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知道,他們不可能是一人,但卻總是不自覺得將他們合二為一,無法分辯。


    “肖華。”


    “嗯?”


    “我有些困了。”


    她為了打探小十七的消息,來回奔波,設法搭救小十七,再去刺殺禿鷹,來來回回,這兩日就沒曾合過眼,這時真的有些因乏。


    這點困乏比起以前為了完成任務幾日幾夜不眠,卻是小巫見大巫,她不過是想避開漸漸向她纏來的莫名的情愫。


    這樣的感覺和與平陽王一起時的感覺,何其相似。


    她害怕……


    害怕這種感覺,這樣的感覺讓她無法保持清醒冷靜。


    他抬頭起來,將她的頭壓向自己肩窩,“到京裏還有好一段路,睡會兒吧。”


    這兩日,他雖然沒跟在她身邊,但她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眼線之中,雖然他的人並沒細說,但他也能想到她這兩日是如何奔波。


    芷容難得的柔順,當真靠著他的肩窩閉上眼。


    舒服地在他肩窩裏蹭了蹭,隔著衣裳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臂膀,竟象勤練著武的人一般,有些意外。


    抬眼瞟了他好看的下巴一眼,“我爹說你不務正業,不好好練武,怎麽還能有這麽一身好身板?”


    他淡淡道:“強身健體的,還是要練練的。”


    芷容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重新閉上眼。


    這一閉,當真覺得眼皮象有千金重,再睜不開來。


    睡夢中,又夢見了那場許久沒再做過的夢。


    依然是青山綠水,仍然是清蕭和婉的琴聲,依然是那條安靜而稚氣未脫的虺。


    睡夢中,感覺有人為她擦拭著額頭。


    有風吹過,麵龐上冷冷一片,赫然轉醒。


    睜開眼,那隻捏著雪白手帕正給她拭汗的手微微僵住,白皙的手指與手帕幾乎融於一體。


    芷容抬頭,恰好看見他眸子裏一時間沒能掩去的一抹溫柔。


    然,隻是一瞬,再看時已是平常習慣性的溫文,仿佛剛才那一抹溫柔隻是芷容的幻覺。


    “醒了?”


    芷容捏了捏太久不曾動彈,微微有些僵硬的脖子,“到哪兒了?”


    “燕京。”


    芷容怔了一下,抬頭看見頭頂碩大的‘燕京’二字,竟已是燕京城門口。


    想起上回被迫進燕的時也是見著同樣的字,心境和現在卻是一天一地。


    幽然開口,“你說,平陽王這次攻蛇國,還會不會回來?”


    肖華微微一愕,她自從回府,對‘平陽王’三個字是隻字不提,這會兒不知為什麽,竟會突然問起,淡道:“他不過是個邪物,不回來,豈不是更好?”


    芷容猛地抬頭,“你這麽看他?”


    他不看她,“夜宿女屍,以生欲對死屍,難道不是邪物?他回來,平陽王府中的青石板下不過是再多壓些怨魂。”


    芷容默了一陣,那毒將平陽王的一名英名盡數毀了,這一切拜她們母女所賜,“他以前並非如此。”


    肖華訝然,隻道她對他是恨極的,沒想到她竟為他說話,心裏亂亂麻麻,分不出是什麽滋味,“以前如何也罷了,但如今不人不鬼地苟活於世,換一個人早自刎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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