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芷容輕放在車內軟榻上,為她蓋好軟被,才返身下車,與肖華四目相對,滾著怒意的眼,冷如寒冰。


    過了好一會兒,肖華才開口,“二哥。”


    夜華掃了已經落下車簾的車廂一眼,沉聲問道:“你既然要她,為何又要傷她?”


    肖華黑不見底的眸子一片黯然,“二哥對她動心了?”


    夜華直視著肖華的眼,不避不讓,“不錯,我是動心了。”


    肖華輕抿了抿唇,不言。


    夜華冰冷眸子裏的怒意略為淡去。


    他記得,有一次剛打完一個大仗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去偷偷地看肖華。


    那時肖華還隻得幾歲,他正在練字,他身邊坐著一個極小的女童,那女童穿著一件白色的小棉襖,領口鑲著一圈白狐狸毛,襯得那張小臉如同粉捏出來的,真是可愛。


    女童也抓了支筆在紙上亂畫,畫得幾畫,小臉小手上全塗上了墨,把極漂亮的小臉弄成了小花貓。


    肖華隻顧練自己的字,任她在一旁胡來,卻是不理。


    女童鬼畫了一陣,有些不耐煩,便拿了沾了墨的筆去戳肖華練字的紙,把肖華幹幹淨淨的一篇小楷弄得一團髒。


    肖華被她折騰得無法練字,突然起身,把女童擰了起來,圈在懷中,道:“如果你容我練完這篇字,我就熬糖羹給你吃。”


    夜華看到這裏笑了,靖國公府裏什麽沒有?能沒有糖羹?


    而這個女童看穿著打扮,多半是府中的小姐,既然是府中的小姐,還能稀罕糖羹?


    哪知女童聽了,竟道了聲,“好。”當真安靜下來,窩在肖華懷中,一動不動,隻是睜圓了一雙烏黑大眼,看著紙上一個一個多出來的黑字。


    仔細看去,肖華寫的竟是他給他的用兵心得。


    小女童雖然答應了,但終究年紀小,坐了沒一會兒,就又不耐煩了,或許是糖羹對她真的有很大的吸引力,她硬是撐著沒搗亂,但要她坐著一動不動,卻是不能。


    她東摸西摸,從懷裏摸出一粒糖丸來,胖乎乎的雪白小手拈了一顆,放到自己粉嫩的小嘴裏舔了舔,又往肖華口中送。


    他記憶中,自己這個弟弟極小就有潔癖,哪知對被小女童舔過的糖丸竟絲毫沒有抵觸,她塞入他嘴中,他也就含了,還低頭笑看了小女童一眼,仍寫自己的字。


    小女童滿心歡喜,伸了兩條小短手臂勾了他的脖子,竟又張了小嘴,去咬他口中糖丸,她要,他也就給她。


    她含著吃了一陣,又拿出來往肖華口中送,肖華竟也不嫌髒,仍是隨口含了。


    小女童對這遊戲樂此不疲,而他也是由著她折騰,半點不惱。


    夜華瞧得好笑,再看肖華手下筆稿,真難為他懷裏揣著個這麽不安份的小東西,竟仍能寫得工工整整。


    每默寫一段,還會在下頭寫上他悟出的心得。


    夜華唇邊的笑慢慢凝住,接著笑意迅速轉濃,他這個弟弟不凡啊。


    那個女童就是他現在懷中的芷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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