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2-第215章埋伏


    原本在宛然手心上的錦雀因將才宛然極力護著倒也沒受到傷害,可它畢竟不過一個頭腦簡單的鸚哥,感覺到危險,撲棱著翅膀便衝出她的手心,在空中飛著衝撞了幾下便朝著車窗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宛然蹙眉,這境況明顯不對,開口問道:“福生,卻是怎的了?怎的如此顛簸?山路陡峭,便慢些趕車,待到了山下再快些也不遲。”


    外頭福生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連同那轟隆隆的車轅聲一起:“姑娘公子不好了,馬驚了!”


    宛然聞言麵色瞬間煞白,陶傾霖一推開車門便見福生正拚命拉住韁繩試圖將馬穩住,可一切卻是徒勞。那馬瞧著似是受到大驚嚇,竟是拚命的朝前飛奔去,兩旁的樹枝不時的打了過來,不過片刻便將車身打的痕跡斑斑。


    馬車不受控製的朝前去,車身更是劇烈的搖晃著,外頭幾個護院也驚嚇不已,慌亂了手腳,依稀間傳來曉綠冬菱的驚喊聲,可她此時已經無暇它顧。


    陶傾霖見福生竟是控製不住那驚馬,而此時馬車也已脫離了軌道朝著林中衝了進去,他登時便也驚慌了起來,可他到底也算是男子漢,加之此時還有個妹妹要護著,便也隻能勉強穩住身子緊緊抓住宛然的手,道:“妹妹莫慌,哥哥在此。”


    宛然聞言也不及多言,往車外瞧卻見車馬在林中橫衝直撞,時不時的磕著碰著,顛的車廂不時也跟著跳動,三人幾次差點疊成一團。再瞧那些個樹木不時的朝後退去,又幾次那車頭甚至差點便就要撞上那些個樹樁,幸而福生死死拽著韁繩這才避免一難,看的車廂中的三人麵色煞白,而福生更是驚慌不已,死死的抓住韁繩試圖令馬停了下來,隻任他如何用力,如何努力皆都不見成效,馬兒依然是不要命的朝前飛奔去。


    便就在此時,傳來幾聲哢嚓的聲音,接著便傳來福生驚恐的喊聲:“姑娘,不好好了,車轅斷裂了,馬車撐不了多久了!”


    三人聞言皆都一驚,陶傾霖驚恐的瞧著,試圖喊叫出聲,可張了張口卻發現無法出聲,他顯然是被驚嚇的失了聲。劉嬤嬤此時也好不到哪去,皆是滿麵驚駭的瞧著,眼裏閃過一陣陣的驚慌,眼角已見淚痕,臉色慘白,目光呆滯,茫然無措的瞧著車窗外頭。


    宛然心中驚疑,好端端的車轅為何會斷?僅僅是因這些個撞擊?不,這不能!陶府雖說不是那極端富貴的人家,可也不至於連個馬車都用如此劣質的材質做成的,更逞論是給府裏主子用的馬車了,更不可能因這小小的幾次撞擊便將車轅撞裂了!可為何……如此說來,定是有人不想他們回去,有人想要借此事事故要她兄妹兩人一去不回頭!


    這樣一來,也就是說,有人在那車轅上動了手腳!可福生是個老實人,自小便在府裏討活,素來也沒見他與任何人有過深交。再說,他便就是動了手腳的話,將才便不會出聲點明,隻會是任她兄妹二人就此不明不白的死去,所以福生排除。


    不是福生,那是誰?江氏?因算計自己不成而將自己套了進去弄的身敗名裂而生的怨恨?不,此時她隻怕是還躺在床上假裝受屈,定是無暇來做這樣一切。不死江氏,那是誰?王氏!隻有王氏母女二人!


    宛然心一揪,眼見這麽會功夫則好受驚的馬兒拉著車廂在林中橫衝直撞,飛速前進,已是遠遠的將後台的護院與曉綠她們甩的不見了蹤影,她雙手緊握,隻狠命鎮定著,眼睛更是眯了眯。


    王氏!若我查明此時事真是你所為,到時我定不會輕饒了你!


    念頭不過一轉,宛然便將它丟開不再想,實則此時也是不容她多想,將才她聽的分明,那車轅此時如此顛簸,再不用幾下便也徹底斷裂,到時……


    若是真斷裂,依著如今這行車速度,這車廂屆時勢必是不能安然,說不得還會被這一股力道帶的甩離了出去,這若是撞道樹幹上,便就是不死也喲啊殘廢。突然腦中一閃,瞬間叫她全身血液倒流,渾身冰冷如墜冰窟,宛然驚魂,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在此清源山的北麵有一處斷崖!


    她朝外瞧了瞧,心中瞬間冷卻,這馬兒奔馳的方向便就是朝著北麵而去!她隻覺手腳已沒了溫度,遍體發寒。此時福生的聲音傳了進來,喊道:“姑娘,不好了,前麵是懸崖!可是馬停不下來,我將馬車控慢些,姑娘與公子快些跳下去!”


