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長安咬了咬牙,最後還是一扭頭,轉身跑了。


    待念長安的身影看不見了,晚歌這才輕聲說:“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鳳傾陽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後“刷”的一下就睜開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墨色的眼眸中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身影,那臉上的疤痕是如此醒目。


    晚歌不知為何竟是心尖一顫,連帶著手也跟著微微一抖,鋒利的刀刃立刻就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但是鳳傾陽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隻是看著她,然後道:“你有這般才華,何必要待在那小小的朝陽群主的身邊?不如待在本王的身邊,為本王所用。這必然是不會虧待了你的。到時候,你想要什麽就會有什麽,那豈不是妙哉?”


    晚歌隻是微垂了頭,半晌才說道:“前幾日那個男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雖是在問他,卻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鳳傾陽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然後點頭承認道:“是本王。”


    晚歌沉默了下來,然後慢慢放開了對他的挾製,隻是道:“你沒有中了我的毒藥,便是晚歌敗於了你。現在那些躲在暗處的人沒有一個是武功比我弱的。你難道……想要一個手下敗將回去嗎?”


    鳳傾陽整了整衣服,然後隨意的一揮,晚歌便是聽見四周竟都是極細小的樹葉顫動之聲,一時眸色加深,然後不動聲色的看著他,隱隱有戒備之意。


    鳳傾陽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隻是輕笑著看著她,然後低聲道:“本王看中的是你的才華,隻要好好教導一番,你以後的成就必然不知現在的這些。”


    晚歌不為所動:“多謝王爺的賞識,隻是群主對於晚歌有救命之恩,若是晚歌現在投奔於王爺,豈不就是見利忘義的小人了?”


    鳳傾陽看著她道:“你當真不好好考慮一下。”


    晚歌看著他,然後低聲說了一句話,但是她的聲音極輕,就像是輕聲的哼哼,根本就讓人聽不分明。


    “你說什麽?”


    “……那王爺要如何處理晚歌呢?死於王爺之手,晚歌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技不如人而已。”


    其實她說的不是這一句話,她說的是“晚了。”


    那天夜裏,她就在那個男人麵前絕望的掙紮的時候,就聽見外麵有人輕輕走過,她此生從未向那次一般那樣的絕望過,即使知道外麵的人不太可能回來救自己,但是她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尖叫了一聲“救命!”


    然後她就聽見窗戶外麵有誰停留了一下,接著就響起了一個帶笑的聲音:“倒是叫的中氣十足。”


    “王爺……您要?”


    那個聲音微微頓了一下,然後在下一瞬就又響了起來:“走吧。”


    她重新陷入絕望,若不是後來念長安進來解救了她,她真是不敢想象自己後麵的下場。


    那個聲音她也永遠遺忘不了,那個帶著笑意的慵懶的聲音,就是麵前的這個男人的聲音,她不會認錯的。


    鳳傾陽聽見她這般的言語,禁不住愣了一愣,然後便笑了起來:“你啊你,倒是每每都會出乎我的意料啊。”


    晚歌有點不太適應這樣子的親昵,於是她就微微側過了臉,露出小半個完好的麵容。


    鳳傾陽看著她嬌媚的側麵,心中一動,酥酥癢癢的,從未有過的滋味。他還來不及多想就聽見她輕聲說道:“若是你想要晚歌這條命就盡管拿去,但是晚歌絕不會背叛群主。”


    鳳傾陽便是笑道:“你當真是個死心眼,莫不是本王挖牆腳不成還會將那房子拆了不成?本王為何要加害你家群主?”


    晚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是見他笑得一臉和善,便是勉勉強強的答應了下來。


    鳳傾陽輕聲道:“那不知晚歌姑娘可否在府上多住幾天?本王聽聞姑娘的藥茶便是一絕,也不知本王有沒有這個福分來嚐嚐了。”


    晚歌沉默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隻好輕聲答應了下來。


    鳳傾陽看著晚歌的身影被前麵的小廝帶著向那廚房之處走去,這才斂下那一臉的笑意,眸中似寒冰一般沉沉浮浮,分外可怖。


    “朝陽郡主呢?”


