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說著輕輕撫上宛然的頭發,表情嚴肅的道:“柳家權勢滔天,素來很是囂張跋扈,便連一個庶出的女兒讀敢明目張膽的囂張跋扈。【首發】柳家送了柳皇後進宮,又將另一個女兒嫁與當今太子為妻,成了太子妃。


    這大周最重要最尊貴的女人統共也就那麽幾人,柳家就占了兩個,這般滔天的權勢並不是一般人家可比擬的。再來說這柳皇後,柳家將她送上皇後的寶座,可卻沒能力幫她在後宮站穩腳跟,那皇宮裏頭,最不缺的就是這美人。


    雖說柳皇後的姿色也是不凡,可到底是不敵歲月的流逝,即便是再美的容顏也有厭煩的一日,所以這柳皇後就最是聰明,她從來都是不靠美貌拉攏住君王的心,卻是靠自己那深不可測的心計與陰險毒辣的手段,逐漸的在後宮這吃人的地方站穩腳跟,到如今這般屹立不倒神奇的存在。”


    宛然瞧著素來柔和的韓夫人此刻那驚悸的模樣,心中一歎,很是讚同她的話。上一世裏,她也曾隨著薛老太君幾次進出皇宮,有那麽幾次也曾遠遠的見過這個美貌聰慧的柳皇後,當時第一印象就是聰明,再來才是她的美貌。心中也曾讚歎著,卻在後來親眼瞧見她當著眾人的麵處置了一個不聽話的宮婢,心中生寒,至此再不敢輕言大意,每次進宮皆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再後來,她怕了也是厭煩了這樣心驚膽戰的日子,每每推脫著不再進宮去……


    這般想著,心中卻湧起另一個問題:“娘,女兒一直在想著,當年我為何會失蹤――黃嬤嬤曾與女兒說是路遇劫匪,可,爹爹那時當是在朝廷為官,位至大將軍,輕易人等不敢對父親動手,即便是不知可爹爹身份,可瞧著爹爹身姿不凡,當也不敢輕易動手才是,且還是距離京城不遠,天子腳下,這些人卻為何還敢如此猖獗?”


    韓夫人見她問起,當即便沉下臉來,眸光清寒:“娘一直沒說,不過是怕嚇著你,那時你父親駐守在外,戰功赫赫,及至你出生那會,便因平定西南有功而晉升大將軍。原本是很高興的事情,可不多時卻傳來你祖父病危的消息,那時娘帶著你與幾個哥哥隨你父親在外,聞訊自是匆匆忙忙的帶著你們一起往回趕,一家人輕車從簡的走的急急忙忙,身邊自然也就沒帶多少人手。【首發】


    你父親身為朝廷命官,又是武將,身手也是不凡,因此並沒留意什麽,哪知到了京城不遠處便遇了匪患。那時娘因擔心你幾個哥哥,便將你交給乳娘,驚慌慌亂的帶著你幾個哥哥躲避,本是囑咐好乳娘跟在身後的,可誰知慌亂中許是乳娘跑錯了方向,失去她的蹤影。待我回過神來尋乳娘的時候,卻見她早已慘死在刀下,而你也就此不見蹤影……”


    韓夫人說著滿麵戚色,渾身更是輕輕顫抖著,神情沉重,一雙手更是緊緊捏住宛然的肩膀,驚駭痛苦的眸子顯出迷茫的神色。


    宛然忙轉過身來,躲進她的懷裏,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道:“娘莫傷心,如今女兒不是回來了麽,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沒事了,沒事的。”


    感知到懷裏的輕柔依順,韓夫人輕顫的身子這才逐漸好起來,低頭間見到宛然那儒慕的眼神,心中的恐懼這才一點一點的消散,麵色回暖,她低垂了眼睛,道:“是啊,我的嘉兒已經回來了,我再不用害怕也不願擔憂找不著你。


    說來那次的災禍當真是來的莫名其妙,待我們回來後,便也聽聞京城裏竟然也是同時發生著兵禍,幾大世家大族皆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那一段時間弄的人心惶惶的,深恐不知哪一天又會發生什麽不測。也正是因此,我們那次的遇害也就變的無足輕重起來,慢慢的也就揭過去了。”


    韓夫人說著歎息一聲,道:“可這事別人不提不代表我與你爹爹不記著,我們也曾派人四處查探,奈何當時離開軍營隻帶著兩個隨從,你爹爹又要顧及我與你幾個哥哥,且還要應付那不時的偷襲,再是神功蓋世也不免手忙腳亂,這才忙中出錯。


