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秋輕喘一聲,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句。


    藍少楓拍了她一下,“小饞貓。”


    迫不及待是肯定的,他幾乎在客廳裏就將她……


    “去房間裏。”她咬著他的肩膀。


    藍少楓聲音模模糊糊的:“我等不了了,涼秋抱緊我!”


    一次結束後,他拂開她臉上的濕發,吻了她的唇一下,聲音暗啞:“寶貝,你還好嗎?”


    涼秋緩緩睜開眼,蹭了他一下。


    他低低地笑著,然後伸手抱起她:“去浴室洗一下。”


    涼秋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裏,嬌嬌軟軟的。


    “再來一次?”他放她在浴缸裏,扶她在自己身前。


    涼秋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


    她整個人都很燙,他像是抱著一個火爐一樣,但是他喜歡置身於這種溫暖中。


    今晚她格外地乖巧聽話,但是和前陣子的刻意奉承又是不一樣,像是回到了從來他們最好的時候。


    他不免有些激動,原本還是有些克製的,到了後來就放開了。


    而且涼秋一直乖乖的,他就更是無所顧忌!


    最後一次結束的時候,涼秋趴著平息好一會兒才問:“幾點了?”


    藍少楓看了一下表:“三點了。”


    她低低地罵了一句,然後就沉沉地睡去!


    他看著她沉靜的小臉,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涼秋哼了一下,窩在他的懷裏。


    藍少楓笑了一下,“涼秋,是不是還想要?”


    她睜開一隻眼睛,然後乖乖地湊上去讓他吻。


    他不忍心再折騰她,於是拍了拍她:“乖,我透支了!”


    藍少楓輕壓了過來,“涼秋,在想什麽!”


    她淡淡地笑:“我在想……”


    她頓了一下後,不再說了,爾是輕輕地笑了一下。


    藍少楓自然知道她的心裏對他是有介蒂的,所以也不逼她說。


    他在後麵抱著她,淺淺地吻著,一會兒聲音模模糊糊地問:“涼秋,你有沒有想過報複我,將自己……”


    他後麵沒有說,涼秋心裏也是明白的。


    “你信不信,沒有!”涼秋苦澀地笑著,“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其實我知道,對你最致命的報複是什麽,但是我從來沒有打算那樣做過。”


    她輕輕一笑,沒有再說。


    藍少楓的心裏卻是說不出地難過……她和以前一樣,而他已經不幹淨了。


    “藍少楓,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會不會答應你,你不要等我!”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抹傷感。


    即使他們現在能平心靜氣地在一起說話,但是那些傷害抹不去。


    孩子的事情不能怪他,但是他間接害死了席雅慧,而且深深地傷害了她。


    她無法說自己原諒他,今晚留他下來,也隻是自己寂寞了。


    藍少楓替她洗好,抱著她去房間。


    他俯著身子看她:“餓了沒有,我去做點夜宵過來?嗯?”


    涼秋捉住他的手,他回頭,側顏對著她。


    “藍少楓,不要對我有過多的期待,也不要對我太好!”她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藍少楓靜靜地看著她:“涼秋,你覺得是負擔?”


    涼秋點頭,“是。”


    他的眼裏染上了一抹笑意:“那麽說明我影響了你!乖,等我。”


    他穿著浴袍下樓,修長的身子消失在房間。


    涼秋忽然想起她懷孕的時候,總是容易餓,他白天上班,夜裏還要侍候她。


    她那個時候脾氣不好,餓了就踢他,他總是好脾氣地去幫她弄吃的,他的廚藝就是那個時候長進的。


    其實那個時候,他是真的對她很好,也很愛她。


    直到現在,涼秋還不能理解,她失去孩子,他怪她可以,罵她甚至打她都可以,為什麽他不要她了?


    難道他對她所有的愛,就隨著孩子的失去全沒有了?


