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隻想知道小十七現在的情況,無心與美珍在這裏糾纏,冷不丁,一腳狠狠地踩向張驛的腳,恰好踩在他被美珍踩過的腳趾頭上,痛得他再忍不住,抱了腳直跳。


    芷容又順手將他往美珍身上一推。


    張驛單著一隻腳,重心本不大穩,芷容用的力道又極巧,他就是想穩住身形,也穩不住,身體直直地向美珍歪去。


    美珍撐住壓到身上來的張驛,隻見芷容已經跳開,立在樓梯口,回頭來過,望著她得意地一笑。


    等她將張驛推開,芷容已經下樓去了,再追不上。


    美珍怒不可揭,把所有火氣全倒在了張驛身上,抬腳往張驛腳上又是一跺,仍是那根腳趾。


    張驛痛得臉色發青,哭喪著臉,蹲在了地上,太子風流一回,可慘了他們這些做屬下的。


    芷容下了樓,繞到客棧後方,抬頭認準小十七所在的房間,見左右無人,速度攀上與小十七所在客房不遠的一棵大樹,再臨空一個跟鬥,無聲地落在窗台上。


    她不親眼看見小十七平安無事,終究不能安心。


    用口水打濕手指,捅破窗紙,往裏一瞧,險些噴笑出來。


    屋裏花娘一個人貼著門板,賣命地又叫又喘,一手捏著塊絲帕,不住地給自己扇風,一手托著錠銀子,看得眉開眼笑。


    明明是一臉的財迷相,口中卻不忘了瞎叫喚。


    而本該正在快活的小十七,卻對花俏**的聲音,聽而不聞,半依在床上看著一幅畫像出神。


    親眼見了他平安,芷容心安了,怕被他發現,惹出事端,躍下地,仰頭又望了眼那窗口,嘴角不自覺得慢慢勾起。


    過去在紅門時,常有姑娘去誘惑他,但怕被他直摔踢開,就會在他不遠處搔耳弄腮,做出各種誘人的姿態,發出讓人麵紅心跳的聲音。


    但不管她們折騰得有多賣命,小十七都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地做自己的事。


    現在他不知怎麽成了晉國太子,但這份定力神功卻絲毫不減。


    做事也和以前一樣刁鑽古怪。


    那個叫美珍的什麽郡主真能被他活活氣死。


    小十七安全,夜華沒死,那她也就沒必要再在南郡浪費時間。


    得盡快回京,隻有暗中盯著丹紅,才有可能見到夜華。


    但前日才到南郡,今天又急巴巴地催著母親回去,母親定會有所猜疑。


    母親視蛇國的幾年生活為一生中的汙點,不願任何人知道,如果知道丹紅就在燕京,而夜華又在這附近,定會恐慌。


    芷容不願母親為這事憂心。


    更不願母親為了自保,做出什麽事來中傷到夜華。


    以母親對她的了解,尋常借口都騙不過母親,前前後後想了十七八個理由,都覺得不妥當,望望天色,已經不早,如果今天讓母親連夜起程,更讓母親起疑。


    索性先回去,見步行步。


    回到別苑,把馬送去馬棚,見下人正在喂馬,那匹馬十分神駿,是她不曾見過的,咦了一聲,”家裏來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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