    不想更令我們吃驚的還在後頭,京城居然也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當即我與你爹爹也顧及不到什麽,更沒心思再去想又什麽不妥,隻是急急的朝家中奔來,當時家中也是遭了劫持,你祖父也便是在這時受了傷過世的。老天有眼,那時的柳家自然也受到損失,柳家的一個嫡子兩個庶子並幾個族老皆都在此次事故中死去,這如今留下的是那嫡次子定國公柳剛庶子忠義候柳開。這其中本便透著疑點,隻是我與你爹爹因你祖父而心中悲傷,加之你的丟失,就更令我們無心外事,便也沒曾去細想其他。


    宛然聞言卻不經意的朝著四周瞧了瞧,韓夫人自是知曉她的擔憂,拍著她的手輕笑著道:“嘉兒莫怕,你跟前用的人娘自是用心打理了的,用的都是些好的,她們是自小就跟著我從娘家來的家生子,可靠的很。”


    韓夫人為人和善親和,可這並不代表她是傻瓜,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再說,她對於失而複得的女兒自是百般愛護,自也會小心謹慎,輕易不會將來曆不明的了放他身邊,這也是她能當著一屋子的下人這般隨意與她說話不顧忌的原因。如韓夫人所說,這些人自小就是家生子,心自然是向著韓家的,自然是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即便是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著想,也萬不會四處亂說主子的話。


    宛然自也知道這一點,就如她身邊的王嬤嬤等人,是蔣氏帶去的陪嫁,自小就在蔣家長大,即便是曉綠冬菱幾人也是蔣氏從小配在她身邊的,心自然也是向著她。她笑笑,道:“女兒省得。”


    對於這個將回來的女兒,韓夫人心中疼惜歉疚,也正因此,她覺得有必要與她說清楚這朝中複雜的關係,雖說女子不議政,可這前朝的關係又與後宅子裏息息相關,這其中有著千絲萬縷的牽涉,若是不明說來日隻怕會出錯處。再說,今日宮宴,少不得有那些個瞧不慣韓家,瞧不慣嘉兒的人欺負上來,若是與她說明厲害關係,什麽人可結交什麽人要防備著,也叫她心中有數不是。


    而這首當其衝的便是這柳家,柳延慶,當今國丈,為人老奸巨猾,心思陰毒,因扶持仁順帝登基,深得仁順帝的信任。及至仁順帝仙逝,又扶持當今皇上登基,並扶持嫡長女柳茹吟成當今皇後,深沐皇恩,一時風頭無兩。嫡次子柳剛,定國公,為人囂張跋扈,膽大妄為,專橫不可一世,自小便在軍中曆練,立下赫赫戰功。也因此,仗著他手中的權勢,排除異己,動輒不講緣由便隨意按個罪名絞殺官員,弄的朝野震恐。


    庶子柳開,定遠候,卻是個異類,雖為人老奸巨猾,最是會使暗手,背地裏不知弄死了多少人,麵上卻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使得人人忌憚卻又敢怒不敢言。拋開這些不說,這柳開還是個****的,但凡那姿色好看一點的女子,若是被他瞧上了,便都躲不過他的魔爪,變就是朝廷命官他也是照抓不誤,弄的人人自危,輕易不敢叫自家女子拋頭露麵。


    雖柳家這般,幾十年間也是樹敵無數,可礙於柳家煊赫的權勢與柳剛那剛強的性子,柳開朗狡猾多變的性子,陰毒的手段,煊赫的戰功,所有人都不敢於他如何。


    盡管如此,可柳家當時卻並不是如今的模樣的,柳家當時的大家長柳長槐並不支持當今聖上,而是支持的另一個皇子,而柳延慶卻看好當今聖上,所以這兩人便生了左右。這柳延慶與柳長槐乃是親兄弟,柳長槐因是嫡出長子,又得族中長老們認同,一直都是支持身為嫡出卻並不是長子的二皇子。


    說道這裏,不得不提的是,這柳家兄弟的情況與當時的皇帝情況是何其相似,柳長槐也是嫡出卻排行第二,柳延慶雖是長子卻並不是嫡出,這兩人平時便就是私下暗中較勁,雖柳延慶是庶出且並沒多大戰功,可族中亦有長老支持。


    二皇子雖是嫡出且身為太子,卻建樹平平,為人平庸卻又好大喜功,沉湎享樂卻又暴虐,並不是一個好的帝皇。而當今聖上那時的二皇子,為人聰明睿智,謙順恭敬,對內主張仁政,對外主張武力,發展武力,十分賢德,可惜的是此人開拓有餘堅守不足,可雖如此,在這般對比下,柳長槐依舊選擇身為嫡出的四皇子。


    事實證明,這些人當時的眼光卻是及其毒辣的,及至新帝登基,這種爭鬥才落下帷幕,可也因此種下火種。也就在新帝登基,開始站穩腳跟的柳延慶開始反擊,他迅速處理掉當時所有反對他的人,處處打壓處處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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