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倒吸口氣,如此重的傷倒叫她佩服起他來,不由看了寧景睿一眼,心中暗歎此人心誌堅定,竟是比平常人多了些堅毅,如此摸樣,若是一般平常人,依著這樣重的傷口,早就哀嚎不已,冷汗涔涔了,那還能麵色如常的與人談笑,就更別說還能爬得起來。而麵前此人不僅與她談笑風生,更像是習以為常般如君子風度翩翩,絲毫不受影響,麵上竟還帶著笑,這人到底什麽身份?


    那有人將受傷當成家常便飯的?


    心頭微歎,手下更加的輕柔,生怕再弄疼他,可,她再小心翼翼,總還是會碰到,更何況,這處理傷口,要的是手快,她這一慢下來,卻叫人更加的受罪。寧景睿壓住欲溢出口的呻吟,認真的看起溫柔來。


    隻見她神情認真,仔細的自傷口中挑掉沙礫布屑,動作輕柔,神情溫婉,叫人生出無限遐思。


    好不容易將傷口中處理完,兩皆是滿頭大汗,溫柔抬頭,瞧了眼寧景睿,見他額頭冷汗涔涔,嘴唇發白,顯然是疼得狠了,卻是忍著不做聲,溫柔心下好笑,眸子染上一層笑意。


    寧景睿見她如此,卻是言笑晏晏:“你倒是膽子大,就不怕這血腥?”


    “怕呀,可是為了不被你說我忘恩負義,隻好忍著幫你清理了。”宛然半是打趣半是顛怪的說道,語氣已經去了清冷,多了絲熟撚。剛才她一方麵因著曉綠因她被人傷到,令得她不喜。另一方麵,她也不想過多的與他多做糾纏,故以,當他開要她為他清理傷口時,是怨恨他的。隻因他不顧女子的淸譽提出那樣的要求,心底便對他生出十分的不滿來。便到了這當下,見他因忍痛而變得蒼白的臉孔時,這才覺得或許是自己過分了。再想想早上要不是她,現在的她指不定已經變成了這整個臨江的笑話,心中唯存的一點不適也就消散了。


    這會子隻想著幫他清理好傷口後,隻盼到了城裏無人地方便將他放下,自己好盡快的趕回去。想起哥哥,宛然麵色便又沉了起來。


    宛然的想法寧景睿自是不知,見她不過片刻麵色已不似前麵般清冷,頓時疑惑起來。瞧著宛然又覺得越發的看不懂。他瞧著宛然,雖是年歲尚小,卻以見絕色之姿。瞧那如凝脂般肌膚,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峨眉淡掃,麵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一雙朱唇,語笑嫣然,讓人生出無限遐思。美目流轉,流光瀲灩,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眸光微眯,假以時日,還不知會長成什麽樣貌,寧景睿不覺看癡。


    宛然雖知他在看她,卻不以為然,隻當他是無聊想轉移注意力,動作間行雲流水,絲毫不見半點呆滯。


    她附身在他胸前,貼得很近,吞吐間噴出的氣息拂過他的滾燙的肌膚,帶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來。那酥麻而又痕癢的觸感,讓他麵色潮紅,不僅深深的吸了口氣,鼻尖闖入一股帶著血腥氣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蘭桂馨香,頓時隻覺得渾身更加的滾燙,呼出的熱氣更加的粗重。在察覺到宛然那柔若無骨又帶著清涼的手指不時的在他的肌膚上遊走,麵頰就更是火熱,神情間卻似是更加難受,額頭早已大汗淋漓,喉間不自覺的滾動了幾下,察覺的自己的異常,寧景睿匆忙別開了臉。


    半響寧景睿這才敢再次朝她看去,宛然神情間一直很是平穩,不見半點扭捏,眸中更是平靜無波,便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來,心裏劃過一陣失落,一時間便又看得凝了神。


    縱使宛然性子再沉穩,被他這樣直勾勾的看著,麵上也逐漸的起了緋色,惱怒不已。雖然麵色不虞,唇角卻是笑意依舊,微微翹起,微嘲的道:“公子莫不是個登徒子?便沒人告訴你這樣盯著一個女子看是很無禮的?”


    寧景睿曬然,臉頰掠過一絲紅暈,清咳了兩聲,本便因她這話心生微惱,再瞧那近在咫尺麵帶藴色的容顏,聲音空靈,聽在耳中卻是別樣滋味,頓時隻覺心頭一顫,神情便又恍惚起來。轉而想到剛剛宛然的話語,隻一瞬,眸光瞬間恢複了清明,臉上疑雲更。


    於他的記憶裏,這樣失禮注視一個女子的還是頭一回,而被一個女子這樣質問的卻也是頭一回。旁人恨不得引起他全部的注意,她卻是不甚耐煩。如此特別的女子,且被他注視著,換做平常女子,定然早就紅雲滿麵,嬌羞不已了,她卻不見半點慌張忙亂,依然素手如飛的給他清理著傷口,竟是半點羞怯也沒有,甚至,他可以感覺出她是不喜的。


    寧景睿隻能是暗自歎息,想來她這個年紀尚小,不懂風月事,心中隱隱有些失落。


    隻看她兩頰此時已恢複些許紅潤,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神色輕愁,不但不會失了分寸,反倒叫人更加的憐惜。寧景睿看得有些癡了,心中便多生了幾許歡喜,莫名高興。


    宛然看他不但不收斂,反而越發的放肆起來,心中著實惱怒,麵上神情便就更加的陰沉。瞧他那眸光邪魅惑人,姿態輕狂,十足的登徒子。宛然心下氣恨,卻隻一瞬,複又整個明媚了起來,嘴角含笑的瞧了他一眼,手下卻是一個不小心便加重了手勁,疼得寧景睿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身子緊繃,宛然這才瞧向他,笑的嬌媚:“抱歉,失手了。”


    寧景睿因著這疼痛,咬了咬牙,忍住不發出聲音來,瞧著宛然那清麗俏皮的笑顏,心頭顫動,卻不敢再唐突的瞧著她,啞然一笑,道:“無妨,是在下失禮在先。”


    宛然瞧了他一眼,心中雖是不悅,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淡笑一笑,將最後一圈纏上,打了個活結,這才退離他的身邊,道:“好了,衣袍就請公子自己整理吧。”


    說完也不顧他是否行動如常,退開些許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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