    現在他要求複合……涼秋隻感覺到悲涼。


    正想著,藍少楓端著兩份海鮮粥進來,涼秋下床,真絲睡衣服就那麽貼著她,讓藍少楓有些迷亂。


    但是他硬是壓下了心裏的瑕想,帶她坐到沙發前麵一起吃。


    涼秋靜靜地,很斯文地吃。


    藍少楓看了她一會兒,才動筷子。


    她吃了一半就放下了,藍少楓快速吃完收拾了。


    躺到床上的時候,黑暗中她的聲音靜靜地響起,“藍少楓,暫時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想好好靜一下,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藍少楓伸手抱著她,將臉埋在她的秀發裏:“涼秋,不要推開我。我保證不逼你,但是不要讓我離開。”


    他回到寒翠山莊的時候,一室的冰冷,他不想獨自一個躺在他們共同躺過的大床上,因為他會睡不著。


    她沉默了一會兒,“好,在我答應之前,不要再提這件事情好嗎?”


    藍少楓摟緊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涼秋沉沉地呼出一口氣,將臉埋到他的懷裏。


    現在,他們滿身傷痕,在將對方傷害到極致的時候,又抱在一起療傷。


    這後來,他們的關係好轉,他默默地在她身邊,雖然沒有和以前一樣形影不離,但是他卻是一下班就回來,哪兒也不去,就在家裏等她。


    她開始的時候,是避著他的,他從來沒有打電話催過。


    偶爾她喝了酒回來,要是以前,藍少楓肯定是將她扔到床上狠狠地要她,逼著她答應以後再不去喝酒。


    但是現在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抱著她洗澡,最後抱著她睡覺的時候也沒有碰她。


    涼秋發現自從那一晚過後,藍少楓很少要她,隻有忍不住的時候才會要她一次,而且都是那種很舒緩的。


    除了時間太長……這個也知道,因為太慢,他的感覺不那麽強烈,所以他一次通常要一個多小時才會結束。


    她說不清這樣是好還是不好,隻是覺得和他平淡如水。


    她也知道他正在試圖滲進她的生活,一點一點地讓她忘掉過去的那些傷痕。


    所以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他都不敢用力,每一個擁抱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感覺到他的用心,也不想他總是等她,慢慢地,她也回去得很早。


    晚上他在書房處理公事,她就坐在起居室裏看電視,睡著了他就抱她回去,醒來的時候,在黑暗中看著他的俊臉,涼秋有些恍惚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她的淚水掉下來,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麵頰上。


    涼秋怕他醒,連忙伸手去抹,但是他還是醒了。


    “怎麽了?怎麽哭了?”他伸手抱她,親吻她的發絲。


    涼秋靠在他的懷裏,聲音幽幽的:“沒,做了一個夢。”


    他抱緊她,一個字也沒有說,隻是親她的小嘴。


    靜靜地夜裏,他們再度如此貼緊地擁抱,好久好久以後他才哄著:“快睡,我看著你。”


    涼秋卻在他的懷裏哭得不能自已,她的淚水染濕了他的衣襟,藍少楓摸著她的臉,一片涼意。


    “藍少楓,其實我恨你的,一點也不想和你在一起。”她哭著,斷斷續續地說著,身子激動到顫抖得不停。


    他的心都要碎了,不斷地安撫著她:“涼秋我知道我知道。”


    她還是哭:“藍少楓,我討厭你!”


    “我讓你討厭,以後我都讓著你,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他勾起她的臉蛋:“就是不要再哭了!”


    她哭得他心都疼了!


    “你是混蛋。”她捶著他的胸口,淚水崩潰而下。


    她在他麵前冷漠,在他麵無裝作無動於衷,到今天她才知道,其實她需要的隻是他一個歉意的擁抱。


    藍少楓不斷地吻著,哄著:“我是混蛋,涼秋,不哭了好不好!”


    她仍是哭,根本停不下來。


    “真是個孩子。”他歎息一句,最後隻得嚇她:“涼秋,你再哭,我就要你了!”


    她果然不哭了,眼睛睜大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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