    他說著竟也不待宛然回答,自將那韁繩快速纏繞在手臂上,雙手一扯竟是試圖用此法將馬車控製,以圖由此減慢些速度。宛然麵色慘白,麵前閃過一個身影,她不及多想,心中瞬間做了決定,轉頭對著陶傾霖言道:“哥哥,你先帶著嬤嬤快跳下去!快!”


    陶傾霖自是不依,大聲言道:“我乃堂堂大丈夫,豈有讓妹妹在此受罪我自己偷生的理由,該是妹妹與嬤嬤下去,莫言其它,快些罷。”


    眼見前麵便就是懸崖,宛然驚懼,隻覺身上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再也忍不住,大聲嗬斥著道:“哥哥說的什麽混賬話?父親已然不在,家中隻你我與母親三人,哥哥又是唯一男丁,若是此時出了事,你叫我九泉下如何麵對父親?又如何麵對失了愛子的母親!可若是沒了我,母親最多傷心段時間便會好了,哥哥可是母親的一切,是母親的希望啊,若是哥哥真有個三長兩短……叫母親如何過活?”


    劉嬤嬤原本也不讚同宛然的話的,隻聽她把話說完,便也就沉默不語,宛然說完,趁著陶傾霖回不過神來的當口,朝她使了個眼色,劉嬤嬤會意,陡然抱住陶傾霖,朝著車門處倒去,宛然在背後一使力,就見兩人一下滾出了馬車。恰前麵是一處雜草,應是無礙才是,可到底兄妹情深,瞧著他一下跌在地上悶聲一響,心中難受。


    可此時不容她多想,她連滾帶爬的來到車前,雙手緊緊抓住車門,她趴在車廂上往飛掠的地麵瞧去,卻見那地上石子正隨著車輪飛滾前奔,還時不時的有一些突出來的尖銳東西冰淩淩明晃晃的晃動著她的眼,叫她瞧著便不覺心間一悸。


    回過神來的宛然瞧著那飛奔而去,脫離了控製的馬車似拋物般朝著懸崖飛奔而去,隻覺心中冰涼一片此時一切晚矣,就在她心神一晃的時候,錯過了最後的時機,馬車已經不受控製的使到了懸崖邊,她唯有眼睜睜的瞧著,絲毫辦法也無,心底泛起無邊無際的疼痛。


    此時的她是恨的,想不到她再一世為人,還是逃脫不了死於非命的命運,那害的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還未曾懲罰到,那在背後策劃算計著這一切的人還未找到,親手手刃仇人,這一切的一切皆都叫她悔恨!


    自醒來,她便步步算計,處處當心,唯恐行差踏錯叫王氏察覺到,到頭來會功虧一簣,報不了仇也害了母親哥哥,萬不想王氏竟是狠辣至此,竟是在這佛門聖地便動了殺心。如此一來,她便可以摘的幹幹淨淨,便就是輿論也是扯不到她的身上去的,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真真是毒辣。


    可是此時便就是知道了那又如何?她已經無力去找她清算,也再無力去護住哥哥娘親,愧對父親死前的托付,真是不孝女……宛然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疼痛的來臨。


    久等的疼痛沒來,要間還似乎多了股暖意,耳邊傳來呼氣的熱氣,接著便傳來一個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你竟是……”


    宛然聞言一詫,這才睜開眼睛,卻是見到一個熟悉的麵容,竟是那日跟她說要離去的寧景睿!


    宛然頓覺不可思議,猛然抬頭間便見到他正低頭瞧著她,那麵容上的惱怒確實是真真切切的,不是她幻聽也不是她幻視,真的是寧景睿!


    此時的他正抱著她在車廂了接連翻滾了兩道,腳尖一踮便帶著宛然朝著車廂外飛躍而去,落在一匹與馬車一同方向飛奔的馬兒身上。隻見他一落在馬身上,便拉住韁繩將馬勒住,籲的一聲便使得馬兒逐漸慢了下來。


    自第一次遇見,宛然便知道寧景睿是會點拳腳功夫,是以此時她的一顆心也就鬆了下來,迷迷糊糊的隻拿眼睛盯著他瞧,全然忘記了此刻是多麽的驚險,她的腦海裏隻反複回響著一句話,那就是:她又欠下他一條命了,這下更加扯不清……


    宛然坐在寧景睿的身前,身子被寧景睿兩手夾在中間,後背緊緊的依著他的胸前,靠著他寬闊溫暖的胸膛,宛然心中微定,想著此刻的境況,耳際不由自主的浮上一層紅暈。


    可此時宛然來不及多想其他,隻聽得一聲嘶啼,宛然本能的朝著聲音處瞧去,隻見那馬兒因刹不住腳步,竟是連同馬車一起生生的掉下懸崖,在下墜的過程中馬兒與馬車分離開來,齊齊朝下跌去,瞧的宛然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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