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便又悄悄瞄了宛然一眼,見她正笑吟吟的看著她,頓時又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紅著臉,道:“雅兒不該聽別人的話錯怪姐姐,更不應該與人一起欺騙姐姐……雅兒知錯了,求姐姐不要怪罪,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宛然瞧著她嬌憨卻又別扭的模樣,心中憐惜心疼,如何都生不起氣來,頓時笑了起來,笑盈盈的問著她:“那麽雅兒可還討厭姐姐?”


    蔣君雅瞧著宛然,半響這才嘟著嘴道:“自然是不討厭的。”


    宛然聞言極是歡喜,卻又聞她接下來的話,頓時哭笑不得:“可是也不喜歡。”


    宛然不禁失笑,見她逗趣,不免又存心打趣:“哦,那雅兒要如何成能喜歡姐姐?”


    蔣君雅一時倒是沒想到這個,瞧著宛然卻是不知如何回答,不過撇撇嘴不做聲,小小的身子卻已不如一開始的緊張,放鬆了不少,麵上卻依然是別扭不已。


    見蔣君雅心結解開,蔣氏站起身來,將她交給身邊的乳娘,乳娘會意,帶著她退了出去。程氏這才近前一步,坐在床沿上,瞧著笑吟吟的宛然,一時有些難為情,卻還是說出了口:“大舅母謝謝嘉兒,若不是嘉兒,隻怕君雅她……”


    程氏說著便哽了聲音,的確,若不是宛然及時趕到救起,隻怕蔣君雅是凶多吉少,她心知肚明,因著之前的誤會有些不好意思。


    宛然或多或少也知她的心思,並不以為怵,拉著她的手,微微笑了起來:“嘉兒應該謝謝大舅母才是,若不是經此一劫,嘉兒還不知道嘉兒在大舅母心中的地位,如今嘉兒算是明白了,即使大舅母再如何怨怪嘉兒,可心裏麵卻還是有嘉兒的一席之地的,並不是那些個冷漠無情的人,嘉兒很開心。”


    她說著又是調皮一笑,道:“大舅母其實是想問,嘉兒是不是值得大舅母原諒,是不?”


    程氏被她這般模樣說的麵上一窘,一怔之下這才知曉她是在打趣她,頓時有些羞惱:“你這孩子!”話雖如此,可她心裏卻還是開心的,繼而又轉了麵色,真心的道:“若是從前不知道你與小姑的遭遇,我定還是會怨怪的,可是自從知曉了你們在臨江的遭遇,便也想明白了,這事不能怪你們,當中少不得是陶家人動的手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而經過今日的事情,我也曾知曉,這一定是別人動的手腳,與你們並無絲毫關係。都是大舅母不好,一意孤行,固執的以為是你們的錯,將一切都加諸在你們的身上,才叫你們在臨江遭受了這般的磨難,今日更是險些就釀成慘劇……


    幸而老天保佑,才沒叫你與小姑出事,若是不然,大舅母便是死也難辭其咎,更是無顏去見你大舅舅……大舅母原也覺得無顏麵對你,可是我應該為雅兒做還榜樣,當是知錯就改。千言萬語,大舅母也不知如何說,隻大舅母問嘉兒一句,這般一無是處的大舅母,嘉兒可還願意原諒,待大舅母一如既往親厚,不計較大舅母的過錯?”


    宛然聽罷卻是眸子清亮,對著程氏眨巴了幾下,盈盈之間便見麵頰上淚滴兒滾落:“大舅母說這話,分明便還是不曾原諒嘉兒與哥哥娘親……”


    程氏聞言一窘,麵色也焦急了起來,急忙道:“不會,不會,大舅母已經想開了,這事真不怪你們,要怪隻能怪那些人狼子野心。”


    宛然抬起一雙盈盈的淚眼,含笑望著她,等了兩世,終於等來了這一句話,心中激蕩:“大舅母這話卻是真的?真不怪我們?”


    程氏神情柔和,麵色和善,發自內心的道:“傻孩子,在你義無反顧的跳下湖裏去救起雅兒的時候,大舅母就已經想通了。這些年來大舅母活在自己的內心裏,一直不曾對人敞開心扉,也聽不見旁人的勸慰,一心隻認為是你們的錯――可是當年這事,不過是陶家別有用心造成的,與你們無任何關係,要恨也該是陶家人。


    更叫大舅母害怕的是,雅兒在我的誤導之下,差點造成不可挽救的後過,今日這事明著瞧起來是別人的錯,起身追根究底卻還是我平時的教導才叫她生了誤會。如今這般小小年紀便這般曲解,待到大了……”


    她說著替宛然擦拭掉麵頰上的淚滴,將她攬緊懷裏,笑中有淚:“大舅母很欣慰,是雅兒早早喚醒了大舅母的執念,才不至於今後會釀成慘劇,所以,該的大舅母謝謝嘉兒才是。”


