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這是什麽意思?嫁?


    不管誰的話,她都可以不聽,爹的話,娘的話,哥哥的話,那個蕭如風的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但這主上的話,她卻不得不聽,至關她生死,甚至超過於生死的東西還在他的手上。可是,她不能嫁,更不想嫁,嫁人隻不過是,從一個牢籠到另一個牢籠罷了。


    難道就這樣任人擺布了嗎?她緊緊拽住手中的紙條,眼中的凶光明顯。看來是時候反擊了,就算是死,不,就算是死不了,她也不會再任人擺布了。這麽多年,表現對爹對娘對全府上下的冷漠,對所有人的無情,不正是為了防止有一天自己突然離去,也不至於有人為她傷神麽?她朝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笑了笑。


    翌日,得知消息的梁大人、馬縣令、北城郊外的黃員外,西城的陳員外,南城的趙員外,東城的街民,市井混混,菜市場大媽齊齊聚與竇將軍府外,前來商議此事該如何處理好。偏生,竇家幾個叔侄都在洛陽,將軍與少將軍又遠在塞外,府裏便沒個定奪之人。府上也就大房和二房、三位小姐還有一個小少爺,再加上幾十個丫頭婆子、家丁,總共也不到五十來人,平日裏的大小事都由管家來決定,如今不僅關係三小姐的幸福,更關係到將軍府的顏麵與官渡的百姓。他一個小小的管家如何能下定論呢?!隻能眼巴巴地看向竇大夫人白氏,三小姐繁星是她的女兒,此事若她不點頭誰也沒辦法,白氏此時已沒了心神,要嫁之人可是她的女兒啊!她唯一的女兒啊!如若她說不嫁,倒致整個官渡的百姓遭殃,到時自己不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隱沒在樹蔭後的竇三小姐,看著焦急如焚的娘親,一種說不出的心酸油然而生,娘親,有這麽為難嗎?你當真也要把女兒嫁了嗎?血濃如水的親情難不成就比不上一頓罵名嗎?雖然她早已明白生在官宦之家,不可能再有純粹的親情,擁有了別人眼中的財富與地位,卻永遠沒辦法擁有天倫之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可她還是止不住的心痛。


    一邊的二夫人梁氏假意喝了口茶,手帕輕輕碰了碰朱唇,掩去一抹得意之色。“我說姐姐啊!您可趕緊拿個主意啊!三天?要嫁,我們也得好準備嫁妝呢!雖說是嫁給千家寨寨主,這吃穿不愁的,也不能顯得咱們將軍府寒顫是吧!”


    白氏隱忍著心中的不快,此時的竇冰瞳(繁星)若不是自製力極好,出去便將她踹去千家寨,那麽想嫁,您老人家幹嘛不嫁,您老人家生的母豬崽幹嘛不嫁。


    梁氏見白氏有氣無處可發的樣子,心中暗笑假意地說道:“如果不嫁,也好通知大家趕緊逃命,咱們將軍府人微言輕的,一個千家寨已經夠讓人吃不消了,還有一馬幫呢!別說現在將軍府無力抵抗,就算是少將軍率兵趕回也未必打得過啊!”梁氏添油加醋道,


    眾人聽她如此說,都慌了神,紛紛地看向白氏。白氏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氣得躲在暗處的竇冰瞳直跳腳,如今她唯一的機會就是隻要將軍府說不嫁,那她便可以不嫁,父母之命大於天。這樣她便有正當理由拒絕幽冥宮了。


    聽聞消息的金賢重也急急趕到,竇冰瞳一顆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了,她知道機智聰明的金賢重定能想出個兩全的法子。梁氏見有人為白氏撐腰,如意算盤打空了,氣得狠狠一跺腳,邁著妖嬈的小蓮步氣憤地走了。


    “世侄你可來了。”白氏高興得不知所措。


    “白姨,您先去休息,這事我處理就好。”金賢重看著遠去的梁氏,知她又暗裏為難這位大夫人了,他攙扶著白氏到一偏廳坐下,自己則回到正廳與眾人議事。


    “世侄……”看著他欲遠去的背影,白氏忍不住叫住了他。


    “白姨,有何事吩咐侄兒便好。”金賢重回頭看向她。


    “那個……”白氏有些局促不安,鄭重地說道:“星兒……就麻煩你了。”似乎在把一件天價的寶貝托付給可靠的人一般。


    金賢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認真地點了點頭。隱藏在樹蔭後的竇冰瞳聽到此,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見金賢重進了正廳,她便悄悄地避開眾人的視線,放心地回到自己的閨閣。


