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側妃當即微微笑了笑,道:“三公子說話真是風趣,一來本妃不會遇上這樣的情形,無從首發】二來,如你所說,本妃即便是真遇著這樣的事情了,可也不會愚蠢到認不出自己的女兒。(.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本妃也理解這些年來夫人的苦心,更加理解她思念女兒的苦楚,可這些並不能成為她認不出自己女兒的事實啊。本妃也理解夫人,好不容易尋著一個如此相似的女兒,自是輕易不願相信這是假的,可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半絲混淆。


    而今的問題是,夫人與韓小姐分開了十幾年,僅僅憑著一串佛珠就認定了她,這原本就有些荒唐。這也便罷了,可如今另一人拿著相同的佛珠前來相認,國公爺與夫人等卻不願相信她,甚至連她能拿出小時穿在身上的衣物也不能叫夫人相信――


    本妃不否認這世上有許多狡猾的人耍心思手段,前麵也說了,這佛珠雖是珍貴,卻還沒到絕無僅有的地步。那這就說明一個問題,並不排除是她人別有用心的利用這個佛珠前來冒認。且如今這人還多了一件證物……如今這明顯的證據擺在麵前,本妃知道國公爺與夫人都是聰明人,想來心中自有論斷才是。”


    胡側妃這話將完,原本就麵露狐疑的人此刻更加的疑惑,多半已經相信了她的話,是啊,如今人家便連小時候穿過的衣物都能拿出來,若不是真的韓小姐,顯然說不過去啊!如今年代久遠,能證明身份的人都已死去,唯一靠著相認的便隻有這佛珠,可如今便連佛珠都有兩份,且還看不出真假,可到底人家手裏還有丟失時穿的衣物,兩相比較起來,這女子的話便較為可信些。


    事情陷入了僵局,韓家不願認人,胡側妃憐惜那女子也有心為她爭口氣,兩方僵持不下。可瞧著場中的情形,情勢卻是一邊倒的朝著胡側妃這邊,眾人紛紛覺著她說的有理,再一瞧場中那跪在地上暗暗飲泣的女子,那委屈卻又期盼的神情,心酸卻又懼怕的神情,都叫眾人相信,她成是真的韓小姐。


    “就是說啊,我也覺得這事說來懸乎,那日平遠侯府門前發生的事情你們知曉了沒有,也不知哪陶家大小姐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願意死的,都道螻蟻尚且貪生,我就不信沒有人會好不留戀人世間的,況還算是那般年紀輕輕的女子。”


    “是呢,姐姐這話有理,我也覺著那日的事情多有蹊蹺,你們想想,會有那麽巧的事情麽?”


    “就是,就是,我聽身邊的婆子講啊,她之前在臨江那邊就與整個陶府裏的人不合,不但在壽辰那日算計了陶大小姐,不過是想要攀附侯門。後來到了清源山上,見著有更加高的門第,又舍棄平遠侯府,另攀高枝。”說著她又左右張望著,見無人注意,這才又低聲道:“我可是聽說了,那魏國夫人是被她算計了的,原來那崔家公子與她是相熟,後麵見了平遠候世子又生了貪慕的心,可待到了清源山上,又貪慕更加大的人家,你說說,這般的女子,保不定今兒這事還當真有可能是她陰謀算計得來的,可憐了國公府還以為撿著了寶……”


    “誰說不是呢……噓你們少說點――”


    下麵開始竊竊私語,將宛然說的如此不堪,氣的平陽公主、韓國公等麵色發黑。韓夫人就更是惱怒,若不是宛然緊緊拉著她,隻怕這會早就衝上去賞幾人一個嘴巴子:“不過是激將之法,娘可莫上了別人的當!是非黑白自有公斷,那日的事情也不是一人兩人看到的,即便她能買通一人兩人,可也不能到了隻手遮天的境地,公道自在人心,娘莫急。”


    韓夫人聞言,激動的情緒這才逐漸平息下來,對呢,嘉兒說的沒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對方如今一門心思想要將嘉兒拉下,自是要做些手段的,若是自己這般沉不住氣,倒是真中了人家的計謀了。


    韓夫人想著不由掃視了那些聲音的出處,卻不覺微微眯了眯眼,心中警鍾大作,真如嘉兒所言,那些說壞話的人可全都是或多或少與平遠侯府有牽連的!即便是沒有,可也與那六皇子過從甚密的人家!