    葉尖微顫,就又一個黑衣蒙麵的人忽然出現在他的麵前,然後低聲回稟道:“屬下已經派人去追了。”


    鳳傾陽輕哼了一聲:“那晚歌的毒藥確實是厲害,若不是本王幼時便是與那藥物打交道,恐怕本王便是中招了。”


    黑衣蒙麵人沉默不語,然後就聽見他道:“念長安的確是個有計謀的女人,隻是她既是已經為完顏烈所用,那便是不可以再用了。念長安,一定要死。”


    黑衣蒙麵人聽著他殘忍的聲音,生生有了一種身處寒冬臘月之時的寒意。


    他這人,若是挖不到牆角,的確是不會推了那宅子,隻是會將那宅子下麵的地,全部都翻新一遍罷了。


    他想要的東西,無論如何,就算怎樣,他都要將它拿到手。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罷了。


    而在另外一處的念長安正在十分艱辛的逃跑,但是隻要她一跑,呼吸一急促,那種令她有些作嘔的感覺就又會浮上麵來。


    念長安隻好躲在假山裏麵,看著那些巡邏的侍衛從她麵前過去。


    正當她全神貫注的尋找著逃跑的路徑之時,肩上忽然就被人輕輕一拍。念長安的心髒猛地一縮,幾乎沒有尖叫起來。她驚魂未定的轉過身去,就看見那個熟悉的娃娃臉侍從逐風正麵無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後,見她看向他,就解釋說:“王爺派我來接你。”


    念長安從未覺得完顏烈像現在如此可愛過,她連忙拉住了轉身就要離開的逐風的衣服,然後說:“你可不可以再幫我去救一個人,她是我的侍女,名字叫做晚歌……”


    “晉安王爺的身邊養著許多的暗衛,我若是去沒有把握回來。”逐風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麵無表情的補上一句:“而且她根本就不需要我去救她。”


    “什麽?”念長安剛想開口問他,就感覺有一股驚人的熱力從身體裏麵透出來,她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衣服全部都脫掉。


    “你怎麽了?”


    也不知為何,念長安竟是覺得此時的逐風木愣愣的麵容竟是可愛的緊,於是她的四肢有些不受控製的纏了上去,但是她的理智卻不允許她這樣子做,她隻好咬著牙生挺著,一張臉憋得極紅,簡直不能再看。


    “逐風我……”


    她剛想讓他待她會駙馬府上,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呢,念長安就感覺自己的頸間一痛,竟是被逐風一記手刀給生生劈暈了過去。


    逐風麵無表情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子,十分不知憐香惜玉的將她扛了起來,然後施展輕功向外麵飛去。


    不到一會兒,剛才他們站立的地方就站了幾個黑衣蒙麵人,就見他們輕聲道:


    “是攝政王的人。”


    “你去稟告主上,我去追。”


    另一個黑衣蒙麵人輕點頭,然後便各向著各自要去的方向,幾個跳躍就不見了人影。


    念長安醒來之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水池中,那水池用的是上好的白色原石,聽說這種石頭天生便是有著熱度,可以用作沐浴之時用。但是這種白色原石極貴,不要說是這麽一大片全是了,平時就算是念長安是個郡主,也不過是得了兩塊而已。水池的旁邊雕刻著兩隻龍首,它們張著嘴,從裏麵吐出了冒著熱氣的清水。


    念長安就躺在裏麵,水麵之上還飄著緋紅色的花瓣,順著池水的晃動而輕輕舞動著。


    念長安低下頭一看,果真見到自己全身都是赤裸裸的泡在池水裏。她倒是十分淡定的無視了自己光裸的事實,隻是探出腦袋然後看向不遠處的屏風上,果真搭著幾件衣衫。


    念長安見這麽大的地方隻有她自己,立刻就放心大膽的踏出水去,踮著腳將那屏風之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戴整齊了。就在她準備出去之時,忽然就聽見屏風那裏有什麽東西輕輕發出了一聲脆響。


    她的心口一跳,便立刻大步跨出去,然後探頭一看:


