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4-第305章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陶素婉身邊伺候的大丫鬟與二等丫鬟皆都是精挑細選的家生子，又是自小培養起來的，為人處事自是照著陶素婉將來的用處培養，最是精細不過。雖容貌不比陶素婉，可也是極出挑的，又都是敦厚衷心的，家人也都捏在手心裏，王氏為了陶素婉的良苦用心顯而易見，那是為了她將來嫁入夫家好掌控而準備的，不想陶素婉這時卻在這上麵動了心思。
這事何嬤嬤也是知道的，那時周嬤嬤去的時候她雖不在王氏身邊，可也是聽說了此事，這周文前頭娶的那名妻室李氏性子綿軟，對於周文的暴戾屢屢不堪抵抗，便就是身懷有孕也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可又不敢與娘家人講，唯有自己往肚裏吞。
周嬤嬤雖也說了幾次，奈何這周文就是個混的，根本不聽勸，最後更是將那李氏打的早產，竟至一屍兩命，一時惹得人議論紛紛。偏這人就不是個自重的主，有一次來了院子碰上王氏身邊的凝碧，竟是瞧直了眼睛，回去就攛掇周氏來與王氏說道。王氏那時自沒成想會有今日之果，自是不肯應下，扯了兩句便將人打發了去，再之後王氏接著出事，就更是沒心思理會，不想今日卻聽陶素婉提起。
這事當時王氏也沒放在心上，自也沒多加留意，隻囑咐下麵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別往外漏，不想還是被陶素婉知道了，可她心裏有些疑惑，這事按說陶素婉定是不得知才是，不想她卻是似很是清楚，姑娘家的對這些個肮髒的事原本是該避諱著的，如今叫她知曉可真是……可話又說回來了，若不是她知曉，也就想不出這法子，沒了這法子，夫人與大姑娘指不定還要被關到幾時呢，這般一想，她又不再開口言語，隻到底心中有些歉疚，輕輕歎了口氣。
那時陶素婉知曉後還曾破口大罵那周文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輕重的想要攀高枝，為此凝碧還曾感激的直給陶素婉磕頭，卻沒想如今不過半年不到的光景，形勢便如此急轉直下，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何嬤嬤知曉陶素婉的用意，想來是要舍去妙紅討了周嬤嬤的好了。
何嬤嬤到底不忍心王氏的用心如此糟蹋，歎息了一聲，卻道：“姑娘思慮的也對，原本老奴不該多嘴，可這妙紅是夫人自小就培養在姑娘身邊的，是給姑娘的陪嫁，若然將她輕易許給周文，豈不叫底下的人心寒？夫人用心栽培了這麽多年，若姑娘這一下許了可就要叫夫人的用心打了水漂。
依著老奴瞧，老爺也不會將夫人禁足許久的，畢竟夫人還是這府中的正經嫡夫人，這府中迎來送往的沒了個女主子實在沒了樣子，就是一時對外說了休養可久了也會生口舌，送夫人去別院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老爺便就是不瞧在公子姑娘的份上也該瞧在姑娘外祖的麵上，不會真叫夫人一輩子出不了莊子，隻要夫人回了府，姑娘還怕沒了依持？況夫人也曾說過會在姑娘十四歲前回府，想來夫人心中已與有法子，姑娘不若先等等？”
“等？嬤嬤，如今這形勢，可有點等不得啊，此時的我便如那案板上的肉，隻能任人宰割，若是周嬤嬤起了報複的心思與三嬸娘一道在祖母麵前給我與母親上眼藥，隻怕我與母親這一世就真的別想出了這院子了。莊子苦寒，又都是些清苦的日子，嬤嬤不是不知。
再說如今母子在那莊子上受苦，前些日子受了罰，身子原本就沒好全，加之還滑了胎……那莊子的苦寒地哪是將養的好地兒？那些下人不明因由，又都是些粗鄙之人，隻怕會以為母親真的是失勢，那還能給母親好臉色瞧？便就是作踐她也不定。
再若是周嬤嬤與三嬸娘醒了神，偷偷往那莊子上遞個什麽話，私下裏使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便就是真叫人把母親給整死在莊子裏也是未可知的事，這些嬤嬤可有想過？嬤嬤也是母親的乳嬤嬤，我也知嬤嬤雖與母親名義上是主仆，可母親心底深處卻是最依靠嬤嬤的，嬤嬤也都將母親當成親生女兒瞧。如今眼見母親受難，嬤嬤便真的忍心瞧著不伸出援手？”
