讓她為郡主留著,郡主過幾年就要出嫁了,這些銀子剛好可以給郡主置辦嫁妝。”


    孫王妃以為自己提出十萬兩已經很多了,沒想到四爺的預算是五十萬兩,她聽了之後,頓時覺得當初自己嫁得實在是太寒酸了點,她的彩禮其實隻有五萬兩。


    瑤夫人二婚啊!


    心裏的嫉妒,頓時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地翻湧。


    但嫉妒是心情,為瑤夫人爭取利益才是硬道理,忙地就點頭,“妥,妥,一切就按照四爺說的辦。”


    宇文齡舒了一口氣,“那行,彩禮咱就先定在三十萬兩,剩下的二十萬兩則用於辦婚事,不過,四爺說毀天自己也存了百來萬,到時候,他若出一些,婚禮就能辦得很盛大。”


    孫王妃差點摔倒,毀天竟然這麽有錢?簡直是羞煞他們皇家的人啊。


    來自金錢的暴擊,讓孫王妃和元卿淩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對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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