    屏風另外一麵是個小桌子,然後各自放著兩個軟墊。完顏烈正穿戴整齊的坐在那裏,潔白的手捧著一杯茶,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眨也不眨的看著她,似笑非笑。


    她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於是忍不住走了過去,然後下意識的也向那屏風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念長安隻感覺全身的血液就在那一瞬間湧上了自己的腦袋。


    那屏風也不知是什麽材料製成的,被嫋嫋升起的水汽一染,便是像是一層極薄的輕紗一般,屏風的那麵的一切都看的十分清楚。


    也就是說這就等於她剛才光裸著身體直接在他的麵前穿衣服!雖然她是由現代穿越而來的,相比較這裏的女性就相對來說顯得更加開放一些。但是這也隻是限於比基尼三點式之類的,讓她一下子就被男人看光了還真是有一些接受不能。


    她簡直一下子就有些頭暈了,她的雙頰爆紅,然後顫抖著聲音說:“你……你……”


    完顏烈悠閑的喝完杯中的茶水,然後放在桌子上,慢慢起身向她走來。


    念長安不知為何竟是有些心虛,她想要表現的理直氣壯一些,但是一接到他幽黑的眸子就又瑟縮了下來。


    明明是他看光了她,為什麽卻表現的好像是反過來她把他看光了一樣啊。


    念長安的脊背碰觸到了牆壁,不知何時,他進她退,竟是一步一步將她給逼到了角落。念長安用手撐住他的胸膛,然後偏過頭道:“完顏烈,你想幹什麽?”


    “恩?”完顏烈輕笑,然後將兩手支撐在她的身體兩側,然後慢慢逼近了她:“這個時候就叫本王這個了?長安,你這倒是第一次這樣喚本王的名字呢。”


    念長安感覺到他的熱氣噴在自己的臉上,帶起一陣灼熱的酸癢。她忍不住顫了一顫,連耳朵都紅了個通徹。


    “為何要抗婚,恩?”


    臉被他的臉頰輕輕的蹭著,摩擦出一陣陣癢癢的電流。他像是誘哄小孩子一般柔聲說著:“告訴本王,長安。”


    念長安的心尖尖都忍不住顫動了,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時她硬是死憋了回去,然後有些尷尬的說道:“沒……沒有啊……啊!”


    念長安驚叫一聲,因為她的臉頰就在她說出那句沒有的時候竟然被他不輕不重的咬住了。完顏烈也沒有鬆口,隻是用牙齒細細摩擦著這塊細嫩的皮肉,然後用牙齒輕輕舔舐著。就如如同狼一般咬著送上嘴來的食物,也不是先將它吃掉,而是細細的玩弄夠了,再一口吃掉。念長安此刻便是有了一種處於惡狼嘴中的肥兔子的感覺,膽戰心驚的怕他下一口就會狠狠的咬下來。


    念長安一動也不動,就聽見完顏烈慢慢舔舐著皮肉的聲音,那般清晰。


    他慢慢向下移去,像是品嚐著什麽美味的東西一般,嘖嘖有聲。然後他的頭就埋在她的頸窩之處,用牙齒輕輕噬咬著,化作一個個小小的紅印子。


    “恩……”念長安忍不住輕聲嗚咽了一聲,然後就感覺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立刻就像是狼化了一般,那親吻她脖頸的力道立刻凶猛了起來,簡直就像是要將她吞吃入肚。


    念長安嚇得驚叫了一聲,然後死死的抵住他的胸膛,讓他不要再靠近。


    完顏烈卻是不管不顧,噬咬漸漸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他將大手伸入她的衣服裏麵,有些粗暴的抓住她的輕盈大力揉捏著。念長安身子雖然是軟了下去,但是神智卻是越發的清醒。她便趁著完顏烈低著頭想要吻上她的胸乳之時將那藏在戒指上最後的一點兒毒藥撒到了完顏烈的身上幾乎就是被她給抹到他的臉頰之上的。


    “你……”完顏烈沒有立刻就倒下去,而是忽然間抬起頭看向念長安,然後低聲喚了她一聲:“……念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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