陶素婉說著便垂了淚，眼見將何嬤嬤說的動情，這才用帕子輕輕壓了壓眼角，接著又道：“妙紅跟著我多年，我但凡有個法子能護著她便也不會如此狠心……可嬤嬤啊，我也是沒了法子啊，所幸這些年來我也不曾虧欠了她，待她也如同姐妹，如今我有難，她也該衷心救主助我渡過這個難關。周文人雖也暴戾，可到底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再加之這是府裏出去的我身邊的大丫鬟，他定是不敢再放肆，定然會好生嗬護著，若然妙紅將來過了門也定會好生對待的。
再說憑著周嬤嬤在祖母麵前得臉的份上，祖母也會好生賞賜一番，我雖手中拮據，可也會添妝一二，萬不會委屈了她去。周家原本就是個殷實人家，家中也有丫鬟伺候著，妙紅進了門那就是正正經經的當家少夫人，是去享福的，說起來這門親事也不算虧待了她。”
何嬤嬤聽陶素婉這般說，心思也已被說動，聽她這說的頭頭是道，想想也覺是，便也不再阻攔，正想點頭卻見門驟然被人打開，就見一個身影撲了進來，撲到在地便哭著喊著磕起頭來：“姑娘，奴婢求姑娘莫將奴婢賞人，奴婢求姑娘了，求姑娘別丟棄奴婢……”
而後嬤嬤定神一瞧，可不就是妙紅麽，此刻她正不停的磕著頭，淚流滿麵，神情驚嚇，顯是聽到哦了將才她與陶素婉的話語，
陶素婉見她哭的滿臉淚水，嬌弱的模樣就如那風中弱柳，楚楚可憐的模樣更叫人覺得心頭厭惡。本來她對王氏安排的陪嫁也是沒多大異議的，可自見到了薛子清，瞧著這些個女子一個個的不知羞恥的癡迷的盯著他的麵容，她便心中厭惡，恨不能親事挖出對方的眼睛。將才何嬤嬤一口一個陪嫁，早便已惹得她惱怒，更覺如鯁在喉，萬分不舒服。這時瞧著妙紅哭得梨花帶雨的麵容，再想著薛子清的俊美無雙的模樣，她心中早便將妙紅罵了個遍，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將妙紅送走的念頭。
心中雖如此，可麵上卻還是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止住了哭泣，瞪著紅腫的眼睛瞧著她，道：“你既聽到了，我也不多言了。如今我的處境你也是瞧見了，我這般艱難也護不住你，若然是周嬤嬤真想討了你去我也沒法攔著不是……”
陶素婉頓了頓，眼睛便又跟著泛紅，道：“我也不舍，可到底隻有這法子能用，再說，我主意已定，你便看在我平日待你不薄的份上好好嫁了吧。來日你出嫁我自會賞你一份體麵的嫁妝，你爹娘我自會好生照顧著，你娘也是我二弟的乳嬤嬤，將來我與母親自不會虧待了她，你爹我也會幫他謀份輕鬆些的差事，不再叫他風裏來雨裏去的在外跑腿，至於你弟弟妹妹麽，我也會多加關照，不叫別個欺負了去，你放心，你嫁後若是還想回我身邊當差我自是歡迎的，且我也會重用你叫你當個管事娘子，不會委屈了你，隻會更器重你，你就莫再多說什麽了。”
妙紅見陶素婉提起家人心知這是在敲打自己，愈發覺著心寒，當即便哭喊著磕頭道：“奴婢不嫁，姑娘不能如此，奴婢自小跟在姑娘身邊，不曾離開，往後更是要一輩子跟著姑娘，奴婢哪都不去，就跟著姑娘，伺候姑娘，求姑娘慈悲，瞧在奴婢自小在姑娘跟前伺候的份上饒了奴婢吧。”
陶素婉見此，當下便覺惱怒，妙紅這是在忤逆她！再聞了她的話語心中便又氣惱，壓了壓怒火，這才又紅著眼道：“妙紅，你也瞧見我今日的處境了，但凡我有一點能力護住你也不會如此。如今能救我母女出了這泥潭的也就你了，如今母親不在府中，若是周嬤嬤向老煩人開口將你要了去屆時我也是無法的呀，這些個理兒你該是明白才是。所謂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滅子不得不滅，這話雖說的是那些官宦人家，可個理兒同樣適合你我啊。
如今母親不在府中，你便就是不願也得願，你也莫再鬧了，這盒首飾是我平日裏常用的，也是我最喜歡的，你且拿去好生打扮著，我下午便叫何嬤嬤領了你去。如今我主意已定，此時已無轉寰餘地，我是不會再更改的了，你不如好生打扮一番，我與母親還會念著你的情義好生照拂你的家人。”
妙紅見陶素婉將話說絕了，聲音也冷了下來，這才逐漸停住了哭聲，心中雖一千萬個不願，可想著年邁的爹娘，幼小的弟妹，終究也隻能慢慢的磕了頭，哽咽著道：“奴婢……遵命。”