    兩人相擁而哭,卻都是高興的眼淚,雖眼裏盈滿淚水,麵上卻是一副歡欣。


    蔣老夫人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


    她心頭閃過各種滋味,最多的卻是欣慰,大兒媳總算是瞧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不再被蒙蔽了心性。


    二人見她到來,皆都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程氏更是麵有赧色,一時慌了手腳:“母親……”


    蔣老夫人板著麵孔:“這是作何驚慌成這樣,莫不是你們倆背著我做了什麽驚人的事情?”話雖如此,可那眼裏卻是滿滿的掩飾不住的笑意。


    宛然麵有羞色,調皮的朝她眨巴著眼睛:“這可不能說,這是我與大舅母之間的秘密。”


    蔣老夫人聞言假裝惱怒,點了點她的額頭,卻是轉了話題,細細問她是否還有哪裏不適,見她搖頭,心中放心。又想起昨夜她頂著身子的不適一直守著蔣玉敏,後來還被人那般的潑髒水,一時不免心疼起來,不免又嘮叨了她幾句。


    程氏此時也已恢複了往常的神情,又與宛然解開心結,不免也跟著插科打諢起來,一時屋內氣氛融洽。


    也就這時,屋外傳來下人的聲音,說的卻是蔣君越回京的消息。


    “老夫人,大公子已是回了府,此時正在老太爺的書房裏回話,老太爺請老夫人與大夫人一同前去書房。”


    蔣老夫人麵色一喜,接著卻又是沉了下來,若是叫她一人前往,她倒還不曾多想,可是如今連大兒媳也一並叫去……


    程氏顯然也是意識到這個問題,思來想去不知處了何事,麵上神色便就難看了起來,身子竟是有些輕顫了起來,嘴唇也哆嗦著。這是他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子脈,可千萬不能出事。


    蔣老夫人自然注意道了程氏的異常,不覺輕輕掃視了一眼,她都不慌,她慌什麽!可她嘴上卻問道:“老太爺也是說了什麽?大公子可還好?”


    “老太爺沒說什麽事,大公子也是好好的在回話。”


    這般說來沒事?那又為何急趕急的請她們去?


    宛然自然也知曉這事的輕重,忙道:“哥哥出去了這些天,一回來便去了祖父的書房,興許是真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稟報。嘉兒將才喝了藥,這會也是有些乏了,祖母與大舅母不需擔憂我,哥哥的事要緊,自管去便是。‘”


    蔣老夫人這才站起身來,吩咐曉綠王嬤嬤幾人好生照顧著,這才扶著丁嬤嬤的手,與程氏一團離開。


    而宛然,便也在她們離去後,再次躺下歇息,不是她托詞,她是頭暈暈真的有些困乏了。


    而這邊蔣老太爺的書房裏,蔣老夫人與程氏一腳踏進,便見蔣君越正地垂著頭聽著他的訓誡:“你倒是說說,這些時日到底做什麽取了,竟是不顧家人不通聲氣一聲不響的跑的不見人影,這一回來若不是恰好被我逮著,恐是還不肯回來,你倒是說說是何大事使得你不顧你母親妹妹這般胡來任性?”


    蔣君越本是見她們進來,一並也給兩人見了禮,本是愧疚,聞言自是一徑的認錯,忙道:“非是孫兒不顧家中祖父母與母親妹妹,而是孫兒打探到當年父親下臨江時的確是有人動了手腳,這才導致英年早逝。


    早在宛妹妹回京的時候,東平侯世子便找到孫兒,提醒點撥了孫兒一番,接著,鎮南王世子也差人送來一些證據,證明父親的確是遭人算計,又見小姑姑與宛妹妹傾霖在臨江所受到的苦難,心中便越發懷疑起來,孫兒為免事情出差錯,這才親自前往走了一遭。


    也多虧了寧世子的相助,如今那殺害父親之人已是被抓住,名叫孫賀,乃是雞鳴狗盜之輩,平時便靠著殺人越貨,偷到財物過活。孫兒已細細問過,父親確實是他殺的,不過卻是收人錢財,他自己並不認識父親,且在殺害之後搜出父親身上的官印這才知道釀下大禍。


    又因他並不確定那指使他的人是誰,不過是心中有所懷疑,且因事後那人又蹊蹺遇上山賊,差點沒了性命,他心中驚懼,詐死之後便尋了個地方躲了起來。那人不過是個雞鳴狗盜之輩,也正因此他才害怕,深恐會被滅口,一直都過的戰戰兢兢,且也隱藏的極好,輕易不能察覺,若不是寧世子相助,孫兒也是不能知曉的。


    可也正因此這才躲過一命,若是不然,父親的冤屈可真就要石沉海底了,如今他人正關押在一處秘密的地方,寧世子派了親近的人看管著。對方小心翼翼,一直不曾露出狐狸尾巴,且時間久遠,又沒有力證據證明當時就是他下的殺手,一時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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