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大公主年紀大了,心裏頭糊塗,還當是真的被宇文皓挖了出來,不禁歎息道:“罷了,罷了,年輕的不懂事,如今交還出來就算了。”


    明元帝出門揚手,對夫婦二人道:“還不快滾?”


    宇文皓看著兩麵三刀的親人,心裏很失望,便帶著老婆孩子走了。


    馬車上的時候,元卿淩問道:“這位慶大公主我之前沒聽過,沒想到皇室還有一位老壽星呢,女兒紅還沒挖出來,莫非沒出嫁?”


    喜嬤嬤微笑道:“沒出嫁的,早年收了一位義女,是蘇家的那位三小姐。”


    “落神?”元卿淩馬上想起這人來。


    元卿淩聽落神的名頭聽了好幾次,實在是好奇,道:“這位落神是逍遙公的師父,也是太上皇的意中人,更是慶大公主的義女,聽說是有大本事的,若能見上一麵,那多好啊。”


    喜嬤嬤笑著道:“那可難了!”


    元卿淩看向宇文皓,“你知道這位落神去了哪裏嗎?”


    宇文皓還沉浸在被父皇出賣的悲催中,聽得元卿淩這樣問,搖搖頭道:“不知道。”


    “沒事吧?”元卿淩見他眼神憂鬱,遂問道。


    宇文皓道:“沒事,想起母妃說的話。”


    他牽著元卿淩的手,凝望她的眼睛道:“你別放在心上,以後盡可能地你不要入宮去看她了。”


    元卿淩笑了,“我不會跟她計較,我知道她心裏想什麽,養了二十年的兒子,拱手送給了我,她的心裏肯定不高興,擠兌我兩句我聽著便是了。”


    元卿淩是真的很不喜歡賢妃,但是,到底老五是她生的,這份母子親情怎麽都割舍不斷,還不如她自己想開點,當狗吠就是了。


    宇文皓一邊感激元卿淩的大度,一邊對賢妃惱氣,“母妃往日不是這樣的,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兩年變了個人似的,現在我也不願意進宮去給她請安,一見她,肯定一大堆的怨言等著我。”


    元卿淩道:“她是你母妃,你也隻能生受著了。”


    宇文皓瞧著她,“你怎麽那麽善解人意啊?若是尋常的女人,隻怕這會兒早挑撥我憎恨母妃了,你生點心們的時候她這樣對你,你不恨她嗎?說真的我想起那時候,心裏都恨死了她。”


    “恨啊,怎麽不恨?”包子鬧了起來,元卿淩伸手抱過,手勢熟練地在他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包子頓時安分起來,元卿淩繼續道:“有些關係切斷不得,恨也隻能忍著,鬥命長吧,從年紀看,她肯定比我先死,等她死了,我每天詛咒她一萬遍。”


    宇文皓笑了起來,“人都死了,詛咒有什麽用?”


    元卿淩也笑了,看著他道:“是啊,詛咒沒用,現在恨也沒用啊,除了少些來往,莫非還能自己動手收拾她不成?”


    就希望她自己作死,讓其他人收拾她了,元卿淩在心底暗暗道。


    她對賢妃沒有感情,隻有憎恨。


    但是老五不一樣,那是他的生母,北唐不是清朝,皇家的孩子也可以在母親身邊長大,人家二十幾年的母子親情,怎麽可能輕易就丟下?就算老五心裏對賢妃有怨恨,可也一定有愛的。


    喜嬤嬤聽著他們說話,插了一句嘴,“如今賢妃娘娘禁足,按照規矩,不必給禁足之人請安,所以,太子妃若不想與賢妃娘娘再起衝突,往後就不要去了,除非到生辰或者年底再去磕個頭,那時候人多,起不了衝突,賢妃娘娘也不好說什麽難聽的話。”


    元卿淩知道嬤嬤不忍她受賢妃的氣,便笑著點頭,“知道了。”


    喜嬤嬤心裏也暗暗道:以賢妃如今的做派,怕皇上忍不了她幾次的。


    不過,忍不了,估計還得再忍忍,到底是太子的生母,如果自己出意外還好,真獲罪了,對太子影響也不好。


    這一點,賢妃自己怎麽會不知道?


    她在宮中地位一直都穩定,皇上一個月怎麽也會來宮中兩三次,但是自打宇文皓在公主府被陷害,繼而娶了元卿淩到她生子,所有的事情就不受控製了。


    她前思後想,也沒有覺得自己做的哪裏不對,她對皇上說的,也是肺腑之言,可皇上竟然威脅要取她的腦袋,難道她不是為了北唐的江山著想嗎?太子是國之根本,可怎想他是個懼內的,若日後元卿淩攛掇幾句,他不管是非黑白都照著做,豈不是毀了他自個還毀了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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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心良苦,為什麽就無人能理解呢?


    就連她的親姑母太後也埋怨她太過狠毒。


    可她今日怎麽狠毒,勝過日後釀成大禍。


    賢妃這樣想著,越發悲憤,渾然忘記當初她要害死元卿淩的時候,宇文皓還不是太子,談何禍害家國天下?


    可她就這麽鑽著牛角尖,還自認為大義凜然,想來想去,覺得越發委屈,竟不顧身份在殿內痛哭,又是尋自盡又是指天罵地的。


    這事翌日就傳到了褚後的耳中去,褚後如今聰明了,不招惹她,便命人去告訴太後宮中的人,太後那邊得知她尋死覓活,氣得差點吐血,下旨到楚王府去,叫太子妃以後不必給賢妃請安,且叫了司禮監撤掉她的綠頭牌,再對外宣稱賢妃得了急病。


    下旨到楚王府的時候,宇文皓夫婦和齊王夫婦已經出門了。


    至於宮中的人,乍聽得說賢妃得了急病都很意外,可因為她還在禁足期間,不能前往探望。


    可知道內情的例如褚後貴妃德妃等,心裏就很明白了。


    太後是在做下一步準備,如果賢妃再作死,太後是要處死她,然後再造暴病的假象。


    最開心的莫過於褚後和貴妃了。


    褚後自然不必說的,她是皇後,日後就算宇文皓登基,她也是太後,可到底不是親生的,人家有親生的母親在那呢,所以,這太後也有兩位,如果賢妃死了,那宇文皓登基,她就是唯一的太後了。


    因此,褚後連忙求神拜佛,希望賢妃繼續作妖,好讓太後收了這妖去。


    貴妃也很覺得心裏痛快,因為賢妃是太子的生母,如今皇上不晉封她為皇貴妃,可按照規矩,遲早是要封的,那樣一來,她這位貴妃,可就得再屈居賢妃之下了。


    且貴妃為安王謀算,太子沒了生母,始終是有好處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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