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孰重孰輕
陶素婉這會卻是真的有了反應，她抬起頭來，迷蒙的眼睛裏倏忽射出灼人的光線來，眼中翻湧著各種情緒，恨不能將她抽筋剝皮，接著竟是一巴掌猛然打在了妙紅的臉上，厲聲道：“你這個賣主求榮的****，是你！一定是你出賣了我！哪位若不是你我怎會落得如今的地步，虧我平日裏最相信的就是你，沒想你竟是這般的惡毒，害的我如今好苦，我殺了你！”
妙紅被陶素婉這般一嚇，驚的一下跌倒在地上，怔了一下這才忙道：“是，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對，奴婢沒能攔住姑娘，叫姑娘做了糊塗事。如今姑娘心中有怨，奴婢都曉得，隻是姑娘啊，六姑娘當真不值得姑娘如此護著，姑娘便將六姑娘的不是說出來吧，侯爺與世子都是寬厚之人，不能叫他們蒙受這不白之冤啊。姑娘如今已進了侯府，更改為著世子與侯爺著想，隻有世子與侯爺好了姑娘也曾能好啊，怎的姑娘此刻還顧著姐妹情深不肯說出來，六姑娘從不曾將姑娘放在心中，姑娘好歹也該為了自己個多想想啊我的傻姑娘。”
陶素婉本就氣憤，聽了妙紅這話越加的憤恨，若不是這賤婢，她今日不至於成了這般的模樣，她恨啊，恨不得上前去將這賤婢撕碎了以泄心頭之恨。隻無奈她被兩個丫鬟拉扯著，動彈不得，唯眼睜睜的瞧著妙紅那做作的麵孔，一時氣憤難當。可到底妙紅的話觸及她的痛處，到底心中有了想法，正想開口的時候，卻聽聞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姐姐！……嬤嬤不可，到底是我陶家出來的丫鬟，又是曾是大姐姐身邊最得力的，我相信大姐姐自有定論。”
宛然將才在馬車裏聽著外麵的動靜，心中也是驚憂不已，雖她相信憑著國公夫人今日也能助她渡過難關，可到底是不如她出麵來的有說服力，因此她成不顧蔣氏勸阻，把身上那些繁重的首飾一一脫下放了起來，囑咐羅嬤嬤好生看顧著她，推開車門下了馬車，擠進人群瞧著。而這時的陶傾霖也已擠到她的身邊，護著宛然，眼見國公夫人這般威嚴卻依然震懾不了平遠候，宛然這才忙出聲。
陶素婉聞聲望去，卻見陶宛然在陶傾霖的攙扶下，緩步自人群後走過來，那一貫優雅的身姿此刻依然，隻不過那一張素淨的麵上卻是掛滿了淚痕，一雙眼睛氤氳中正驚喜又悲傷地望著她，陽光下她那一張小臉還是那般的絕美，被淚水洗過更如雨後帶著露珠的白梨花，好不高潔清雅。
瞧著宛然緩步而來，陶素婉隻覺一顆心不住被揪起，心頭翻過千般怒恨萬般滋味，往日的一幕幕閃過心頭，一時百味交雜，倒分不清是何種心情與感覺來。
瞧著宛然，許多事紛紛擾擾從心頭閃過，她想起小時那些相處的情景來，那時小小的身子追著她的身後聲音糯糯的叫著大姐姐，經常會拉著她玩那幼稚的過家家，經常會牽著她的手求著她要一起玩，一起繡製帕子荷包，一起讀書識字，但凡有了好玩好吃的也都是第一個給她。
那時的自己也都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的，隻瞧見她那笑的開心的模樣她便覺著很滿足，便就是後來她隨大伯父離開赴任，自己也沒少掛念著，兩人還總是寄信互送些親自縫製的小物件。
便就是後來她扶靈歸來，她一度也是精心照料她，真當她是親妹妹待的，可是，曾經的兩小無猜是從什麽時候改變了的？是那些原先日日圍繞在她身旁的妹妹們舍了她卻日日巴結著她？是那原本屬於她的那份榮耀被她搶走？
是長輩們原本對她寄予厚望卻被她奪走？是母親總是將那些稀罕玩意總往她院裏送？是母親那份屬於自己的疼愛被她搶走？是這府裏的奴婢議論紛紛說她這個府裏的嫡長女卻不如一個沒了父親的孤女的時候？