陶素婉身邊伺候的大丫鬟與二等丫鬟皆都是精挑細選的家生子，又是自小培養起來的，為人處事自是照著陶素婉將來的用處培養，最是精細不過。雖容貌不比陶素婉，可也是極出挑的，又都是敦厚衷心的，家人也都捏在手心裏，王氏為了陶素婉的良苦用心顯而易見，那是為了她將來嫁入夫家好掌控而準備的，不想陶素婉這時卻在這上麵動了心思。
這事何嬤嬤也是知道的，那時周嬤嬤去的時候她雖不在王氏身邊，可也是聽說了此事，這周文前頭娶的那名妻室李氏性子綿軟，對於周文的暴戾屢屢不堪抵抗，便就是身懷有孕也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可又不敢與娘家人講，唯有自己往肚裏吞。
周嬤嬤雖也說了幾次，奈何這周文就是個混的，根本不聽勸，最後更是將那李氏打的早產，竟至一屍兩命，一時惹得人議論紛紛。偏這人就不是個自重的主，有一次來了院子碰上王氏身邊的凝碧，竟是瞧直了眼睛，回去就攛掇周氏來與王氏說道。王氏那時自沒成想會有今日之果，自是不肯應下，扯了兩句便將人打發了去，再之後王氏接著出事，就更是沒心思理會，不想今日卻聽陶素婉提起。
這事當時王氏也沒放在心上，自也沒多加留意，隻囑咐下麵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別往外漏，不想還是被陶素婉知道了，可她心裏有些疑惑，這事按說陶素婉定是不得知才是，不想她卻是似很是清楚，姑娘家的對這些個肮髒的事原本是該避諱著的，如今叫她知曉可真是……可話又說回來了，若不是她知曉，也就想不出這法子，沒了這法子，夫人與大姑娘指不定還要被關到幾時呢，這般一想，她又不再開口言語，隻到底心中有些歉疚，輕輕歎了口氣。
那時陶素婉知曉後還曾破口大罵那周文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輕重的想要攀高枝，為此凝碧還曾感激的直給陶素婉磕頭，卻沒想如今不過半年不到的光景，形勢便如此急轉直下，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何嬤嬤知曉陶素婉的用意，想來是要舍去妙紅討了周嬤嬤的好了。
何嬤嬤到底不忍心王氏的用心如此糟蹋，歎息了一聲，卻道：“姑娘思慮的也對，原本老奴不該多嘴，可這妙紅是夫人自小就培養在姑娘身邊的，是給姑娘的陪嫁，若然將她輕易許給周文，豈不叫底下的人心寒？夫人用心栽培了這麽多年，若姑娘這一下許了可就要叫夫人的用心打了水漂。
依著老奴瞧，老爺也不會將夫人禁足許久的，畢竟夫人還是這府中的正經嫡夫人，這府中迎來送往的沒了個女主子實在沒了樣子，就是一時對外說了休養可久了也會生口舌，送夫人去別院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老爺便就是不瞧在公子姑娘的份上也該瞧在姑娘外祖的麵上，不會真叫夫人一輩子出不了莊子，隻要夫人回了府，姑娘還怕沒了依持？況夫人也曾說過會在姑娘十四歲前回府，想來夫人心中已與有法子，姑娘不若先等等？”
“等？嬤嬤，如今這形勢，可有點等不得啊，此時的我便如那案板上的肉，隻能任人宰割，若是周嬤嬤起了報複的心思與三嬸娘一道在祖母麵前給我與母親上眼藥，隻怕我與母親這一世就真的別想出了這院子了。莊子苦寒，又都是些清苦的日子，嬤嬤不是不知。
再說如今母子在那莊子上受苦，前些日子受了罰，身子原本就沒好全，加之還滑了胎……那莊子的苦寒地哪是將養的好地兒？那些下人不明因由，又都是些粗鄙之人，隻怕會以為母親真的是失勢，那還能給母親好臉色瞧？便就是作踐她也不定。
再若是周嬤嬤與三嬸娘醒了神，偷偷往那莊子上遞個什麽話，私下裏使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便就是真叫人把母親給整死在莊子裏也是未可知的事，這些嬤嬤可有想過？嬤嬤也是母親的乳嬤嬤，我也知嬤嬤雖與母親名義上是主仆，可母親心底深處卻是最依靠嬤嬤的，嬤嬤也都將母親當成親生女兒瞧。如今眼見母親受難，嬤嬤便真的忍心瞧著不伸出援手？”