    胡側妃瞧著地下的情形,不覺微微的笑了。


    “皇嫂這般有些不妥……”突地,一個聲音插了進來,眾人望去,但見:玉樹臨風,五官堅毅俊美,漆黑的眸子裏含著冷肅認真,沉穩內斂卻又張揚明亮,周身煥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光華,緩慢的,優雅的自小橋處從容而來。


    胡側妃掩嘴嗬嗬一笑,道:“八弟,我也知國公爺是你的舅舅,你為他說話自是對的,可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呀。”


    八皇子嗬嗬一笑,待眾人見了禮,這才微微笑著道:“皇嫂說的也對,隻是呢,這怎麽說都是國公府的家事,韓小姐是真是假,國公爺是認與不認,我等卻也無權幹涉不是。皇嫂心慈,想要幫人自是好的,可也該適度不是,若是皇嫂的一片好心被人利用了可就不妥了。”


    胡側妃氣的鼻子堵歪了,八皇子這是指著她當麵罵她多管閑事呢:“哦,本妃倒是不知八皇弟幾時這麽能言善辯了。誠如八皇弟所說,本妃不過是想要叫這可憐女子找回自己的家人,這樣也有錯?”


    胡側妃一直想盡各種辦法來給宛然使絆子,甚至不惜動用她的威嚴想要叫韓家應下。可宛然一直隻是淡然的坐著,絲毫不為所動,就好像在麵前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是別人的故事般雲淡風輕,她的唇畔也一直帶著清清淺淺的笑容,教人瞧不出她心中所想。


    太子一直盯著宛然瞧,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一個女子在麵臨如此險境的時候還能一副淡漠平靜的模樣,此刻她不是應該要站出來與那女子爭辯證明自己的身份的麽。可你瞧她,麵容一如之前的那般寡淡,一直都是含笑瞧著場中的各人表演,絲毫沒有起身辯駁的意思,即便是如此險惡,韓家人快抵擋不住胡側妃的攻勢開始亂了手腳的時候,她依然一副高高掛起的模樣。


    太子不覺又細細瞧了瞧宛然的麵容。那頭發烏黑發亮,梳妝得體,粉色的衣裙襯托的她越發的嬌豔,人比花嬌。細膩潔白的麵頰上一抹淡淡的粉紅,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明亮。如櫻桃般的唇瓣輕輕抿著,偶而微微一笑,那一抹笑容猛然撞進他的心中,明眸皓齒,眉眼嬌媚,他常年在皇宮中見慣了那絕色的美人,卻也還沒見過這般絕美的麵容,叫他有一瞬間的怔愣。


    眼光與她對個正著,他心中一縮,忙轉開了視線,心裏卻翻騰著半天才能壓下。


    這邊,嚴青鬆與剛剛回京的陳瑾明此刻正靠坐在離宛然比較遠的角落裏,因著兩人是習武的,耳力眼力自是不比常人,早便時刻注意著女眷區的動靜,見胡側妃處處刁難宛然,嚴青鬆早便捏了一身汗出來,互相對視一眼,嚴青鬆眼裏的擔憂盡顯,倒叫陳瑾明不覺的多瞧了他幾眼,眼裏意味耐人琢磨。相對於嚴青鬆的擔憂,一旁的寧景睿卻是安然若素,一點瞧不出緊張,反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胡側妃依然不甘心:“單憑一串佛珠一麵之詞,諸位便相信了她的話嗎?那你們也是太好騙了。可要我我,就會仔細想想她身上是不是有什麽胎記,要知道,佛珠可以造假,可這印記卻是難以造假!”


    有無印記韓夫人自己心中清楚,就是清楚,所以她成堅定的認為宛然就是她的女兒,可即便是有印記,韓夫人也不願它被人知曉,更是不願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知曉,實是因那印記過於隱秘,難以啟齒。可如今她若是不說出來,無法證實,嘉兒的身份便會遭人質疑,說?那是在羞辱嘉兒!她更加不願意,左右嘉兒是不是她自己心裏清楚,不需外人這般指手畫腳!


    韓夫人眉頭早便皺成了川字,冷冷的盯著胡側妃,心中氣絕,聲音直冒冷氣:“胡側妃還是不肯相信嗎,有無印記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確確實實是我的嘉兒!”


    胡側妃聞言不覺陰冷一笑,道:“哦,夫人便連自己的女兒身上有無印記都不知道,有如何分辨她就是你的女兒?若是夫人不能舉出有利的證據,那便說明那陶宛然是假的,是冒充的韓小姐!夫人該好生將她領回去才是!”


    “你!”韓夫人當真惱怒到了極點,她的女兒是與不是關她何事!為何她就一定要逼著韓家翻盤才肯罷休!


    雙方僵持不下,氣氛降到冰點,雙方誰也不肯後退一步,若是韓家再不能拿出足以證明宛然身份的證據,那即便是今後她依然住在國公府,韓家依然承認她是真的韓柔嘉,可外間卻再不會相信她,也不會接納她,很有可能會將她隔絕在一旁,即便她的身份是高貴的國公府小姐,一切也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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