陶素婉此時瞧著宛然那張虛假的麵容，心中卻泛起了無數思緒，若然陶宛然此刻依然在外，沒有歸家，她是不是此刻也是還幸福的依在母親的身邊撒嬌耍賴？依然是被父母親捧在手心裏的嬌兒，日日憧憬著未來夫君的模樣？是不是正滿麵緋紅心中甜蜜的撚著繡線，縫著嫁衣？
若真能重來，她寧願這輩子再不要遇見陶宛然，若有可能……隻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陶素婉迷蒙了雙眼，悲慟不已，而宛然也已是淚流滿麵的奔至她的麵前，抱著她的雙腿哭喊著。
“大姐姐，大姐姐啊，你卻還活著，太好了，妹妹，妹妹一直在念著大姐姐，不知大姐姐為何就這麽忍心的走了，如今見著大姐姐尚好好好的，妹妹可算是放心了……”
宛然顫聲喊著抱住陶素婉，雙眼淚盈盈的瞧著她，那裏麵的意味複雜而深沉，有意外，有憐惜，有擔憂，也有那警告。陶素婉尚還來不及反應，宛然便又抱著她在她耳邊道：“妹妹不知大姐姐是如何到的侯府，也不知大姐姐此刻因何在此，可妹妹也知大姐姐是個聰明人，應是深知大家定是知曉妙紅的話的含義。
妹妹不知大姐姐此刻心中做何想，妹妹隻知若是大姐姐應下妙紅的話，是否有想過族人的態度？大姐姐會是何種後果？大姐姐當知曉陶氏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若今日大姐姐應下了，整個陶氏女的名聲自然也就臭了，我的名聲自也不必說，可族裏的其他姐妹們也會跟著一起臭，我自是無所謂，可大姐姐覺著族人能就此放過大姐姐，放過叔父嬸娘？
大姐姐已然這般，族人卻未必會放過叔父一房，如今嬸娘可還被罰別院，大姐姐莫不是不想嬸娘出了別院？即便大姐姐不想著些，可叔父與大哥哥七弟的前程可還拽在大姐姐手裏呢，若大姐姐應下，當能想到後果，大姐姐即便是真能在這侯府待下去，可叔父他們就不會惱了大姐姐再不認大姐姐？
陶素婉這會卻是真的有了反應，她抬起頭來，迷蒙的眼睛裏倏忽射出灼人的光線來，眼中翻湧著各種情緒，恨不能將她抽筋剝皮，接著竟是一巴掌猛然打在了妙紅的臉上，厲聲道：“你這個賣主求榮的****，是你！一定是你出賣了我！哪位若不是你我怎會落得如今的地步，虧我平日裏最相信的就是你，沒想你竟是這般的惡毒，害的我如今好苦，我殺了你！”
妙紅被陶素婉這般一嚇，驚的一下跌倒在地上，怔了一下這才忙道：“是，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對，奴婢沒能攔住姑娘，叫姑娘做了糊塗事。如今姑娘心中有怨，奴婢都曉得，隻是姑娘啊，六姑娘當真不值得姑娘如此護著，姑娘便將六姑娘的不是說出來吧，侯爺與世子都是寬厚之人，不能叫他們蒙受這不白之冤啊。姑娘如今已進了侯府，更改為著世子與侯爺著想，隻有世子與侯爺好了姑娘也曾能好啊，怎的姑娘此刻還顧著姐妹情深不肯說出來，六姑娘從不曾將姑娘放在心中，姑娘好歹也該為了自己個多想想啊我的傻姑娘。”
陶素婉本就氣憤，聽了妙紅這話越加的憤恨，若不是這賤婢，她今日不至於成了這般的模樣，她恨啊，恨不得上前去將這賤婢撕碎了以泄心頭之恨。隻無奈她被兩個丫鬟拉扯著，動彈不得，唯眼睜睜的瞧著妙紅那做作的麵孔，一時氣憤難當。可到底妙紅的話觸及她的痛處，到底心中有了想法，正想開口的時候，卻聽聞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姐姐！……嬤嬤不可，到底是我陶家出來的丫鬟，又是曾是大姐姐身邊最得力的，我相信大姐姐自有定論。”
宛然將才在馬車裏聽著外麵的動靜，心中也是驚憂不已，雖她相信憑著國公夫人今日也能助她渡過難關，可到底是不如她出麵來的有說服力，因此她成不顧蔣氏勸阻，把身上那些繁重的首飾一一脫下放了起來，囑咐羅嬤嬤好生看顧著她，推開車門下了馬車，擠進人群瞧著。而這時的陶傾霖也已擠到她的身邊，護著宛然，眼見國公夫人這般威嚴卻依然震懾不了平遠候，宛然這才忙出聲。