陶素婉說著便垂了淚，眼見將何嬤嬤說的動情，這才用帕子輕輕壓了壓眼角，接著又道：“妙紅跟著我多年，我但凡有個法子能護著她便也不會如此狠心……可嬤嬤啊，我也是沒了法子啊，所幸這些年來我也不曾虧欠了她，待她也如同姐妹，如今我有難，她也該衷心救主助我渡過這個難關。周文人雖也暴戾，可到底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再加之這是府裏出去的我身邊的大丫鬟，他定是不敢再放肆，定然會好生嗬護著，若然妙紅將來過了門也定會好生對待的。
再說憑著周嬤嬤在祖母麵前得臉的份上，祖母也會好生賞賜一番，我雖手中拮據，可也會添妝一二，萬不會委屈了她去。周家原本就是個殷實人家，家中也有丫鬟伺候著，妙紅進了門那就是正正經經的當家少夫人，是去享福的，說起來這門親事也不算虧待了她。”
何嬤嬤聽陶素婉這般說，心思也已被說動，聽她這說的頭頭是道，想想也覺是，便也不再阻攔，正想點頭卻見門驟然被人打開，就見一個身影撲了進來，撲到在地便哭著喊著磕起頭來：“姑娘，奴婢求姑娘莫將奴婢賞人，奴婢求姑娘了，求姑娘別丟棄奴婢……”
而後嬤嬤定神一瞧，可不就是妙紅麽，此刻她正不停的磕著頭，淚流滿麵，神情驚嚇，顯是聽到哦了將才她與陶素婉的話語，
陶素婉見她哭的滿臉淚水，嬌弱的模樣就如那風中弱柳，楚楚可憐的模樣更叫人覺得心頭厭惡。本來她對王氏安排的陪嫁也是沒多大異議的，可自見到了薛子清，瞧著這些個女子一個個的不知羞恥的癡迷的盯著他的麵容，她便心中厭惡，恨不能親事挖出對方的眼睛。將才何嬤嬤一口一個陪嫁，早便已惹得她惱怒，更覺如鯁在喉，萬分不舒服。這時瞧著妙紅哭得梨花帶雨的麵容，再想著薛子清的俊美無雙的模樣，她心中早便將妙紅罵了個遍，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將妙紅送走的念頭。
心中雖如此，可麵上卻還是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止住了哭泣，瞪著紅腫的眼睛瞧著她，道：“你既聽到了，我也不多言了。如今我的處境你也是瞧見了，我這般艱難也護不住你，若然是周嬤嬤真想討了你去我也沒法攔著不是……”
陶素婉頓了頓，眼睛便又跟著泛紅，道：“我也不舍，可到底隻有這法子能用，再說，我主意已定，你便看在我平日待你不薄的份上好好嫁了吧。來日你出嫁我自會賞你一份體麵的嫁妝，你爹娘我自會好生照顧著，你娘也是我二弟的乳嬤嬤，將來我與母親自不會虧待了她，你爹我也會幫他謀份輕鬆些的差事，不再叫他風裏來雨裏去的在外跑腿，至於你弟弟妹妹麽，我也會多加關照，不叫別個欺負了去，你放心，你嫁後若是還想回我身邊當差我自是歡迎的，且我也會重用你叫你當個管事娘子，不會委屈了你，隻會更器重你，你就莫再多說什麽了。”
妙紅見陶素婉提起家人心知這是在敲打自己，愈發覺著心寒，當即便哭喊著磕頭道：“奴婢不嫁，姑娘不能如此，奴婢自小跟在姑娘身邊，不曾離開，往後更是要一輩子跟著姑娘，奴婢哪都不去，就跟著姑娘，伺候姑娘，求姑娘慈悲，瞧在奴婢自小在姑娘跟前伺候的份上饒了奴婢吧。”
陶素婉見此，當下便覺惱怒，妙紅這是在忤逆她！再聞了她的話語心中便又氣惱，壓了壓怒火，這才又紅著眼道：“妙紅，你也瞧見我今日的處境了，但凡我有一點能力護住你也不會如此。如今能救我母女出了這泥潭的也就你了，如今母親不在府中，若是周嬤嬤向老煩人開口將你要了去屆時我也是無法的呀，這些個理兒你該是明白才是。所謂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滅子不得不滅，這話雖說的是那些官宦人家，可個理兒同樣適合你我啊。
如今母親不在府中，你便就是不願也得願，你也莫再鬧了，這盒首飾是我平日裏常用的，也是我最喜歡的，你且拿去好生打扮著，我下午便叫何嬤嬤領了你去。如今我主意已定，此時已無轉寰餘地，我是不會再更改的了，你不如好生打扮一番，我與母親還會念著你的情義好生照拂你的家人。”
妙紅見陶素婉將話說絕了，聲音也冷了下來，這才逐漸停住了哭聲，心中雖一千萬個不願，可想著年邁的爹娘，幼小的弟妹，終究也隻能慢慢的磕了頭，哽咽著道：“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