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一副後怕的模樣,眼神鄙夷,連連退離幾步,就好似宛然是什麽洪水猛獸般躲避不及,全然沒有了剛見麵時的親近溫善,換上的是一副不恥的麵色。


    “韓夫人這話也不對,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韓小姐這一進宮來,一住就是幾日,怕是心急想著情郎,這才敢冒險,在宮裏見麵。越是叫人想不到的地方才越是沒人敢懷疑。再說,依著韓家的地位,若藕色想要弄一個人進宮來,怕也不是什麽難事,如今這不就證明了這話是正確的?”


    她說著又冷笑一聲,望了望韓夫人一眼,眼中盡是憐憫,複有掃視了宛然一眼,這才又接著道:“怕是夫人也是不知韓小姐的這些事情吧?也是,若是叫夫人知曉了,隻怕夫人也是會被氣死的。當是韓小姐因進宮幾日,心中懷念情郎,冒險將人弄進宮來,恰又被玉真撞破奸情,慌亂之下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卻不想還是被人發覺――本宮這般說,韓小姐可是認罪?”


    宛然卻並不畏懼沈依瑤這般顛倒是非,聞言迎麵對上她的目光,定定的道:“昭儀娘娘不覺這樣栽贓嫁禍的太過明顯了麽,這邊平懿公主曾指認我殺了玉真公主,緊接著夏兒就招供說瞧見了我與公主起了爭執,再來便是那薛子清也招認與我有染――


    娘娘不覺這一切都好似是早就布好了局,一步步等著我上鉤落入陷阱?眾所周知,我與薛家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薛源還逼死了我的大姐姐,置我的清譽與不顧,娘娘覺得,這樣的仇恨都能叫我放下與他私通?莫非娘娘覺著小女是個是非不分,不知好歹的無知女子,才敢做出這般不知廉恥的事情來?“


    而今又是在這般敏感的時刻,我竟然敢背著父母與淑妃娘娘,不顧廉恥,不顧道義,不怕被人譴責,在這皇宮裏與他見麵私會,若他真是與我有染,又怎會這般快就承認,置我與危險境地於不顧?這時機是剛剛好,不早不晚,這般的巧合,娘娘不覺得這一切聽起來像是個荒謬的笑話麽?”


    沈依瑤聞言不過譏笑一聲,道:“誰知道呢,也許是他耐不住打,也許是他終於想通,想要自保。要知道,他薛家雖已沒落下去,可是到底他是薛家的獨根獨苗,若是因此沒了性命,豈不就會絕後?這般一想,也就在情理之中。


    常言道,人心隔肚皮,韓小姐雖是韓家女兒,瞧上去也是端莊高貴,可到底自小並不在韓夫人身邊長大,不過是小門小戶小地方出來的,教養上麵有缺失也是正常。


    雖然韓夫人對你百般疼惜,可到底並不曾真正的了解過你,自也不知你心裏的想法,當初薛老太君就曾上陶家提過親,陶家長老也是答應了的,若是韓小姐不被尋回,隻怕是早已成了薛家媳婦了吧?


    韓夫人憐惜女兒,不願女兒未曾回到身邊便被人娶走,加之若是以韓家的身份,韓家卻是低嫁,她自然是不願承認這門親事,自然也就不願答應,這個也能理解。可她不知道的是,隻怕是當時韓小姐早便屬意那薛公子,又不好當麵駁了韓夫人的心意,想著先私下偷偷來往,等時機成熟再來與她說明……這才有了今日的這一幕。


    韓小姐,如今人贓並獲,那薛公子也已承認了事情,若是再狡辯不過是會叫人越發的厭惡而已,我勸你一句,還是趁早認了吧,莫等最後才來後悔。”


    宛然氣恨:“娘娘這般顛倒是非,指鹿為馬,就不怕會壞事做多了,夜晚會睡不著?我沒有做過動事情,又叫我如何承認?”


    柳後輕蹙眉頭,雍容端莊,高貴大方,依舊是那般的慈悲心腸,彷如菩薩般悲憫的道:“韓小姐,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今人證物證齊全,你還是認罪了吧。(.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若你認罪,本宮尚還會看在韓家的麵上留你一點體麵,可你若是死不悔改,便別怪我懂了真格,將你關進刑部大牢,等待著刑部主審,那時,後悔也就來不及了。”


    交給刑部,等於是昭告天下,自然會叫韓家顏麵盡失。韓淑妃麵色陰冷,冷冷笑道:“娘娘這話可就不對了,嘉兒無罪,又叫她如何說?照娘娘這般說,莫非是早就認定了這事是嘉兒做下的,竟是不認真審問就定下罪名,這般娘娘又還做什麽假惺惺的要嘉兒說!”