陶素婉聞聲望去，卻見陶宛然在陶傾霖的攙扶下，緩步自人群後走過來，那一貫優雅的身姿此刻依然，隻不過那一張素淨的麵上卻是掛滿了淚痕，一雙眼睛氤氳中正驚喜又悲傷地望著她，陽光下她那一張小臉還是那般的絕美，被淚水洗過更如雨後帶著露珠的白梨花，好不高潔清雅。
瞧著宛然緩步而來，陶素婉隻覺一顆心不住被揪起，心頭翻過千般怒恨萬般滋味，往日的一幕幕閃過心頭，一時百味交雜，倒分不清是何種心情與感覺來。
瞧著宛然，許多事紛紛擾擾從心頭閃過，她想起小時那些相處的情景來，那時小小的身子追著她的身後聲音糯糯的叫著大姐姐，經常會拉著她玩那幼稚的過家家，經常會牽著她的手求著她要一起玩，一起繡製帕子荷包，一起讀書識字，但凡有了好玩好吃的也都是第一個給她。
那時的自己也都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的，隻瞧見她那笑的開心的模樣她便覺著很滿足，便就是後來她隨大伯父離開赴任，自己也沒少掛念著，兩人還總是寄信互送些親自縫製的小物件。
便就是後來她扶靈歸來，她一度也是精心照料她，真當她是親妹妹待的，可是，曾經的兩小無猜是從什麽時候改變了的？是那些原先日日圍繞在她身旁的妹妹們舍了她卻日日巴結著她？是那原本屬於她的那份榮耀被她搶走？
是長輩們原本對她寄予厚望卻被她奪走？是母親總是將那些稀罕玩意總往她院裏送？是母親那份屬於自己的疼愛被她搶走？是這府裏的奴婢議論紛紛說她這個府裏的嫡長女卻不如一個沒了父親的孤女的時候？
陶素婉此時瞧著宛然那張虛假的麵容，心中卻泛起了無數思緒，若然陶宛然此刻依然在外，沒有歸家，她是不是此刻也是還幸福的依在母親的身邊撒嬌耍賴？依然是被父母親捧在手心裏的嬌兒，日日憧憬著未來夫君的模樣？是不是正滿麵緋紅心中甜蜜的撚著繡線，縫著嫁衣？
若真能重來，她寧願這輩子再不要遇見陶宛然，若有可能……隻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陶素婉迷蒙了雙眼，悲慟不已，而宛然也已是淚流滿麵的奔至她的麵前，抱著她的雙腿哭喊著。
“大姐姐，大姐姐啊，你卻還活著，太好了，妹妹，妹妹一直在念著大姐姐，不知大姐姐為何就這麽忍心的走了，如今見著大姐姐尚好好好的，妹妹可算是放心了……”
宛然顫聲喊著抱住陶素婉，雙眼淚盈盈的瞧著她，那裏麵的意味複雜而深沉，有意外，有憐惜，有擔憂，也有那警告。陶素婉尚還來不及反應，宛然便又抱著她在她耳邊道：“妹妹不知大姐姐是如何到的侯府，也不知大姐姐此刻因何在此，可妹妹也知大姐姐是個聰明人，應是深知大家定是知曉妙紅的話的含義。
妹妹不知大姐姐此刻心中做何想，妹妹隻知若是大姐姐應下妙紅的話，是否有想過族人的態度？大姐姐會是何種後果？大姐姐當知曉陶氏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若今日大姐姐應下了，整個陶氏女的名聲自然也就臭了，我的名聲自也不必說，可族裏的其他姐妹們也會跟著一起臭，我自是無所謂，可大姐姐覺著族人能就此放過大姐姐，放過叔父嬸娘？
大姐姐已然這般，族人卻未必會放過叔父一房，如今嬸娘可還被罰別院，大姐姐莫不是不想嬸娘出了別院？即便大姐姐不想著些，可叔父與大哥哥七弟的前程可還拽在大姐姐手裏呢，若大姐姐應下，當能想到後果，大姐姐即便是真能在這侯府待下去，可叔父他們就不會惱了大姐姐再不認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