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些本不願意用自己的毒物開路的南疆人,開始了用毒物開場。


    果然,這些毒物取得了效果,麵對南疆毒物束手無策的他們,隻能夠給他們讓出一條路子出來,誰能夠想得到,這些人的毒物可以這樣子繼續放出來呢,隻好先讓開了一條路來,讓他們朝著回營的路跑去了。


    但是,這也不是全部,別以為放過了他們,他們就萬事大吉了,可以平安無事了,西北軍們若是隻有這般能力的話,那也不是西北軍了。


    也不是這樣子就能夠讓他們給逃脫了。


    退縮下去的護國軍們,很快就發現了更大的噩夢。


    是夜,世界一片漆黑,賈青穀帶著五萬新兵以及一萬精銳,往著那條記說是滿是淤泥灘的河道而行去。


    這幾日,他們趁著沒有去練兵,砍了那離軍營不遠處一整座山的竹子,連連製成了竹筏,留以待用。


    沒有人能夠想得到,柳寒辰的後招原來就是這個,也沒有人想過,他居然會這樣子做來,用那隱藏著的新兵作為底牌,趁著護國軍隊的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他們後麵進行圍剿。


    六萬人有條不紊的二十人一竹排,朝著對岸的護國軍隊人的軍營而去,夜裏無聲,也無息,他們沒有用上火把,而是借著今日晴朗天後的月光,已經星辰的光芒在夜裏麵形勢著。


    一個個都走的很小心,不讓腳下踩中那些淤泥,每個人都身著黑色的盔甲。不讓自己身上的顏色過分的暴露出來。


    賈青穀率先行動,這一次的事情,沒有人比他能夠來的更為穩妥了。


    柳寒辰交給他的任務是生擒那司空林和,司空林和貴為皇上。身邊有無數的死衛以及護衛隊,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夠再這麽多人的情況下,把司空林和給擒住呢?所以,柳寒辰把這個最為艱難的任務托付給了賈青穀。


    而賈青穀,也是十分的樂意。


    沒有人能夠比他更為樂意這件事情了。


    在竹排上麵看著對岸。賈青穀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爹爹!你回家了!”賈子方放下了官帽,抱起了年幼的賈青穀,親了一口他粉嫩的小臉後,道:“嗯,下朝了,肚子餓了。”


    這一年,是司空林和繼位的第二年。


    賈子方乃是禮部尚書,負責朝中一切禮儀事情的統籌,這個職位上油水很大,但是。賈子方為人清廉,出身寒門,所以,拒絕了很多人的賄賂以及站在哪一派。


    他是先皇破格提升上來的,裏和十七年的狀元郎,十年寒窗苦讀。也就是為了現在這般的光宗耀祖。


    “爹爹今天臉上怎麽高高的腫起,是被蜜蜂給咬了嗎?”賈青穀被他抱在了懷裏麵,雙手摸上了他的臉蛋,心疼的問道。


    因為,他前些日子剛被蜜蜂給蟄了手,腫起了高高的一大塊,現在想著都疼。


    賈子方無言,這塊地方,不是被蜜蜂給蟄了,而是被龍爪給打了。


    繼位的太子。沒有了之前的和善以及儒氣,顯得異常的暴躁以及嗜殺,自己一個不如意,就被他打了。


    為什麽,不去打別人偏偏打了他?


    因為他的身後無人。且他又不去和別人站在一隊,一個人清廉寡相,哪來的靠山?所以,司空林和就是要打他,也能夠打他!


    要他把今年封妃的禮儀按照皇後的規格來辦,他卻是不同意的,說是自古沒有哪個皇帝開了這個先例,依照祖宗的規矩,這般是萬萬不行的。


    偏偏司空林和就是個自我意識非常強的人,除非你很厲害,他奈何不了你,否則,若是他可以隨意揉捏你的話,那麽你,就必須聽他的話,不然你的下場就會很難看。


    賈青穀記得很清楚,那段時間,父親看起來好像是老了好多歲,母親也終日不語,偶爾在屋子裏頭低聲哭泣著。


    這一日,母親把衣衫都收拾好了,就等著父親下朝。


    母親告訴他,這京城裏麵過的不高興,他的父親今日就會辭官,隨後他們就可以回到外婆家去了。


    賈青穀很高興,鄉下外婆家很好玩,那裏的小孩都特別多,一個個都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他們,比起京城裏頭那些父親的同僚的孩子們,他們可是一個個都很可愛的,那些同僚的孩子,一個比一個霸道,一個比一個可惡,偏偏父親還不讓他得罪他們。