    柳後聞言人了麵色,微微閉了眼眸,歎氣道:“淑妃妹妹也莫著急,妹妹心急心憂韓小姐,本宮也是能理解。隻是,妹妹似乎也是忘記了,玉真可也是妹妹的孩子呢,她本性善良,從來是最乖巧的一個孩子。妹妹雖也疼惜韓小姐,卻也不該這般忽視玉真,相比較起來,玉真與妹妹尚還親近些,若是妹妹隻顧著韓小姐而忽視了她,可要叫人寒心。


    如今便連那薛子清都承認了事情,妹妹如何說冤枉?再說,夏兒之前並不認識韓小姐,也與他無任何過節,又如何會事先預謀還這一切嫁禍她?妹妹慈悲心腸,憐惜她的是對的。可她如今犯下大錯,不能因她是韓家女兒就網開一麵,不追究她的罪責。


    玉真到底是一國公主,尊貴尊榮,身份非凡,如此被人輕賤,難道妹妹便覺著麵上有光?皇家尊嚴不可侵犯,若是陛下得知,隻怕會震怒。


    她若是招認,本宮也會看在國公府與妹妹的麵上從輕發落,不過一杯毒酒抑或三尺白綾了結,也會叫韓家依然尊崇體麵,事情也不會傳揚出去。可要是她拒不認罪,死扛到底,那本宮也隻能依照宮規處理,將她交給刑部審理,妹妹也是這宮中的老人了,其中厲害,當是比本宮還要明白才是。”


    不明白的還以為柳後是在幫韓家說情,幫宛然說項,以減輕刑罰,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可其中真情多少,隻有她自己知道。


    顯然,柳後的這一番話博得了眾人的認可,眾人聞言紛紛點頭,都道她當真仁慈,對韓家也是百般的好。


    可韓淑妃卻並不領情,不理也不應,不過是淡淡一笑。


    韓夫人明顯也是不讚同柳後的話語,正想出聲辯解,卻被宛然攔下,就見她對她一笑,轉頭對著柳後道:“娘娘慈悲,韓柔嘉自是感念。臣女雖自小生活在低門之中,可我那養母卻是出自京城顯貴,百年氏族的蔣家,身份教養卻是不低,自然教養子女也不會低到哪去。


    我雖自小不在爹娘身邊長大,卻也不會做下這般不知廉恥,輕重不分的事情來,娘娘當是放心,我韓柔嘉不會這般恬不知恥。”


    說了這麽多,不就是不願承認罪名?沈依瑤大為惱火,怒聲道:“韓柔嘉,說來說去你不過是不願承認罷了。娘娘,依臣妾看,她這般不過是在拖延時間,怕是想要等著韓家來人救,既然她這般給臉不要臉,便無謂與她多費唇舌,說多了不過是廢話,按著宮規發落就是,若是娘娘下不去就這個手,那臣妾便代娘娘做這個惡人!”


    沈依瑤說著對著身後揮一揮手,便見有那太監出列想要押解下宛然,另一個更是揮起了荊條,欲要朝著宛然身上打去。


    韓夫人見沈依瑤竟是動了真格,眼見柳後更是放任她如此放肆,當下便一驚,猛然起身攔在宛然的身前,氣憤的道:“娘娘將呆如何?莫非還真想動死刑屈打成招?娘娘可莫忘記了,陛下曾三令五申,不準後宮私設刑堂,娘娘就不怕陛下震怒?”


    沈依瑤見方夫人竟是阻攔著,登時麵色一變,怒道:“韓夫人,你這是做什麽,你愛女心切,這本宮也可以理解,可是如今證據確鑿,韓夫人如何還這般冥頑不靈?夫人無視天家顏麵,難道這是想要造反嗎?!”


    這話就有些重了,韓淑妃當即黑了麵頰,冷冷一笑,道:“造反?妹妹可真是敢說,捕風捉影,顛三倒四的能力更是叫本宮佩服,這般胡亂扣帽子,當心會禍從口出!韓家素來對陛下都是忠心耿耿,一直輔佐著陛下,對陛下更是不敢有絲毫二心,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妹妹可莫胡編亂造!


    娘娘尚還未曾說些什麽,更未曾定罪,你便敢隨便動手,當這是什麽地方?你沈家的地盤?即便是嘉兒真有罪,再如何都輪不到你來動手,何況如今不過是些子虛烏有的,便就是陛下,也未必會這般對待嘉兒,你憑什麽這麽做!”


    宛然瞧了瞧對方手上拿著的荊條,並不粗大,模樣也不起眼,可若是了解的人便會知道,這是一種韌性很大的枝條做成的,先是要在特製的汁液裏浸泡大半年,然後再經過特殊的工藝做成。


    表麵上瞧著與一般荊條無異,可若是一旦落在身上,那便會是極端的疼,瞧著那上麵烏黑烏黑的,隻怕還浸了毒藥,這樣的荊條打在身上,麵上瞧不出什麽大傷,卻可能會叫你生不如死,加上那毒藥滲入肌膚,隻怕沒幾日便會死去……


    沈依瑤竟是囂張到了這種地步,柳後卻還能夠容忍,當真是心思深沉,可她一定就是吃準了她不能翻身嗎,竟是連這等卑劣的手段都能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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