    “金世侄可有妙計?”馬縣令問道,


    “嗯!”金賢重點了點頭,“賊人的目標是三小姐,並非我們官渡這不過區區幾千人的小鎮。我們隻要把賊人的目標轉移了,官渡的百姓便不至於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怎麽個轉移法?”陳員外問道,


    “北上喜馬拉雅山脈上有一座無名峰。”金賢重打開已準備好的地圖,指著上麵標注的小點說道,“我帶她先去那避一避那裏地形複雜,不知何方高人在那擺了個五形八卦陣,相傳無人能解無人能破得了,如密林混為一體,宛如純自然而成般。料想賊人是不敢硬閉入山中的。無名峰與官渡有一天一夜的快馬之遙,登峰要三天。在我們轉移賊人目標期間,你們速速向十三刺史部請求援助。”


    “可這樣,你們怎麽出來?”梁大人問道,


    “這個不用擔心,我們自有辦法出得來。”金賢重說道,


    最後,大家最終決定按照金賢重的方法去做。


    夜幕降臨,一抹道黑影從她的窗前飛過,一枚包著石子的紙軒被打了過來,竇冰瞳輕巧地接過那枚石子,看著人影的走向。不是幽冥宮的人,幽冥宮的人絕對不需要借石子的重力,此人功夫中上,輕功倒是挺俊的。


    竇冰瞳打開字條,上麵娟秀地寫著一行話,“計劃有變,汝先致無名峰。賢惠留。”竇冰瞳認得這便是金賢重的妹妹金賢惠的字跡。計劃有變?金賢重為何不親自說?或者親自寫?竇冰瞳心中正鬱悶,卻也沒有多加理會這些瑣事,知道是金賢惠的親筆那便行了。


    原本就沒有想過要拖他――金賢重下水的,可將軍府現下確實缺少個能夠定奪之人。伯父、叔叔、堂哥之類的都遠在洛陽。真可謂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當初若不是爹為表滅哀牢之心,也不會將他們母女二人帶往邊塞。而二夫人純粹是賭氣,為表能夠跟將軍同甘共苦的決心,連最小的兒子都帶了過來。


    唉,放著富貴的生活不過,非要跑來這不毛之地。還顯擺地建了一個小型的將軍府。母親是因愛,她能理解。可是二夫人為的是什麽?掙寵?不值得,竇冰瞳搖了搖頭。當天晚上便偷換上了騎裝,自己一個人騎著快馬到了無名峰。


    此後,她便在無名峰上過了將盡半個多月,半個月裏她每天都守望著,盼能夠見到金賢重。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她始終沒等到他的到來,劇烈的頭疼加上心內的煎熬,她開始失去了等待的意義。頭疼的次數居然高達五十多次,先前她還數著,後來連數的心思都沒有。不知過了多久,多則半年少則一月。金賢重居然一天都沒出現過,竇冰瞳心下枉然,她自嘲,既已下定決心了不再等了,那還去期盼什麽呢?想著峰頂過於寒冷,便在山腰駐紮,過起了隱居生活。這種清寂的生活,不正是當初自己想要的嗎?


    無名峰其實應改為無命峰,因為這裏除了植物之外,便再也沒有見過其它生物了。竇冰瞳就連跟動物溝通都變得奢侈,這樣的生活與活死人有何區別?


    正當竇冰瞳想要下山時,金賢重帶著滿腔的憤怒登上了無名峰,並找到了她。


    她欣喜地看著他,想著他終於還是來找自己了。當看到他眼中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以外,毫無擔憂與驚喜的表情,竇冰瞳察覺到事情似乎並不簡單,原以為他是氣自己未按照他的指示獨自登峰害他好找而生氣的,現在看來不是。


    隻見他卻咬緊牙關說:“惠兒的風箏可是你送的?”那眼神中不隻是不友善這麽簡單,他的心裏似乎強壓著一頭惡魔。


    竇冰瞳想了想點了點頭,那天哥哥離去前送自己的風箏,自己的確送給了他妹妹金賢惠。


    “這是不是你早就預謀好的?”金賢重急促地上前幾步,扣住她的肩膀。竇冰瞳始料未及看著肩膀上那雙手,任由他拚命地搖晃著。


    竇冰瞳感覺到一陣莫名奇妙,那天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手中的風箏開,本就有送她的意思,知道她喜歡自己的哥哥,所以早已預備撮合他們。可是……


    “我是早打算給她的,但說這是預謀……”也太誇張了。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猛然將她推開,她本就對金賢重沒設防,身體重重地擱到一旁的岩石棱角,吃疼地撫著自己的後背,滿臉不可致信地看著他,一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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