    “好呀好呀!娘,我們去外婆家去住,可以永遠在那裏住著嗎?我不想在這裏住了,夫子老是說我太笨了,可是我明明不笨啊!每次他出的題,我都能夠答上來,好幾次謝少傅家的孩子答不上來的題目,都是我答出來了,可是這樣,他還要打我的手板,我一點都不喜歡這裏,我們還是去外婆家吧!”小小的賈青穀不知道這些人情世故,隻知道這些人都不友善,他一點都不喜歡。


    賈子方的妻子歎了好長的一口氣,抱起了賈青穀,在門口等著賈子方的回來。


    作為一個尚書,卻是連太傅的兒子都不能夠得罪,作為一個尚書,孩子在朝立的學堂裏麵都不能夠展示自己,這個地方,又有哪裏是適合他的呢?


    “孩子,你要學會收斂,以後,會的東西,你會了就可以了,不要讓別人都知道你會了,隻要是你學到的本事,你自己知道了就行,以後,自是會有發揮用處的一天,若是你一天到晚的招搖自己,反倒是會招了別人的嫉恨,明白嗎?”等了好久好久,賈子方的妻子殳如玉心中有些忐忑了。


    按理說,這個時辰,已經是下朝了很久了的,一般的話,一個時辰前就回家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是出什麽事情了。


    她抱著賈青穀給他講起了道理。


    賈青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嗯,娘,我知道了,以後我會的,夫子問我,我就答一半,不太厲害,不讓別人知道我已經全部會了。”


    “嗯,好孩子。”以後,怎麽可能還有以後在這裏呢?


    殳如玉突然這般想到。


    很快,賈府的管家就麵色蒼白,步伐匆匆的朝著大門而來。


    他聲音無比哀戚的對殳如玉說道:“夫人!快帶著公子走吧!老爺在朝上得罪了皇上,現在皇上已經把他問罪了,說是危害朝廷,貪汙了不少的銀錢啊!”


    殳如玉臉色一白,果然,連躲都躲不過,這貪汙一事,從何而來,府上家丁三兩個,除了管家就隻有她一個貼身丫鬟和賈青穀的奶媽以及一個廚娘了,若是貪汙了不少,那府上也不會如此的空蕩了。


    所以,這無須有的罪名,隻是他們隨意扯來的一個理由而已。


    小小的賈青穀雖是年幼,隻有七歲餘,但是,他卻是知道貪汙的含義,曾今聽夫子講過,貪汙者,必當以危害朝廷罪論處,滿門抄斬,九族在內。


    於是,他抬起了頭,問道殳如玉道:“娘,爹爹是不是要死了?我們,也是會死的,是嗎?”


    他的話剛剛出來,殳如玉的嘴就一哆嗦,忙道:“胡說!你爹爹不會死!我們都不會死!”


    說完,就把小小的賈青穀塞給了管家,跟他說道:“把公子送去十裏亭,那裏有人在那裏等候,屆時,直接讓他們帶公子去找我舅父,同時,讓我母親一家人也速速離開原處,都去投奔我舅父去!”


    說完這句話,殳如玉就把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遞給了管家。


    管家是從她老家帶來的,所以,一直都很忠心,他知道殳如玉這是要把孩子托付給她舅父了,但是,她不走,難道是想在這裏陪著她的夫君麽?


    “夫人,你也一起走吧!公子還小,若是沒了你的照顧,怎麽能夠平安的長大呢?”


    小小的賈青穀麵對這樣的事情,突然顯得十分的鎮定,他沒有了母親的慌亂,他隻知道,以後他再也看不到他慈愛的父親了,如果可能的話,那麽他也再見不到他的母親了,他不想這樣!也絕對不要這樣!


    “娘!我已經沒了爹爹了,你不和我一起走,我也不走,我們家就全部貪汙了,我也貪汙了!”說完這句話,賈青穀就大聲的哭泣起來了。


    殳如玉心裏已經定下了想法,絕對不會動搖,她就是這樣一個堅決的女子,絕對不會讓這個事情這樣發生的。


    於是,她捂著了賈青穀的嘴巴說道:“穀兒,你要乖,要聽管家伯伯的話,先去舅父那裏待一陣子,娘馬上就會去找你的,和你爹爹一起的,你爹爹不會死,娘也不會死,我們都不會死,你知道嗎?”


    她說的很認真,不像是在哄著小孩子,所以,年幼的賈青穀,還是有著一些相信的。


    於是,她馬上命令管家道:“忠叔!快帶著青穀走吧!我有辦法救他的,你不用擔心了,若是實在不行,就讓我舅父來京一趟吧。”


    她舅父的功夫天下無敵,她相信,江湖雖是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不代表江湖上的人不能夠插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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